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王府痴妾 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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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萝听着外间的门吱呀掩上了,迫不及待扯着被角,冲汤幼宁发问:“圆圆,你最不会说谎了,老实告诉我,我落水之后是如何得救的?” 汤幼宁在床前的小圆凳坐下,没急着回答,道:“你要不先躺下?我与你慢慢说。” “不要,”乐萝靠坐在床头处,瘪嘴道:“躺太久了,难受……” “会好起来的,陆神医很厉害。”汤幼宁一脸认真的安慰。 然后向她讲诉自己所知道的经过。 昨晚她原本被薄时衍给按在房间里休息,听到外面呼喊救人,才从屋里出来。 正好看到顾三从斜对面那艘船上一跃而下,冲着乐萝游去,顺利把人救起来。 后面就是他的一系列急救措施…… 乐萝听得两眼瞪直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真是那家伙救了我?” 她听江嬷嬷说起,还以为自己病糊涂了,耳朵有毛病。 不过,再怎么不愿承认,依稀是有点印象的。 但是! 乐萝抬手捂住胸口,“他、他压我这里?还亲我嘴巴??” 汤幼宁软声回道:“这是为了救你呢,顾不得男女大防啦。” 在她看来,什么都比不上小命重要。 乐萝当然是惜命怕死的,她难以忘记呛水的难受与无力,能有人救她,实在是太好了。 可是为何偏偏是顾旋那家伙呢? 她皱着眉,一手扶额,感觉自己的头似乎更痛了,几乎炸裂! 汤幼宁想了想,问道:“你们要怎么办呢?有了肌肤之……” “谁跟他有肌肤之亲!这是救人!”乐萝哑着嗓子急速反驳。 汤幼宁顿了顿,“那他会不会对你负……” “谁要他负责!本县主不需要!” 乐萝说完就忍不住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面色都涨红了。 汤幼宁连忙倒一杯热水递上去,“你先别急呀。” “我……咳咳咳……”乐萝眼眶微红,是被气的,叹命运不公! 好不容易等她平复下来,汤幼宁替她把锦被扯上去盖好,重新坐下来。 问道:“你与顾公子有何怨何仇?” 乐萝浑身没劲,恹恹的靠回去,“八字不合,绝无可能。” 但是外头的流言蜚语,定然是止不住了。 汤幼宁知道名节对女子的影响,尤其是未婚姑娘,乐萝往后不好说亲了。 思索着道:“梅梅在遇到陶郎君之前,还问过顾公子呢,可见他的品性也没那么不堪。” 不然朱伏梅当初就不会问了。 “我才不管他怎样呢,”乐萝高高翘起嘴巴:“圆圆,你不准替他说话。” “……好吧。”汤幼宁只能答应。 她对顾旋知之甚少,也说不上什么。 乐萝哼声道:“我且问你,你觉得如今你与薄时衍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啊?”话题怎么突然跑到她这边来了? “你说,是什么?”乐萝哑声催促。 汤幼宁一脸愣愣,顺着她的话思索起来,“应该……是圆房吧?” 卡过一回,又疼又恐怖,她感觉会被撕裂…… 乐萝瞅着她若有所思的神色,道:“把这个问题放大三成试试?” “放大三成?”汤幼宁张着嘴,惊呆了,“那我肯定会死。” “是不是无法调解?难以妥协?”乐萝竖起眉头,“不错,这就是我与顾旋那厮的状态。” 他们注定水火不容! 汤幼宁的小手抵在唇上,陷入呆滞:“顾公子那般粗壮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乐萝揉着头痛的额角,“等会儿,你刚才说的是……?” 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中突然安静。 第65章 饥肠辘辘 聊了一会儿顾旋的话题, 汤幼宁见乐萝不喜,没有再继续下去。 转而说起她突然落水的疑点。 郡王府派来接的小船,坐不了几个人, 算上伺候的丫鬟婆子并那个船夫,有四人。 他们被齐弘维带回去了,也不知道审问得如何…… 汤幼宁问乐萝当时发生了什么,是否记得谁动手推她下去? 无风无浪, 好端端的总不能是自己一头往下栽吧? “我不记得了。”乐萝喝过酒迷迷糊糊, 没有丝毫印象。 并且一问三不知,“那两个丫鬟和吕嬷嬷,跟着我许多年, 平日里也没瞧出哪里不对劲。” 至少在她看来,一切正常。 汤幼宁闻言一点也不意外,以乐萝的性子,不会藏着掖着,看谁不顺眼就给揪出来了。 她道:“希望你爹审问顺利,可不能像丢失物件那般不了了之。” “我院子里的人换掉过几个, 那些看着可疑的通通赶走, 没想到今日还有这一遭……” 乐萝一扯嘴角, “我看着就那么像个缺心眼的?” 听出她话语中的自嘲意味,汤幼宁跟着道:“我也是缺心眼。” 乐萝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她堂堂县主,先帝亲封的, 岂是好欺负之人!“若真不是意外, 让我逮着了,非扒掉她们的皮不可!” 放完狠话, 人就支撑不住了, 靠回床头, 累得很。 汤幼宁顾及她还在病中,说太多话费神,单方面终止话题,把人给塞回被窝里躺平。 “一切等你养好身子再说。” “谢谢你,圆圆,还让我睡你的床……”乐萝拉高了被子,“是圆圆的味道。” “被褥都是新的,哪有我的味道?”汤幼宁笑道:“等你好了,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真的假的?”乐萝不太相信:“薄时衍肯放你过来?怕不是嫌弃我在这碍事又晦气。” 汤幼宁老实一摇头:“不会呀,夫人让你安心住下,别想太多。” “德容夫人果真宽厚仁善,”乐萝望着她道:“你拥有这样的婆婆,是好事。” 否则那些人看圆圆脾气柔软,最会得寸进尺了! 汤幼宁没有跟她说太多,两人凑在一块,什么都能聊上几句,耽误休息。 乐萝刚吃了药,正好再睡一觉。 汤幼宁从屋里退出去时,恰好在外头遇到了陆谦颜,他是过来给县主诊脉的。 因为他的刻意避让,年夜饭时候两人也没打招呼搭话。 这会儿正面对上,陆谦颜的目光复杂难言。 起初,双方在京城外的路上碰倒了马车,那时他不期然瞥见了陆云苓的画像,惊然以为汤幼宁是她的女儿。 仔细一看,她们的眉目间有几分相似。 现在证实了,她确实是苓儿所生,不过两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小户人家的庶女,自幼被教导成乖巧模样,哪有他的苓儿恣意飞扬。 汤幼宁的圆眼,纯粹懵懂,脾气也软乎乎的,与苓儿天差地别。 气质迥异。 陆云苓是蒲兰谷的义女,是他从小疼着的义妹,若非他当年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现在,汤幼宁应该是他的女儿。 她理应在双亲的娇宠下长大—— 陆谦颜但凡设想此事,喉间便会涌起一股腥甜,心脉紊乱。 他往下压了压,低声问道:“汤娘子,你爹爹……他对你好么?” 汤幼宁还以为,他不想与她说话,看来这段时间,让陆神医平复了不少。 她点头回道:“爹爹对我很好。” 实则,陆谦颜想问的是,汤文樊对苓儿好不好。 但似乎他骨子里就是个懦弱之人,话头到了嘴里,又被抿没在齿间。 最终,并未多言,挎着药箱错身而过,无声入内去了。 这世间,最折磨人的大抵是遗憾与懊悔,它像绵绵细针一样,铺满了,时刻扎着人。 有些话,连吐出口的勇气都失去了。 范子悬跟在后头,朝着汤幼宁一拱手,小声道:“汤娘子,师父并非失礼之人,他只是……” 只是怎么样,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