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当天晚上，连明鈺发讯息问了季云喧关于蓝慕林最近的情况。 而季云喧此时经由系统配配那知道蓝慕林即将变成反派，准备要和霸总哥哥决裂了。 本来应该要紧张紧张刺激刺激的，可是这段剧情一直却让季云喧非常不平衡。 因为蓝慕林和霸总哥哥两人的角色设定都是顶级配备，变成反派也就算了，为何一定要配合剧情强行把反派降智呢？好歹蓝慕林也是高智商高情商，怎么可能会因为对手几句挑拨离间的话就站到好友对立面？ 站到对立面就也就算了，手段还不高明，分分鐘被霸总哥哥压在地上磨擦，最后眾叛亲离被丢公海餵鯊鱼。 这不是蓝慕林该有的结果，即使是反派，这种下场都比那些碎嘴的人说让他只当私人秘书还委屈，真的是委屈“死了”。 对于蓝慕林，不管是外在或是经由他人侧面瞭解，季云喧都是欣赏的，要这样让他入歧途实在让他捨不得。 「配配啊……蓝慕林当反派无所谓，可真的要被大哥丢公海餵鯊鱼吗？」 「宿主您怎么了？还关心反派的结局吗？」 「就觉得他是大哥的好兄弟，能力又这么好，也不是真的坏到骨子里的那种恶人，被强行降智到那种结局有些捨不得。」 「宿主，您该关心的是主角攻受的进展。」 「我知道，但蓝慕林是大哥的好友，对我亲哥也挺好，如果他真的变成那样子，他们一定会难过的。」 等了一会儿配配都没有回话，季云喧便接着道：「故事里一定要有反派的存在吗？如果是为了凸显我大哥的强大，看他现在的事业版图就好；如果为了凸显我大哥的身份背景，那些关于黑道的传说也够了。想扳倒我大哥的人很多，用骯脏手段的人也不会少，但不可能是蓝慕林，他不会用那么低级的手段达成目的！」 「宿主，我不明白您为何要对一个反派角色產生同情心？但若您是真心想改变对方的结局也不是没有办法。」 「快说。」 「因为您的任务是负责推动主角攻受的恋情，反派或配角并不是主要目的，只是如果配角角色结局变动过大，您就不可能达成s级了，后续再完美最多也只能是a级。」 季云喧心想a级也无所谓，s级多个奖励虽然让他心动，但明明能改变的事却要他见死不救他做不到。 配配教他可以用“暗示法”，一句话或一个动作为提示，让角色在剧情转折点决定是否要继续下去？这结局不是季云喧能控制的，最终还是角色自己的选择。若是按原剧情走，那么不影响宿主可能达成s级的目标；若是悖离了原剧情的角色结局，那么会判定宿主在执行任务时有缺失，最完美也只能到a级。 季云喧向配配要了蓝慕林真正决定变反派的那一段剧情，琢磨着到那时该怎么暗示对方才能有最大效果。 在和配配聊过之后，他也回讯息给连明鈺，告诉他蓝慕林应该没事，要他跟霸总哥哥都放心，他会试着去接近对方探听一下。 ＊＊ 季云喧要怎么接近对方连明鈺不知道，他只知道季云枫是真忙，几项新的產品开发案和合作代理的案子都挺大，季云枫没亲自过去参与不太放心，所以他一直跟着总裁大人东奔西跑。 这一週，连明鈺跟着季总到外县市的子公司出差去。 因为要停留不少天数，除了司机和连明鈺外，季云枫还另外带了两名随扈。 「季总，这是子公司的產品研发报告及财务支出，另外还有几间工厂的原物料部份……」 豪华休旅车里，连明鈺坐在季云枫旁边，从公事包拿出一叠资料，把握时间进行匯报。 原本还会听到季云枫“嗯”个几声，没多久却变得静悄悄。 连明鈺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发现季云枫已经靠着椅背闭上眼，他轻唤了几声都没动静，看来真是睡着了。 他小心地将手中文件整理好收回公事包，深怕吵醒季云枫。 看着对方的侧脸，连明鈺心想季总这阵子真的累坏了。 年纪那么轻就当上集团总裁，虽然名义上只处理大事，但集团那么大，事情那么多，怎么可能只烦恼外人所以为的那些大事呢？ 想到季云枫黄金单身汉no.1的头衔，连明鈺觉得这还真是不容易，他要花多少时间和精神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也不怪他老是面瘫扳着一张脸，每天都要大量动脑，要是连明鈺自己应该也笑不太出来。 将上车时放在自己身边的外套轻轻盖在季云枫胸口，离目的地还很远，他戴起耳机打算听个音乐假寐一下。 季云枫起初是真的睡着，但连明鈺帮他盖外套时他就醒了。 当下虽然有点讶异，但他选择按兵不动，总觉得这时睁眼两人可能都会挺尷尬的。 事实上，他觉得连明鈺当的不是私人秘书，而是他的私人保姆。 开始共事之后，除了正常的工作内容外，举凡是在公司的用餐、服装仪容、泡茶泡咖啡等等琐事连明鈺都亲力亲为。 午餐便当是对方亲手做的，他跟季云喧都有份，进公司后领带正不正衬衫皱不皱都会提醒，想喝茶或咖啡也都是亲自泡给他。 虽然他告诉连明鈺若没有外人在可以像平常一样相处，但没想到是这么“极其自然”的相处？ 感觉是挺不错的，毕竟他从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还有被照顾的时候。 尤其是在心灵疲惫想偷点懒时，这些举动让他觉得舒服又温暖，彷彿只要这个人在身边，他就能毫不掩饰自己的缺点般，稍微任性地放纵一下。 他不禁想到，季云喧是不是也曾经被对方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是不是也是这样被纵容着？ 从大学到现在，连明鈺给了季云喧多少的温柔和包容？ 季云枫想到这些就莫名的……有点不爽。 「你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吗？」他轻声问道，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些落寞。 静静地看着已经戴着耳机睡着的连明鈺，只见对方的头往自己的方向一点一点地，最后靠在自己右边的肩头上。 伸出食指，季云枫轻轻碰触一下对方纤长微翘的睫毛以示自己的不满，看到对方的眼睫轻颤了颤时忽然对自己的唐突感到懊恼，急忙缩回手后才发现对方依然没醒，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无奈。 果然，被呵护是会上癮的。 这样的好就该被好好珍惜。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 考量到这次同行人数，季总大手一挥，壕气地订了总统套房，除了三间附卫浴的套间，里面有吧台厨房、客厅和简易的会议室，方便和子公司的主管开会，还有客户拜访。 季云枫和连明鈺各一间，分别都是一大床，两名随扈因为日夜轮值，因此和司机一间，房内有两大床所以不怕挤。 整理好行李后的连明鈺走到客厅落地窗前，恍惚地看着窗外的游泳池。 季云枫见连明鈺魂不守舍的模样，走上前关心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连明鈺回神后摇摇头，他只是在想这么豪华的总统套房他第一次见到，真是上辈子的贫穷限制了他的想像，随后又想到这一週都要待在这，忽然有些兴奋。 「没事，只是在想有空能不能去游泳？」他指着窗外的泳池，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季云枫。 「可以，只要不担误公事。」 「还有，这里有厨房，我可以做饭吗？」 「……可以，不过饭店有供应餐点，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外面的食物偶尔吃吃可以，太常吃对身体不好，季总你不要仗着自己还年轻就无所谓，外食吃多了可能容易秃头跟肥胖……」 「停！」季云枫立即制止连明鈺的关心变诅咒，「要什么食材跟阿靖说，让他去准备就好。」他指着站在房门左边的随扈说道。 「谢谢季总！」连明鈺马上拿出小本本，快步走到随扈阿靖面前，唰唰唰地写下食材清单交给对方顺便道谢。 好吧！看来是私人保姆实锤了。 晚上休息前，连明鈺照例和季云喧视讯，拍了360度的总统套房和套间内的装潢给季云喧看，惹来亲弟惊呼连连。 不得不说连明鈺发现自己也挺虚荣的，手机萤幕上是得意雀跃的笑容。 「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来这边，我有查了一下，这一带有些风景区还不错。」连明鈺将前置镜头转成后面的，拿着手机在房内四处走动，方便亲弟看得更清楚。 「我觉得还是不要吧……我们现在已经不适合这么亲密了。」后面这句是配配给的台词。 当然季云喧也觉得要是跟亲哥单独出来过夜，剧情可能不知会被带歪到什么地方去？ 「怎么这样说？你担心季哥乱想吗？」他走到客厅，除了另一位随扈小瑋留守，其他人都进房休息了。 小瑋对他点了点头，继续认真站岗。 连明鈺朝小瑋笑了一下后，打开落地窗走到泳池边蹲着，看着泳池的水面衬着月光而显得水平如镜，心情大好地继续说道：「别担心，我跟季哥说过把你当亲弟一样看待，如果怕他误会，我们可以找他一起啊！」 季云喧心想：这样的话他就变电灯泡了呀！他才不要！ 「算啦！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哇！」 电光石火间的几秒，季云喧先是看到镜头向上平移，然后亲哥转身不知撞到了什么让画面震动好大一下。 接着又听到“咔”一声可能是手机掉在地上，而这中间还伴随着好大一声“哗啦──”的声响，不知是什么掉进水里去了？ 最后画面停留在一片黑暗，但还听得到周围的声音。 「哥？你没事吧？哥？」 季云喧有些担心，该不会是蹲太久脚麻，一站起来就掉到水里去了吧？ ※※※※※※※※※※※ 随扈小瑋：墨镜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