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的故事(第二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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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那三个人已经追了过来,站在最前面的雷哥朝我吼道:「妈的,这一会功夫老子就折了两个弟兄,我们就只是要钱……」 「少他妈在这装了,刚才你趁我转身的时候打的眼色以为我没看到么?」 我打断道。 我手里握着装帐篷杆的包护在身前。 站在前面的雷哥的眼神变了,我心里一沉,我赶快对还愣在那的文洁和小静说道:「你们俩穿好衣服,一会瞅准机会,快走,听到没有!」 我一听身后没有动静,心里一急,我一转身,一双瞪大的眼睛吓了我一跳,我还没等闪开,就被他抱住了。 我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感觉小腹一凉,还没等反应过来,肚子上又跟着一凉,这带着丝丝凉意的感觉还没多久,我的小腹和肚子上就热了起来,我刚要再挣扎,可身体里的力气都随着肚子和小腹间的热都流出了身体。 拐子鬆开我,我手上的帐篷杆的袋子掉在了地上,我伸手一摸,一片温热滑腻,身子就软到了地上。 文洁和小静看着我没了声响,赶快下车,跑到车后面,看着软倒在地上的我,文洁伸手一扶,接着摸到了滑滑的东西,眼睛一看,手上一片黑,接着文洁一抖,是血!「呀!」 文洁一声惊叫,却换来了四个人的嘲笑声。 拐子摸着手里的刀,回身就踢了我一脚,「再他妈打我啊?」 我的头一晕,接着看到抱着我发愣的文洁,我浑身一抖,如果我倒下了,那文洁和小静…… 我突然暴起,一把抱住拐子的腿,一口咬了上去,「嗷!我cao!」 拐子一开始以为是狗,可低头一看居然是我,惊奇后骂道:「雷哥,这傢伙属狗的!我cao,我cao!」 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狠狠的用牙咬着,几乎把把那块rou咬了下来。 雷哥跟上来,狠狠的踢了一脚我的脑袋,「嗡!」 我脑子一晕,可我还是没鬆口,「嘭」 雷哥又是一脚,终于把我的嘴踢开了,拐子的小腿上的rou都快掉了下来。 拐子的腿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我用仅剩下的力气对文洁说道:「老,老婆,快跑,这些人是劫匪。」 文洁看到我的样子,哪还有力气跑,整个人被吓傻在那里,小静最先反应过来,拽着文洁说道:「妈,mama,我们快走!」 「那,那你爸爸呢?」 文洁下意识的问道。 「mama, 只有我们先跑走了,才有机会叫员警来救爸爸呀!」 文洁的眼睛才有了神,但还是在犹豫着。 小静一把夺过文洁的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电话还没拨出去呢,被拐子一把夺了过去,「啪」 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低吼一声:「大黄!」 大黄立刻过来,「静,静静,牵着大黄,快走,用我买给你的卡……」 我没说太清楚,一是怕他们再过来抢,一方面是真的没力气了。 小静把手伸到包里,轻轻的握住手机,我推了推文洁,看了看小静,双手捂着肚子,躺到了地上。 文洁被小静拽了起来,一边看着我一边脚步趔趄的往车前面走去,刚走了没多远,剩下的三个人就跟了上去。 他们根本不着急,到了嘴边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他们很享受猎物挣扎求生到最后无助放弃的样子。 没一会,静赶快从包里拿出手机,大声喊着:「员警叔叔,我们,我们遇到坏人啦!」 跟着后面的三个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呜呜呜,爸爸爸死了,他们还在追我和mama,呜呜呜……」 「他,他们有三个……五个人,呜呜我,我也不知道,员警叔叔,快,快来救救我……呜呜。」 「喂,喂?员警叔叔,喂你,你什么时候能来啊,喂?喂?」 位置偏僻,小静拨出的报警电话,一会接通了一会断开了,小静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个二十分钟,现在别说二十分钟,就是二十秒小静也感觉过不去了,真正的度日如年。 看着走过来的三个人,文洁和小静显得特别的无助,大黄看到越来越近的三个人,和他们表现出来的敌意,我用尽力气大吼了一声,「大黄!」 大黄听到我的吼声,就突然变了个样子。 往常人畜无害的它露出了我们一家人从没见过的一面,它已经不像一只狗了,更像是一只保护族群的狼。 它张着嘴,呲着牙,凶狠的眼神,嗓子里再也没有了狗的吠叫,而是野兽一样的嘶吼和嚎叫,上身伏低,作势欲扑的样子宛如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在我身体感觉越来越冷的时候,大黄就这么将文洁和小静护在身后,一步不退。 一不做二不休的三个人看着凶狠似野兽的大黄都有些憷,不过看到文洁和小静那花容失色的样子,更激起了他们原始的兽欲,毕竟他们手里还都握着刀,还有铁棍,还有渔网,对付一只狗,怎么都足够了。 拿铁棍和刀的柱子和梁子先靠了上去,雷哥堵着逃跑的出口,三个人呈包围的姿态。 我不知道大黄从我的吼声里得到了什么,可看它的样子应该是明白了什么,或者真的知道该怎么做。 但作为一只狗,它并没有什么计画也没有伙伴可以配合,又面对已经谨慎了许多的三个人,也只能单纯的对着三个人呲牙和低吼。 拿着铁棍的梁子先上去,拿着铁棍去戳斗大黄,大黄毫不迟疑的就一口咬了上去,牙齿和铁棍尖锐的摩擦声刺激着五个人的耳膜,「雷哥,到你了!」 梁子大吼一声。 拿着网的雷哥凑上前,把手上的网朝着大黄撒了过去。 大黄太快了!!!在网触及大黄的一瞬间大黄就动了,鬆开咬着的铁棍就冲向了雷哥,雷哥就像放慢动作一样的抬起腿,似乎都没什么剩馀的动作大黄就已经又回去了。 雷哥抬起的脚刚刚落地就像软掉的一样,跌坐到地上。 雷哥还没反应过来呢,等梁子的手电筒照过来才发现,小腿上四个发白的牙印,到这会才开始往外淌血。 「歹老米了,这狗子真快!」 雷哥坐在地上捂着伤口。 梁子一看雷哥吃亏了,谨慎了很多,继续用铁棍去斗大黄,柱子吸取了雷哥的教训,不停的挥着刀,向前凑去。 母女二人看着挥刀凑上来的柱子,两个人更是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柱子凑过来,看准时机对着大黄的脑袋就是一刀。 他还是小看了野兽的速度,谁都没看清大黄是怎么咬上刀片的,柱子吓了一跳,急着往外一拽,「呲~」 只拽出一半,不知道是割到了大黄的什么东西,突然顿住了。 柱子正打算再用力拽刀时,大黄突然鬆口,对着柱子另外的一只手就咬了过去。 「咯~吱」 「呵!」 柱子反应已经很快了,忍住左手的剧痛,刀稍微变了个方向继续向大黄砍去,大黄一闪,但终究是没完全闪开,锋利的刀刃几乎把大黄的左耳朵直接削掉了,只留下一丝皮毛连着。 大黄噹啷着一只耳朵,凶狠丝毫不减,不过嘴里和耳朵上已经开始不停的滴着血。 梁子看就这一会功夫,雷哥和柱子都挂彩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挥着铁棍就向大黄打去,大黄一闪,向梁子扑来,梁子找看机会对着大黄的腿就是狠狠一棒子。 「咔嚓!」 大黄的左前腿应声而断,可大黄趁着这个机会也冲到了梁子面前,一口就咬在了梁子的右脚踝上,「 撕拉」 扯掉了梁子脚踝上的一层皮。 大黄瘸着回到母女俩身边,看着还拿着刀的柱子。 大黄的表情还是之前凶狠的样子,可瘸着一条腿,威慑力大减,老五握着刀的那只手还是完好的。 「只要把狗砍死,这些东西就还都是他们兄弟五个的,包括那两个女人!」 犯起凶性的老五握着刀继续往前凑去,寻找着机会。 浑身发冷的我突然感觉从身体里开始热了起来,身体也不似刚才那样没有力气了,我趴在地上积蓄着自己最后的力气。 看着离母女俩越来越近的老五,已经等不及了,我大吼一声,「大黄,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老五,大黄跟着我的命令,瘸着腿一蹦一蹦的冲向老五。 老五被我和大黄的动作吓了一跳,大黄已经冲了上去,老五看着浑身是血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却高估了自己爆发出的潜能,才走了没几步,身子一歪就又倒在了地上,大黄却已经扑了上去,老五只来得及把刀对着大黄,却什么都没做出来就被大黄扑倒在地上。 刀虽然插在大黄的身上,可大黄像没有受伤一样的开始撕咬老五,老五只能用两个胳膊护住自己的脸,拼命的嚎叫着。 没一会,所有就重新归于平静了。 大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不停的哼着,身体时不时的抽动一下。 老五的双手已经被大黄撕咬的面目全非,只剩下吸气的份。 母女俩终于缓了过来,快速跑到我身边,想扶我起来一起走。 虽然身体虚弱,我深知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说,如果母女俩扶着我一起走,可能谁都走不了。 我推着文洁说道:「老,老婆,你现在带着小静赶快走,我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人,只有你和小静逃出去了,才可能叫人来救我啊!」 我用力一推,用最后的力气向文洁挥手让她快走。 文洁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强和大黄,双手黏煳煳的鲜血,还有在躺地上咒骂和哀嚎的四个人,文洁浑身抖的厉害,躲在她怀里的小静已经吓傻了,愣在那,一动不动。 文洁看了看怀里的小静,忍住身体的抖动,牵着小静的手沿着凹凸不平的乡间路,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心里只剩下赵强刚才的话,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文洁拽着傻子一样的小静,终于拐回到了公路上,漆黑的公路上什么都没有,文洁带着小静在公路上走着,文洁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直到被一辆车拦了下来。 当文洁看着车门上的「公安」 两字的时候只感觉全身一软,一下就坐倒在了地上。 文洁的嗓子好像堵住了东西,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睛也越来越模煳,文洁的耳朵里一直「嗡嗡」 的响着,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 员警大声的再她耳边喊着,文洁才在艰难的领着警车找到了还趴在地上的我和大黄。 大黄没有被扔下的原因是我在被他们搬上车的时候,还不停的说着「快走」 和「大黄」。 缓了一会的文洁也好了很多,终于在文洁的请求下,才没有扔下大黄。 我感觉我越来越冷,身体越来越沉,我感觉我飘起来了,向着一个隧道,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的隧道。 我耳边总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可我就是听不到文洁和小静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边终于传来文洁的声音:「老公,老公?」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闭着眼睛猛推着我身前的人,大吼着:「老婆,你,你快走,快走啊!我,我可能要不行了。」 「哎呀,病人你不要这么激动,现在是在医院里!」 旁边的人喊着,可我好像根本听不见。 「快,快,来个人帮我一下,病人挣扎着把刚缝好的伤口给挣开了!快!」 当我再次有知觉时,我只能听到身边「滴滴」 的仪器声音,我用力睁开眼睛。 刺眼的白牆和白色的灯光,我十分努力的转头也没有转动。 这时一个身穿护士服的人走过来,拍了拍我,我的眼睛终于可以聚焦了。 她帮我轻轻转了一下脑袋,我看到了玻璃外面的文洁和小静,她们激动的向我挥手,张着嘴好像说着什么,可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感觉我很累,很晕,眼皮重的要命,怎么用力也撑不住,看着眼皮落下却毫无办法。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变得有知觉了,来自浑身的疼痛和刺痛,还有眩晕感,让我感觉躺在床上就像在做过山车一样。 直到医生给打了一针,我才感觉好了一些。 坐在床边的母女俩都十分的憔悴。 可看到我醒来,文洁立刻就哭了出来,小静忍不住就要扑到我怀里,文洁一把拽住小静,「静静,爸爸现在身受重伤,千万不能乱碰的!」 小静忍住自己的心情,看着我,眼睛里的东西我都见过,可我说不出都有什么。 我的嗓子哑的像刀片在地上刮:「老婆,你和静静都还好么?」 听到我的声音 ,文洁赶快上来用手轻轻捂住我的嘴,一边无声的哭着一边点头道:「我和静静都没事,都好好的。你,你不要再说话了,你看着我们就好。」 医生的针剂效果终于起作用了。 我又低声问道:「大黄呢?」 小静接道:「大黄在附近的宠物医院,医生听说了大黄受伤的原因,答应尽最大的努力抢救。」 我有些认命的点了点头,看向文洁,颤声道:「老,老婆,静静,我以为,我以为我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你们了!」 文洁的双手握住我的手,一边点头一边摇头,眼泪「噗嗒噗嗒」 的往下掉。 好一会,文洁才缓住心神,开始讲我晕倒之后的事。 我被搬到车上后,警车就快速的赶往附近的医院,我其实并没有受什么致命伤,就是失血时间太长了,我最后晕倒的原因不是失血过多引起的,而是脑震盪。 一到医院医生看我浑身是血的样子就先安排了输血,处理完伤口,我的脑震盪的反应剧烈,才安排进了IC观察。 看着我的状态渐渐有了好转。 三天后。 医生来给我做了最后的检查,检查好了就准备出院了。 医生给我检查了一遍,看了看我,有些欲言又止,我看在眼里,向文洁说道:「老婆,我们这就准备出院了,按医生的意思的,我们可以回家了,你安排一下吧,我想快点回家。」 文洁一听到「回家」,眼神也是一热,点头答应道:「嗯,老公,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我又转头对小静说道:「静静,大黄怎么样了?」 小静笑着对我说道:「mama说你要保持心情平稳,我一直就没敢告诉你,前天晚上医生就说大黄已经没事了,我和mama都在等你出院了,再做后续的安排。」 「静静,那你去问问医生吧,大黄能不能也出院了,我们好一起回家。」 我柔声说道。 小静一听说「回家」 也有些兴奋的出去了。 医生看到文洁和小静都出去了,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轻声说道:「赵先生,那个……」 「医生,您直说就好,我能活过来,剩下的,我都能接受。」 我居然说的如此的平静。 「好吧,既然赵先生如此豁达,那我就直说了,您的脑震盪很严重,而我们又採取了保守治疗,这以后很难说会有什么併发症,您要有心理准备。」 「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那个,那个,您这次被刺伤,有一个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它好像刮伤了一根神经,我们学名叫骶2神经前支的一根分枝神经,通俗点说您应该就知道了,它叫yinjing背神经,不过您放心,我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做了接通,您需要多休息,我给您开一些营养神经的药,应该可以恢复的。」 医生说的很委婉。 「医生,您说概率有多少吧。」 我问的好像与我自己无关一样。 「啊?好,好吧,也不是没有完全恢复好的案例,赵先生您要有信心,我看您损伤的并不厉害,可能会影响您的一部分功能,不过最终结果我很难说,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终于比较接近真实了,越接近真实我反而越失望。 「您,您还好吧?」 医生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嗯,嗯,我,我还好,那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 我稳住自己的心神,低声问道。 「嗯,我再给您开一些药,您就可以回去修养了。」 医院里见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医生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同情。 我从早上等到中午,文洁才回来。 风尘僕僕的,精神却很好。 说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也已经把大黄接到车上了,现在接我出去,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回家了。 我换好衣服,文洁和小静搀着我,走出了病房。 这些天我还感觉有些不真实,看着泛着光的地面,我们慢慢走出医院门口,我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白云,蓝天,恍若隔世。 车是文洁在一家租车公司租的,小巴车对于我们一家人是足够了。 两个司机是直接在租车公司一起叫过来的,文洁打算直接让两个司机轮换开车,今天就到家。 至于钱,文洁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在意了。 经过了这次的事,我们对钱看的反而更开了,一家人健康,才是最真实的幸福,钱这些身外之物,真的是可有可无的。 两个司机轮换了几次,用了十个小时,终于把我们送到了家。 我们让司机帮忙把东西都搬到家里,文洁又给了司机两百块小费,两个司机道谢后,帮我们关上门。 家里出奇的安静,只有我们一家三个人,一只狗的呼吸声,大黄先挣扎着站起来,托着自己瘸的腿,一蹦一蹦的往客卧走去。 我看着脑袋上包着纱布,左前腿打着石膏的大黄,心里真的有些庆倖,庆倖我那天在桥下收留了大黄,而在那天,最后它救了文洁和小静。 大黄扭头看了看我,就蹦着进了客卧,我慢慢 的走到客卧门口,向里面看了看。 大黄躺在它的窝里,看到我在门口看它,摇了摇尾巴,我走过去,文洁和小静跟在我身后,之前她们俩基本都是不进客卧的,今天跟着我进来,看着我蹲下来,摸了摸大黄的头。 「大黄,真的谢谢你,你做的很好。」 虽然我知道大黄听不懂,可说这些,更多的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我拿起大黄的食盆和水盆,准备刷干净,给大黄把东西弄好。 文洁看我虚弱的样子,再也顾不上干净了,从我手里夺过大黄的食盆和水盆,低声对小静说道:「静静,你快扶爸爸回卧室休息。」 文洁看着我不太放心的眼神,安慰我道:「老公,我肯定把这些弄好,你放心吧。」 听了文洁的话,我轻轻抱住文洁:「老婆,谢谢你。」 文洁的身体有些抖,不过她很快就抑制住了,不过声音里还带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公,你快去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家里,就去陪你,好不好?」 「嗯!」 小静扶着我回到主卧,掀开盖在上面的防尘被单,再把床铺好,扶着我躺下。 看着小静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安慰道:「静静,没事,爸爸都已经出院了,你去帮mama吧,爸爸自己就可以了。」 我看着无比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卧室,心里的滋味,真的不好说。 本来完美的假期,如今让整个家庭都笼罩在阴霾之中,我有些自责,如果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们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过了好一会,文洁才重新进来主卧,坐到我身边,看着文洁散乱在脸颊的发丝,还有额头上的一抹灰痕,我有些心疼。 我用手抹了抹文洁额头上的灰痕,捋了捋她的发丝,柔声道:「老婆,该叫家政就叫家政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是也累病了,咱家可就真的转不下去了。」 文洁有些湿有些凉的手捧住我的脸,带着一丝疲惫的笑着亲了我一口,有些强撑着高兴的说道:「老公,我们已经回家啦,只要在家就好啦,我们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对么,老公。」 「嗯,对!」 我有些言不由衷,不过我隐藏的很好。 「老婆,你别忙了,差不多就可以了,都这么晚了,你赶快和小静洗漱一下吧,先睡觉,明天再说吧。」 我建议道。 「嗯,好!」 文洁出去了,我半躺在床上愣神,不一会,文洁和小静洗漱好,穿着睡衣进来了。 文洁还是以前一样的温婉性感,小静一如既往的青春活力。 可我,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张开双手,文洁和小静也露出久违的笑容,两个人温柔的半躺在我怀里,靠着我。 不论如何,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不是么?疲惫了几天的文洁居然打起了小呼噜,小静还是拱在我的怀里。 夜还是那么安宁,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躺多了,还是心里的各种思绪太多了,就是睡不着。 我正迷煳呢,腿上一顿剧痛。 「呵~唔!」 文洁一翻身,膝盖刚好压到了我腿上的伤口,文洁一动,我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可能是太痛了,我的腿不由自主的开始抖动,这抖动把熟睡的文洁给晃醒了。 文洁迷煳着眼睛看着我,然后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脸色苍白的我一头的冷汗,咬牙憋住的样子有些狰狞,文洁看到我的样子以为我怎么了,想起身看看我,结果膝盖一用力,彻底的压在了我的伤口上,「啊!」 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又怕把小静吵醒,强忍着吧后面的声音收了回来。 文洁一下子明白了,赶快拿开膝盖,掀开被子一看,我的绷带上又洇出了一些血,文洁慌乱的下床,结果脚踢到了床头柜上,疼的也直皱眉。 吃下了文洁拿来的止痛药,我才舒了口气,文洁看着我,有些生气的说道:「老公,我压到你了,你就说话啊,要么你就推醒我啊,你看,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你还怎么睡觉?」 「我,我不是看你累了好多天了么,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再把你推醒,多不好?」 我有些歉意的解释道。 「那现在不也一样?」 文洁的火气有些大。 「好啦,好啦,老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你赶快睡觉吧。」 我不得不先让一步。 看着文洁躺下了,我只能等着止痛药的药效发挥作用了,才能继续睡觉。 这一夜,我睡的很不踏实,甚至有些累。 刚开始的时候止痛药效果好,我还睡着了一会,等药效过了,我基本是在睡与没睡之间煎熬,困的不行了,才能迷煳一小会。 早上起来,文洁和小静去忙活了,我也困的不行,文洁又喂我吃了一片止痛药,我才再次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我是昏天黑地,醒来时家里没有任何声响,我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慢慢的穿了拖鞋,在家里转了一圈。 刚刚走到客卧,我闻到了一股sao味,我心道不好,打开客卧门一看,果然。 大黄抿着一只耳朵,看到我进来了,尾巴赶快摇动起来,挣扎着要起来。 大黄的狗窝前面一滩黄色的尿和两坨拉了不知道多久的粑粑。 我慢慢的走过去,摸了摸大黄的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家里呀,我不管你,就真的没人管你啦!」 我一路慢悠悠的拿了纸巾拖布,花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把大黄弄髒的地面收拾好,又顺手整理了一下,就这么一小会,我的额头都见汗了。 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客卧,我慢慢的走到客卧门旁边,拿起绳子,摇了摇,大黄仅剩的右耳朵立了起来,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瘸的走到我身边,我把绳子挂到还残留着斑斑血迹的脖套上,在门口套了件衣服,我一个人实在太难穿裤子了,索性就穿着睡裤吧。 我在门口拿了钥匙和报纸,就牵着大黄下楼了。 大黄瘸着左前腿,我的腿在追顺子的时候扭伤了走的也慢,一人一狗倒是没有谁迁就谁,看着已经临近中午的社区楼下,我放弃了原来的遛狗路线,准备在社区里转一圈就回去了。 刚走了没一会,就看到文洁了身影,文洁一开始都没想到离她不远的一人一狗就是我和大黄,到走进了才看清,看到我俩的模样,赶快走过来扶着我。 「今天就这样吧」 我有些无奈的说道,文洁看着我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扶着我,牵着一瘸一瘸的大黄回家了。 回到家文洁把我扶到床上,把大黄领回客卧,就去忙活午饭了。 没一会,我听到大门一响,接着就是文洁的训斥声:「李馨静,你跑哪去了?不让你在家看着爸爸么?」 「我,我,我出去买东西碰到同学了,就多聊了一会。「小静结结巴巴的解释道。「静静,你都多大了,该懂事了,爸爸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你知道吗?刚才就这一会功夫,爸爸带着大黄下去遛弯了,这要是不小心再摔了,那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好?「心力憔悴的文洁已经没有了耐心。「mama,我下次不敢了。「小静也慢慢变回那个有些畏惧的女孩。可能是上午遛弯的原因吧,我感觉身体好像好了不少,胃口大开,吃了不少,文洁看我大口吃饭的样子很开心,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和我说着我们这次自驾游的一些后续事情,车要修,医药费报销,还有保险的事,文洁最近真的是很忙。吃完饭,休息了一会,我感觉有些腹胀,接着就有些便意,自己慢慢的走到卫生间。我已经用力到浑身发抖了,大便还是解不下来,文洁一只在整理单据,小静在书房复习功课,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文洁 来主卧看我的时候,才发现我还在卫生间里面。文洁大开卫生间的门,看着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坐在马桶上的我,慢慢走进来,蹲在我身前问道:「老公,你怎么了?怎么上了这么久啊?「文洁问完就想起来了,自从出事到今天,已经五天了,我一直都没有上厕所,加上卧床和吃饭,打针,各种药物,我肯定是便秘了。文洁歎了口气,慢慢站起来,从卫生间出去了。没一会,就拿了一管润滑剂和凳子进到了卫生间里面。文洁把凳子放在我身前,让我趴在上面,文洁安装好润滑剂的注射嘴,轻轻的顶在我的菊花上,然后缓缓的插了进去。「诶呦!」 虽然文洁很温柔了,可我还是脆弱的痛呼着。 文洁挤了一部分润滑油进去,又扶我坐下,我的体力在刚才已经耗费干净了,文洁坐在凳子上,轻轻的用手顺时针揉着我的小腹,看着文洁的样子,我有些颤抖的说道:「老婆,谢谢你「文洁笑了笑,没说什么。文洁耐心的帮我揉了大约十五分钟,我渐渐来了感觉,在我和文洁的共同努力下,我终于把大便解了下来。奇臭无比,又长又硬,我都有点不相信,这个东西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文洁扶着有些虚脱的我回到主卧的床上,就去继续忙了。晚饭时,文洁把照顾大黄的事交给了小静,小静虽然十二分的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接受。夜晚,母女俩躺在我身边,显得有些冷清,突变的生活,让我们身心俱疲,我真的不知道生活该怎么继续了。一大早,文洁吃过早餐就出去办事了,留下我和小静在家。小静早上出去遛了一会大黄就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复习习题。我带着耳机在看电视, 大黄躺在我的脚边,时不时的抖着它那个已经没了耳廓的耳朵。看了一会电视,我无聊的刷起手机。刷了一会手机,我又没什么意思,准备起来上厕所,刚到卫生间门口,就和出来的小静撞了一个满怀,「哎呦!」 我疼的直咧嘴,小静赶紧扶住我,我缓了口气,到卫生间里上了厕所后出来,看到小静坐在沙发上,大黄不知道哪去了。 我刚刚坐下,小静就抱住了我的胳膊,小声的嘀咕着:「mama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火气特别大,而且还总出去,回来了也态度不好,爸爸,你说mama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应,应该不会吧。「我回答的毫无底气。小静看着我落寞的神情,想安慰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静的大眼睛转了转,鬆开了我的胳膊,站起来走到我身前,跪了下来。我一愣神,小静已经把手放到了我的睡裤裤腰上,瞪着眼睛看着我。没办法,我只好轻轻抬了抬屁股,小静顺势就把我的睡裤脱了下来。小静轻轻的抬起我的脚,把睡裤脱掉,推开我的膝盖,上身半趴在我身前,小静看着许久未见的yinjing,也有些兴奋。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起我软在 胯间的yinjing,轻轻的含在嘴里。虽然已经好多天没有koujiao了,小静还是一如既往的熟练,红润水嫩的嘴唇嘬着我的guitou,手指快速而力道适中的撸动着,舌头在口腔里,快速的勾挑着我的guitou。要是以往,五天没射精的情况下,小静这样的刺激,我可能早就忍不住喷在小静的嘴里了。可今天完全不同了,我的yinjing还是软在那里,完全没有 任何起色,我的心越来越沉,好似沉到了那个永远没有阳光的海沟里。毫无缘由的,从我那已经沉到海底的心里突然鑽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怒火,我站起来一把推到小静,搬起沉重的茶几,狠狠的掀翻在地,茶几上的茶壶茶杯摔了个粉碎,茶几的钢化玻璃台面也碎了一地。「咔,咔,卡啦「家里的大门开了,文洁拎着一包东西进到家里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半裸的我,还有跌坐在地上的小静,一时也傻了眼。文洁没有换拖鞋,走到小静面前,蹲下来,小静以为mama要拉她起来,伸出了一只手,「啪!「一声脆响,小静的脸上瞬间就起几道红指印,眼看着肿了起来。小静愣在那里,看着眼睛里一片冷漠的文洁。文洁站起身,刚刚转身。「啪!「文洁一个趔趄,摔倒在小静身边,手撑在地上,手掌被地上的玻璃碎屑割破了也不自知,眼睛睁着,愣愣的看着我。「方文洁,你是不是感觉我 已经没有用了?」 我感觉我并不是在说话,更像是在嘶吼。 「啊~?啊~!」 我质问着,嘶吼着。 血气上涌的我满脸通红,眼神也冷吓人。 文洁和小静愣在地上看着我,我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可我却感觉越来越喘不上气,眼前一黑,我就晕了过去。 我的头晕的要命,一睁眼睛就感觉天旋地转,又休息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主卧床,文洁和小静蹲在床边看着我,那股涌出的火气爆发了之后我感觉我从内到外都透着空虚。 我轻轻的抬起手,握住文洁的手,轻声说道:「老婆,我,我以后就是一个废人了。我,我不想阻挡你去寻找新的幸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我有一个请求,我只求你带好小静,对小静和你自己好一点,行吗?「文洁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淌了下来,颤声道:「老,老公,我哪也不去,我就陪在你身边。你,你答应过我和静静的,我们一家人永远都要在一起啊!「「老婆,我,我现在就是一个累赘,我什么都做不了,还拖累着你们俩,我和你们在一起只会让你们更痛苦,这份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 我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们的关係本来也就只靠那一张纸来维系的,老婆,你放我走吧,让我心里好受些,也让你们俩幸福一些,好么?」 文洁只是摇头,肿起来的脸上满是泪水,旁边的小静脸颊也是肿的,直愣愣的看着我。 大眼睛里除了茫然就是自责,如果不去自驾游,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 爸爸也会健健康康的,一家人像以前那样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自己非要去自驾游,自己原来幸福美满的家庭,瞬间就要分崩离析了,小静茫然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洁从地上拿起来一个档袋,颤抖着打开,抽出一张汇款单,举在我面前,颤声道:「老,老公,你看,这是保险公司今天刚刚赔付的,老公,两百万!老公我们可以去最好的医院去看,去治病啊!」 我轻轻的按下文洁举着汇款单的手,柔声道:「老婆,那天出院的时候,医生已经说的很明确了,除非有奇迹发生……」 「老公,那我们就来创造奇迹好不好?」 文洁焦急的打断我。 我摩挲着文洁肿起来的脸颊,柔声道:「老婆,与其创造奇迹,不如用这些钱让你和小静生活的更好。」 我歎了口气:「老婆,你放过我吧。」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不发一言。 我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醒来后,看到窗外都已经有些黑了,我的身体和心理都虚弱的不想动。 可家里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下床走到客厅,客厅已经被收拾好了,茶几没有了台面,孤零零的立在客厅里。 我晃荡到客卧,打开门,欣慰的是大黄瘸着走到我身边,摇着尾巴,抿着一只耳朵,一副以前的样子。 我拿起绳子,挂在大黄的脖套上,牵着大黄下楼了。 我们两个「残疾人」 走的很慢,刚刚绕到社区门口,却看到很多人围了起来,还伴随着叫骂声,撕打的声音,本来我打算绕开的,可我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痛喊,那是小静的声音,我神色一冷,大黄立起了右耳,我和大黄几乎是一起冲出去了,即使大黄是瘸着跑的,也比我快的多。 大黄嚎叫着挤开人群冲到了里面,跳着扑到了一个男人的后背上,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呢,大黄就已经把那人咬住拖开了,男人痛呼着。 我顺着大黄挤开的缝隙中看到撕扯文洁头发的女人一看男人被咬了,放开文洁,拿起手中的秤砣就向大黄砸去。 大黄毫不畏惧的咬了上去,「咔嚓」 大黄的犬牙被砸碎了一颗,大黄势头不减的咬到了女人的手上。 「哎呦!」 一声痛呼,女人退开了。 大黄看着女人退开,就走到瘫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文洁身前,小静这时也颤抖着趴到文洁身边,文洁和小静抱在一起,身前的大黄朝着面前的三个人嘶吼着,就像那天夜里一样。 「哎呦我的亲娘嘞,这是谁家的狗啊,怎么咬人嗫,也木有人来管管么?」 被咬了手的妇女坐在地上泼妇一样的喊着。 这时我才跑到母女俩的身边,这时从旁边的车上下来一个青年,也大步的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木棍,抬手就向大黄打去,大黄一口咬住,刚才坐到地上的男人这时也起来了,搬起身前的一块砖就向大黄的头砸去。 我怒吼一声扑了上去,把那个男人撞到在地,可随即就被男人掀翻在地,骑在我身上就开始打我的头,才几下,我就已经痛的快晕过去了。 「咔嚓!」 大黄看到我被打,居然一口咬断了嘴里的木棍,扭头就向男人扑了过来。 男人投鼠忌器,马上闪开了。 文洁爬过来,半抱着我,一家人躲在大黄身后,和对面的三个人对峙着。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警笛声响起,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六个人一狗被带上警车,围观的人才慢慢散去。 到了派出所,我才慢慢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文洁骑着电动车带小静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因为压到了卖菜的一家人扔在地上的菜叶滑倒了,撞倒了卖菜的妇女,妇女抓住文洁就不让走,才说了没几句就问文洁要钱,文洁据理力争,可惜妇女没有和文洁争论几句就动手了。 文洁哪是农妇的对手,一下就被摁在地上了,小静一看mama吃亏,也上去帮忙,结果被跟上来的男人一把推倒在地上,痛呼一声,被我和大黄听到,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员警做了笔录,又做了调查。 农妇一家人一开始很无理,说受伤了,要我们家赔钱,拉着我们所有人去医院做检查,不检查还好,一检查我,问题大了。 员警让我们两家人协商赔偿,一看医生给的建议,吓的不说话了。 员警让农妇拿钱,她又开始赖无赖,说没钱。 我们一家人被这件事弄的焦头烂额,员警让我再次们协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等都弄完了,已经半夜2点多了,我们一家人打车回家,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回不去家了。 我出门就没带钥匙,文洁的钥匙刚才在撕扯过程中掉了,现在一家人站在家门口却不得入,文洁想打电话叫开锁的人,结果手机也没电了。 一身伤的一家人最后扛不住坐了下来,我依在门上,抱着文洁和小静,大黄蜷趴在我们身前,为我们挡着楼道里漏过来的风。 深秋的夜里还是挺冷的,我儘量紧紧的抱住母女俩,往牆角靠了靠,可寒风还是往我们身上鑽,三个人都冷的发抖,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大黄重新站了起来,瘸着走到我们身边,紧贴着我们一家人重新趴了下来,就用它已经受伤的身体挡在我们身前和牆角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大黄没有蜷缩着身体,身体就那么直直的趴在那里,大黄的长毛贴着我们的腿,我们一家人从来没有想到过大黄会如此的温暖。 文洁的脚伸在大黄的脖子下麵的软毛里,我的脚贴着大黄的胸口,小静的腿贴在大黄柔软的腹部。 在秋夜里瑟瑟发抖的文洁和小静深深的感觉到,没有什么比大黄和我怀抱更温暖的地方了。 饥寒交迫的一家人,靠着大黄和我们抱在一起的仅存的温暖一直挺到了天亮。 天亮了,我伸了伸僵直的胳膊,文洁也慢慢站起身。 到楼下刚刚开门的超市里,打了个开锁的电话。 半小时后,我们一家人重新站在家门口,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无声的哭泣着。 顺着我们脸颊留下的泪水,像胶水一样,把我们几乎快裂开的三个人,重新黏合在了一起。 「老公,我,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文洁在我怀里轻声的问着。 「嗯,好,除非……」 我低声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 小静不解的小声说道。 「除非我死了!!!」 抱着我的文洁胳膊一紧,勒的我都有些喘不上气,接着文洁颤抖着吟道:连就连,你我相约守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文洁鬆开抱着我的胳膊,那不复往日美丽的容颜上满是泪水,手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颊上的胡茬,轻声说道:「老公,你若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呢?」 文洁一边整理着我的衣领,一边好似聊家常一样的说道:「我安排好小静就随你而去,好不好?」 「不!!!!」 话还没喊出来就被文洁的手捂在了嘴里。 我和文洁的眼睛里的光就这么纠缠在一起。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到心里的小静,心里只是默默的跟了一句「你们若都不在了,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