吻厄 第30节
汹涌,无声,一路烧至灵魂深处。 屋外,大雨倾盆而落。 第30章 金屋藏娇 颜斯祁回国没多久。他在巴黎刚结束了场大秀,累得准备在自己窝里大睡三天。 可惜风水不太好,这次回来选的住所,跟池蔚然竟然刚好在一个别墅区。池颜两家上上辈关系还不错,他跟池蔚然的缘分是在国外遇到。平心而论,这人欠揍归欠揍,强也是真强,帮他摆平过不少事。 这种雨夜,也只有池蔚然的电话能把他被窝里叫出来,结果对方只是让去帮忙取个快递。 整整三个大袋子!颜斯祁特地开车去了趟大门口,送到了最静谧的那户,敲响门铃后,池蔚然接过丢了句谢谢,转手砰把门关紧了。 “……池蔚然你要不要脸!”颜斯祁目瞪口呆,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气得头顶冒烟,“哎你他妈还是人吗?!” 他也是颜家的独苗,从小被各路人士捧在手心长大的,跟池蔚然有小半年没见了,刚见就被甩门在脸上,他少爷脾气上来,坐在车里咬牙切齿地等了半天,结果只等来了窗上映着的灯光忽然暗了下去。 颜斯祁咬牙切齿到一半,忽然愣了愣。 这时候,池蔚然这种血液里流着数据的生物不该在加班吗?怎么就熄灯了。 突然间,福至心灵般,颜斯祁想起刚才池蔚然关门前,玄关处另一双棕色马丁靴——那个码数,一看就是女生的。 顿时他也不气了,迅速掏出手机在小群里发了条信息。 【爆炸新闻!!姓池的身边有女的了!@钟家之光 你跟他合伙开店你肯定知道,竟然不告诉我们?!】 过了一分钟,钟亦翎发了个问号。 【?】 【我多久才见他老人家一次啊】 【上次有人,好像就我们高中那学妹吧,没别人啊】 颜斯祁回忆了几秒。 【就那跟池蔚然老打架的小青梅?】 钟亦翎回了句。 【对啊,你转学早没遇到过吧,宁潇。】 颜斯祁失望又感慨。 【要是这个学妹在屋里多好,可以帮我跟池蔚然狠狠来一架。】 宁潇确实在屋里。 也确实,跟池蔚然来了一架。 只不过,是另一种方式。 都是在血液沸腾到高点时,感知自己的身体,捕捉蓬勃欲望的流向。 在痛里抓住快意,随时预备反击。 开始的过程她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池蔚然有类似挑衅的行为,她想也没想,手臂被控得死死的,也敢挑眉轻声应下。 ——谁怕谁,来不了是孙子。 池蔚然盯着她的眼睛,打响指让声控灯暗了下来。 在他无声垂眸俯身的时候,宁潇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 ——约定好,除了这个,其他事不会有任何改变。 宁潇刚洗完澡,用的是他的沐浴露。 池蔚然靠近她的瞬间,能闻到佛手柑、柠檬,混合着茉莉的淡香。 这种气味就像锚定的标记,将一艘自由的小舟拉近到了灯塔的位置。池蔚然差点就要沉沦了,直到宁潇开口。 池蔚然停住动作,没动,抬眸深深看向她。 深邃、幽然,不s笑时,仿佛能随时卷起风暴的一双黑眸。 宁潇也没避开,直直回望,非常宁静。 她是认真的。 如果池蔚然做不到,她可以随时停下抽身离开。 “好。”池蔚然说完,吻了下去。浴巾摇摇欲坠,池蔚然只要勾一勾指尖…… 但他突然蹙眉,停下了所有动作。 “怎么了。”宁潇问的声音很低,已经有些微颤的不稳。 “我没买。”池蔚然看着她,顿了顿,稳住呼吸,“今天算了。” 他要抽身离开之际,宁潇忽然拽了拽他袖子。 “等我一下。” 即使是在黑暗里,宁潇脸颊的绯红依然清晰。 她往上拎了拎浴巾,快速地溜回了洗手间门口,在外面柜子上找到了要洗的裤子,从裤兜里掏出了钱夹,又从钱夹里抽出薄薄一片,飞奔了回去。 池蔚然只是站在原地,就看见白白的长条糯米团子闪走,又闪回。 以至于宁潇递过来的时候,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池蔚然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她一眼,幽然道:“想得还挺周到。” 宁潇很骄傲地笑了笑:“有备无患嘛。” 全然没注意到,池蔚然的神情骤然一沉,又很快收回,他甚至笑了笑。 宁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风格跟上次好像不太一样。 浴巾很快落到了地上。 虽然室内是恒温,但她还是觉得一凉,下意识挡了挡:“要不要换个……” 地方。 宁潇还没问出来,就被池蔚然三个字堵了回去:“就在这。” 后脑勺被人托着,接了个深重漫长的吻。她被亲得七荤八素,一股无名火在四肢百骸游窜,叫嚣的像渴水的沙漠旅人。 宁潇无意间发现池蔚然是睁着眼的。 好像要清醒地记住她沉沦的表情,整个人又不由分说地做着强势主导方:“宁潇,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 “你什么都写在脸上。”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距离,世间的一切声响,连带着雨声与雷电,都像潮水般褪去。 好像一叶扁舟,在暴风雨的旋涡内被抛下又接住。 宁潇气息贴着他耳廓,拉长了咬牙切齿的声音:“池蔚然——” “知道了。” 池蔚然笑意很深,掰过她脑袋,湿润眷恋的吮吻:“给你。” …… 结束后,宁潇累得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了。 做这个还得考验臂力,一半时间还是站着的,那琴键随着频率被误触,听得她头都大了。 池蔚然帮她又清洗了一遍,洗干净后给人套好睡衣,把她抱到了主卧床上,从后面揽过她的腰。 宁潇本来担心等会儿又出意外,刚想把人的手拿下去,就听见池蔚然微哑的声线。 “别动。我想休息会儿。” “……不行啊你。”宁潇语气轻松地调笑,抬眸望向窗外渐停的雨势。 池蔚然轻笑了笑,懒洋洋的说:“我行不行我不知道,谁求饶谁知道。” “池蔚然!”宁潇几乎要暴起了,转身怒目而视。 求饶—— 对她这种前比赛脑子来说是个非常敏感的词汇。 池蔚然当然清楚,踩完雷区迅速退回,挑眉道歉:“我错了。” 宁潇转过身,刚斟酌着想说什么,就被人截住了话头。 池蔚然闭上眼,轻声道。 “约定永远有效。你今晚别急着溜走了,安安生生睡一觉,明早在袋子里挑你合适的衣服,挑完再走。” “宁潇——” 过了好一会儿,池蔚然想叫她名字,却听见怀里已经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池蔚然失笑。 睡得还真够快的。 他小心翼翼地撤了手臂,托着她的头轻放在枕头上,离开前把卧室门无声带上,池蔚然去隔壁随便找了件黑t套上,打算去露天阳台抽根烟,经过洗手间时,池蔚然步子停了一瞬。 他视线落在一个钱夹上,是宁潇刚刚从裤子里拿出来的。 这个棕色无logo的钱夹,没记错的话…… 池蔚然眉心轻拧,咬着烟点燃,夹在指间,很快回忆起来。 宁家只有宁冉常带在身上。 那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睿智又聪明的女人。事业心很强,把几个孩子的生活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宁潇以前很喜欢把她挂在嘴边。 这次……除了轻描淡写说了句在乡下,再没见她提了。 这个钱夹是宁冉随身的,现在怎么给宁潇用了。 池蔚然凝视了一会儿,又下意识扫视了眼四周——宁潇湿了的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他轻叹了口气,弯腰一件件全收起来,丢到了洗衣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