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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要我 第41节

    “来不及的事情那么多,也该有先有后,如今,我有更着急的事情。”

    蒋臣之心底一惊,霍宴执这话,显然是把江笙放在了生意之上。他无奈,本来今天就惹了祸,再多言,恐怕自己又犯错。

    他把江笙的行李放好,率先离开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霍宴执也放低了姿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江笙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霍宴执被她这般瞧,手上仿佛被火灼烧着,又烫又疼。

    他渐渐松开了手。

    “我再说一次,没有生气。”江笙叹了声气,“好吧,您想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

    霍宴执沉默下来,一些他从来不曾料想过的语言,其实已经在嘴边来回打转,但每次要讲出来的时候,总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将话封在了唇边。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说道:“你想现在和我撇清关系,休想。”

    江笙忽而笑了下:“我们什么关系啊。”

    霍宴执忽然欺身压了过去,手握住江笙的后颈,“我们什么关系你不知道?我不介意替你回忆一下,你那晚是如何强吻我的。”

    江笙眼睛小鹿似的圆了些,手挡在两人之间,用了些力气,把霍宴执的脸推开些。继而在他的额头顺势摸了摸。

    “您是不是喝酒了,不认得我是谁了?我可是晚辈,别瞎说了吧还是。”

    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被她原封不动的扔了回来,如今设身处地的听过之后,霍宴执觉得心脏里钝痛感快让他窒息。他甚至不敢去想,在听了这样绝情的话之后,江笙能继续下去,到底抛弃了多少东西,又是怎么样的孤注一掷。

    “江笙,我霍宴执想要的女人,就算是晚辈又如何。”他已经被她气到爆发的边缘,以前没发现,江笙往人心上捅刀子的能力确实高人一筹。

    “这样说起来的话,您属实年纪有些大了,以前我还喜欢您的时候,自然不嫌弃,但现在,没感觉了,抱歉。”

    江笙从他面前退开身子,走到桌边拿起行李,继续往门边走。

    霍宴执猛地过去再次挡在她的面前,“想离开,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我霍宴执的身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江笙的一切出路都被他阻断,霍宴执此刻就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用尽一切办法得到关注。因为心里从未有过的慌张即将泛滥,他只能在和她的拉扯中得到片刻安宁。

    江笙对他拳打脚踢,甚至用手狠狠的抓破他的皮肤,但霍宴执就是铁了心思要将她留下来。

    他手臂用力一扯,将人死死的箍进了怀里,他的下巴压了下来,放在她的头顶。抛弃了一切自尊,沉声在她耳边求道:“笙笙,别走,嗯?”

    江笙因为用了太多的力气,此刻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咬着唇,老实的窝在他的怀里,淡淡说道:“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后悔曾经的喜欢。”

    霍宴执原本以为心已然麻木,却没想到,还是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再次刺痛。怀里的人从始至终就没有和他吵过闹过,越是安静,就越让人不安。

    “霍宴执。”江笙再次叫了他的名字,“我在喜欢你的时候,已经用尽了全力,毫无保留,因此一旦被辜负,很难再有重来的勇气了。”

    “您其实什么错也没有,我们各取所需,您也满足了我想爱您的要求,只是您的方式我接受不了罢了。”

    江笙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里带着nongnong的鼻音,显然是哭了的。

    霍宴执却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解释不了。

    江笙感受到他的手臂力道渐渐松了,慢慢离开他的亲近,垂眸经过他身边,拿了行李走到了门边。

    这一次,霍宴执就仿佛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江笙推开门,黄昏已至,风一过,树叶孤零飘落,她侧了头,轻声道:“谢谢您这两年的照顾。”

    霍宴执仍旧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天彻底黑了下来,屋里没有开灯,黑暗中,男人动了动僵直的身体,自嘲的笑了下,那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了证实。

    他明明爱惨了她。

    第41章

    江笙出了霍家大门, 漫无目的的在街边走了几步,还没想好要去哪里。

    她拿出手机来随意的翻着,却发现真正能在这个时间陪陪她的朋友都没有几个。

    正要拦车回学校, 却正巧接到了容图远打过来的电话。

    “舅舅。”

    “事情有新的进展, 你在哪里,方便见面吗?”

    江笙让他报了地址, 毫不犹豫的将目的地改了方向。

    到了上次来过的那个会所, 江笙下车,熟门熟路的进了房间。

    容图远见了江笙, 慈眉善目的笑着, 转眼看到她手中的行李,眉头一皱:“这是......”

    江笙把行李放在一边,“我从霍家搬出来了。”

    她语气里没有避讳,一派坦然的样子让容图远有些迷惑, “搬出来的意思是?”

    江笙笑了下,“很多人都劝我,说霍宴执不是好相与的,起初我不信,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搬出来就是我放弃了,认清了。”

    容图远仔细的看了看江笙, 女孩儿虽然神情中有些落寞,但却不像受了打击一蹶不振的样子, 暗自点了头。

    “你们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我也听到过一些, 那些新闻我有试图去压过, 但很奇怪, 似乎有人故意想将这些新闻闹大。”

    江笙闻言一笑, “霍家最近要有大变动,霍宴执需要这些花边来打掩护。”

    “你说的是霍家老爷子住院的事情?”

    “霍宴执的爷爷有两个儿子,但大概更偏心小儿子一家,虽然现在霍氏企业由霍宴执父子在掌控,但手里的股份却不足以登上王位宝座。”江笙对这些家族内里的财产纷争本来没什么兴趣,但就是因为霍宴执说过的话,她开始学习经商,学习处理人际关系。

    霍宴执对她做的事,反过来说,也是一节生动形象的教育课程,欲达目的,要不择手段。

    “怪不得。”容图远很快就从江笙的几句话里,将来龙去脉了解了清楚,自己这外甥女,是被利用了。

    “舅舅,您不是说有新的进展吗?”

    “哦,上次说的事情,行不通。行车记录仪都是有储存限制的,这都过去两年了,根本不可能再留着了。上次是我疏忽,没考虑到这一点。抱歉。”

    江笙听了,那点燃的希望就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便只剩灰烬。

    “那岂不是没有着手点了吗?”

    “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找人跟了你二叔一些时间,他大多数都是官场应酬,但有一天反而去见了个一点交集都没有的人。这人平平无奇,没什么值得他见的地方,但有一点可疑,他在汽修厂工作。”

    她二叔那人,最是无利不起早的个性,让他平白无故的去见不相干的人,根本不可能的。

    “汽修厂?”

    “对,每个公司都有定点维修的地方,这个人,就是江氏的定点汽修厂员工。”

    “他住哪里?”

    容图远知道她心急,“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我再盯他一段时间。”

    江笙也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严重,江疏茂肯定不会让尾巴轻易被人抓住,要是急了,反而会让对方畏手畏脚不敢行动。“嗯,麻烦舅舅了。”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

    商量好正事,容图远才有闲情和她聊聊往后的打算。

    “从霍家出来,你住哪?”

    江笙掰着小手指算了一会儿,“我爸妈给我留下的钱够花到下辈子了,房产呢,还有几套。我打算把松石路那套房子收拾出来,需要短暂歇脚的话,就去那里。”

    世家的财产积淀,就算遭遇变故,也能保下一辈平安。

    “而且,我想准备出国交流。”

    霍宴执不是想让她走吗,这次可真是如了他的意愿了。说起来,还真的是自己犯傻上赶着被人当枪使的,那人早早就让她离开了,还不是她自己不肯。

    江笙回到学校的时候,还不算太晚,从校门走回宿舍的时候,正好会路过篮球场,她停下来看了两眼。

    身后忽然有人在她耳边出声问道:“是在找我吗?”

    江笙被吓了一跳,“宋遇白,你想吓死我啊。”

    男生手里拿着个篮球,笑看着江笙:“这个时间怎么在学校呢。”他说着,注意到她手中提的行李,“沉不沉啊,我帮你提回宿舍?”

    江笙在他脸上看了会儿,忽而一笑,这个人脑子也不一定能想到那处去。关键是太丢人了,昨天还信誓旦旦,这才过了多久,就被一语中的。

    “没什么,就是收拾了些东西拿回学校来。你玩吧,我先回去了。”

    宋遇白摆了摆手,掩盖了眼中的失落。他刚想回cao场打会儿球发散一下这股子郁闷,就被他爸爸打来的电话扰了计划。

    “什么事啊?”

    “陪我出席个葬礼,司机去接你了。”

    宋遇白挂了电话,什么人去世了还需要他出席?一般的葬礼,都是派个人去露一下面也就完事了,需要他们宋家一家出席的,除非京都里十分有头脸的人物。

    宋遇白打开网页,页面上果然已经有了新闻。

    #京都商业奇才霍启明因病去世#

    霍家的人?

    霍启明去世的第一时间,消息就已经传到了霍宴执的手机里,可是这期间所有打进来的电话和发过来的消息,都想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主人的回复。

    霍维泽无奈,只好从侧面找儿子的踪迹,直到把电话打到蒋臣之这里,才有了答复。

    蒋臣之得了命令,务必在一个小时之内,把霍宴执带到灵堂里来。

    刚从霍家出来不久,料想霍宴执也不会离开家,蒋臣之干脆直接又折返了回来,大门未完全关死,他一推,门便开了。

    入眼还是一室的黑暗,他短暂适应了会儿,忽然瞧见不远处站着个人。

    吓得他一哆嗦:“卧槽,宴哥??这黑灯瞎火的您干吗呢。”蒋臣之慢慢走到霍宴执身边,“老爷子过去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您可不能这样啊。”

    听到这话,雕塑似的人才有了一些反应,他试着抬了抬腿,身体不自觉一个踉跄,蒋臣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蒋臣之反应了下,才意识到他问的是老爷子。

    “估计有两个小时了,您快换衣服。”

    他本来就是黑衬衣和西裤,今日素净,他又把袖口摘了扔在了桌子上,沉声道:“走吧。”

    霍家在京都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因而往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霍宴执到的时候,灵堂内已经有了不少外人,此刻见到这个在爷爷生病期间还绯闻缠身的人,都小声议论。

    可当事人却全然不在意般,目不斜视的走到遗体前,行了鞠躬礼。

    霍维泽亲自给他胸前带了白色纸花,“最后时刻,为什么突然停了。”

    霍宴执手指拨弄了下纸花的位置,“心疼了,后悔了,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