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平静的巡前日子
“这几日累着了？”胤礽走了两步看芸珊没跟上扭头问，整天顶着那么重的玩意儿在头上，踩着马蹄底的鞋子,胤礽有时候真心都觉得做女人太累了。 芸珊见他缓了脚步，故意扬扬眉问：“难道你还能替了我？”自从第一次穿花盆底鞋子开始,她就明白为何娘娘总要人扶着了,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气势跟好看。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很多事情都是习惯了,只有习惯了，这日子才能不难过。 “额……”胤礽顿了顿，然后道：“明儿我带你去看冰球,你要不也下场玩玩？” “我不去了，等十五你跟直郡王比赛的时候，到时候我带孩子去看，现在没什么可看的。”这个时候的冰球那里有后世的好看，不过一种游戏罢了,胤礽跟直郡王前阵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定好了要比赛,结果被康熙知道,就给定了日子，说要看两个儿子的风采。比起直郡王直接训练了侍卫上场，胤礽则是听说叫了几个跃跃欲试的小阿哥跟他们的哈哈珠子，结果确实有些危险。 胤礽并不担心输了比赛，玩玩而已，现在老大的耐性越来越不好，为了避免跟他争吵掉份，加上这些日子胤礽也知道康熙心情的复杂，才有了这次的比赛。在他看来自己输的可能性不高，毕竟曾经也算组织过各类比赛的。不过是领了几个小的玩闹而已，他都没打算下场，已经上朝的阿哥，除了胤誐硬是加了进来之外，十三、十四两个也不小了，实力并不很差。老十好玩，他都想好了让老十替自己下场了。看自己这边有兄弟帮衬，老大不照样还是交了老八老九过去，他们两人才是负担，毕竟老九的吨位可不小呢！ “真不下场？”康熙看着儿子尚且英俊的面容，笑着问道：“莫不是怕比不过保清？”这几年太子为人处世越发大气，反之保清就太过出格，说实话康熙挺怀念儿子一跟保清闹就过来找阿玛帮他出气的事情，一点儿也不见外，所以每次太子告状，他总要训一训老大，但是这几年这种情况越发的少了，也让他少了不少乐趣。 “怎么可能比不过？”胤礽将手里的棋子放下，略带得意道：“儿子就是不下场，光是指挥，老大也赢不了儿子，您就请好了看吧！” 康熙闻言失笑，跟太子在一起好些时候，很多心计总是使不出来，保成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这几年处事愈发干练，看着年轻力壮的儿子，康熙心里难免有几分不舒服，可是每每对着儿子始终如一的尊敬眼神，再加上一边弘晔敬慕的眼神，他就不由自主的心软。 三世为人，胤礽的耐性比谁都好，毕竟太子的位子耐性不好绝对不行，扭头看见德赫挤眉弄眼的跟德昌说着什么，胤礽伸手在德赫头上敲了一下，假意训斥道：“扭来扭去做什么？” “阿玛，您又敲我头，敲笨了可怎么办？”德赫不在意的伸手在额头上揉了揉，然后退后两步直接保住康熙的大腿，扭来扭去的告状：“汗玛法，您看阿玛！” 康熙顺着德赫的意思瞪了胤礽一眼，将德赫抱起来放到自己身边，一边看着下面热热闹闹的比赛，顺嘴跟胤礽说起近来朝堂上的事情。这次南巡他还是想带着太子，见见南边的心腹，上回南巡保成表现良好，令康熙对他多了不少难言的心思，也下了不小的决心。加上德赫又实在给他长脸，前些日子写字的时候手突然抖的下不了笔，有些事虽然不想，但是康熙还是打算去做，顺便显摆孙子，德赫实在是太得他的心了，见过聪明孩子，但是自己教养的格外出色的孩子，也让他不得不喜。 胤礽知道前世康熙后来带自己巡塞外，去南边未必都是想要把自己拘在身边，可惜自己没把握住。这辈子他不会也不能失败，是他的，他绝不会失去。 冰球比赛不过是消遣，胤礽虽不看重，但还是下力气整顿了一番，他们这边虽说不是个个都强，但是训练得当配合默契，一时之间下场各代一队的胤褆跟胤誐倒也是斗得旗鼓相当，胤褆看着被自己视为草包的十弟越打越顺手，又听到场边围观人群对胤誐的‘称’赞，心里不禁有些急，急中更是容易出错，竟一连失了好几球…… 胤礽觉得自己对胤褆这个大哥远比他自己更看得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含笑的看了眼场边大声叫好的某人，喝了口茶，对着康熙笑道：“十弟如今做了阿玛越发懂事了，以后想来应该更能替阿玛分忧了！”老十身份也不低，胤礽明白不省心的兄弟太多了，一个个打压，估计不用康熙出手，他还是曾经的命运。 康熙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看着胤褆的眼神微微有些失望。不说能力，就是这份耐性跟韧性实在跟保成不能相提并论。至于胤誐，康熙并不看好，这个孩子自小就有一股子莽劲儿，除了还算憨率之外，康熙真的没看出有其他什么优点。 日复一日的日子虽不完全舒畅，但是也绝非一成不变，芸珊跟胤礽的默契也绝非常人所想，就在曹氏打算想办法陪太子南巡的时候，芸珊直接就对她说了让她收拾好东西，这让她心中忐忑不已，不知太子妃是真大方还是假大方，想要推辞，却又担心太子妃当了真不让自己去了，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行了，看你乐的都说不出话了，赶紧下去吧！”芸珊见状心中微涩，但也知道这件事不可避免，直接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主子，真让她去？”常嬷嬷还是觉得太子妃一同跟着好，东宫之中，夫妻和睦方是典范。她原本是太子的人，但这些年太子对太子妃的重视，让她也认了太子妃这个主子。 芸珊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南巡虽难得，可以出去透透气，可是上次她吃够了对孩子的思念，德赫跟着康熙，剩下两个她实在不能放心。这也是胤礽问她想不想一起去，她回绝的最主要的原因，但对着常嬷嬷还是笑道：“侧福晋娘家在南边，怎么着也得带着，嬷嬷不用担心，咱们爷是个又成算的。嬷嬷您帮我去瞧瞧陶氏的屋子，这个孩子不管怎样，得保下来。” 胤礽对于脏了的东西绝对不会再用，所以芸珊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对曹氏上心，毕竟一开始胤礽就不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至于陶氏，自从她有了怀心思，胤礽就容不下她，所以芸珊现在也不担心，后院之中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胤礽跟她之间容不下第二人，后院中的女人若都是老老实实的，这辈子少不了她们的富贵，但是想要其他，那就不要怪她狠心了，哪怕脏了手，她也在所不惜。 有些事情不用芸珊说，胤礽就明白，胤礽捡了一个分量轻的簪子插在芸珊头上换下了那个让他有些晃眼的大金簪子，但离着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使法子让汗阿玛把贵妃跟太后都带着，整个皇宫之中太子妃最大，这些年他跟芸珊两人相处的越来越好，彼此之间默契很深，不管是身心还是其他，再者他也明白这个史上真心为他全心全意的也就这么一个，哪怕是德赫，总有一天也会长大，能够相伴在自己身边的也就只有芸珊，现在看着芸珊为了孩子们留在京里，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几个月的和尚生活，虽然理解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还是那句话，凡事别委屈自己，再大的事情，我都给你兜着。”胤礽低头在芸珊唇上亲了亲，颇为不舍的念叨着。娶了她把她困在这么个四方院子里，胤礽心里一直觉得挺愧疚，自己的小姑娘就应该一直娇娇嫩嫩，永远过着舒心日子。 芸珊张嘴加深了这个吻，良久之后，笑道：“这天底下，还有谁能给我委屈受？你在外头也要小心些，看着点儿德赫，别让他闹太过了，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出了正月，路上的雪化的差不多了，陶氏就被接了回来，四个月的肚子并不显眼，许是在宫外实在没底儿，到是显得憔悴消瘦了不少，芸珊知道胤礽膈应这个孩子，所以也没有太多的话，只是按例给了赏赐，宽慰了一番让她好好养身子之后，就让人待下去。胤礽连眼睛抬都没有抬，这让陶氏莫名的心里难受的同时却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自己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总要有个反省的意思，不过现在回来了，心里就踏实了不少，太子妃不管是面上和蔼还是什么，到底是过了明路的孩子，爷的忽视也不全是坏处。 陶氏的小心思不管是胤礽还是芸珊都不想多做理会，只让她舅父陈太医过去请脉。太子妃的不为难，加上舅父的请脉的时候的宽慰，陶氏显然心情比在宫外好多了。太子离宫前，毓庆宫送行的时候，就看着她白胖精神了不少。 “总算了解阿玛之前的心情了，您瞧瞧，儿子这衣裳……”德昌跟茉雅奇都不是多省心的孩子，对着胤礽很是亲近，所以临行前两个孩子在毓庆宫门前上演了一出大戏，后来胤礽看实在来不及了，茉雅奇被胤礽抱着还在康熙面前大哭了一小会儿，这才被奶嬷嬷们带下去，为此康熙皱了衣裳，胤礽的身上也多了不少的痕迹。 康熙身边有德赫，所以若是德昌闹腾的厉害，胤礽这般行为，康熙心里会不舒服。但是茉雅奇一个小姑娘，红着眼睛叫着玛法、阿玛不要走，康熙自己心里也很不舍得，就是蓝齐儿小时候都没这么亲近过自己，叹了口气，然后道：“过两年茉雅奇大些，出门的时候就能带着了。别让太子妃驹了孩子的性子，咱们家的姑娘还是虎着好。” 胤礽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