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废太子后 第28节
“殿下,不如我们让人散播传言,就说秦姑娘与沈允信相克,好叫他害怕?”盛十六犹豫着,出了个主意。 “行不通,沈允信不信这个。”沈洺听着这办法,在脑中过了一圈,摇头否决。 “那咱……可到了宫中,咱的人想如何保护秦姑娘,也很难办到。”盛十六眉头紧锁,神色间隐隐带了几分焦灼。 “你这个办法可以做,但不能只散播传言。我们得……在宫中也弄出一些事儿,叫他相信这是真的。”沈洺道。 “可……若沈允信想杀秦姑娘呢?”盛十六又担忧起来。 “那就给一个……他不敢杀的理由。”沈洺脑中有了计划,刚要接着往下谈,就看见林太医走了过来,“林太医,如何?” “她本就身子不好,这毒下去,可是伤了!”林太医叹气,“若是好生养着,兴许还能养回来,可这南宫,哪里能好生养着。” “您尽力而为便是。”沈洺眸色一暗,转头看向别处,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却又明白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臣自然是要尽力的,除了那个沈允信,臣对谁不是用尽力气去救人。”林太医说起沈允信,眸中闪过一抹恨意。 “您放心,孤不会让你们等太久,不会让父皇母后等太久。”沈洺眸中划过狠戾,沉声道。 林太医抹了把泪,说不出话来,只点着头,被盛十六送出房门。 待盛十六和林太医都走了,沈洺回到屋内。 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等回过神,竟已停留在床边。 沈洺的目光在那张苍白可怜的小脸上停留,沉默良久。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若不将宋清河放在身边,他又实在是不放心。 第38章 醒来 宋清河从迷迷糊糊中醒来, 睁眼是一片黑暗。 良久她才适应这一片黑,隐约看清屋内摆设。 “唔……这是哪里?”宋清河坐起身,脑袋还懵懵的, 只勉强认出这儿不是自己那小破屋子。 宋清河揉了揉眼睛, 皱着眉打量起四周,同时掀开被子,想下床去。 可这时听见开门声,惊得她停住动作。 “谁?”宋清河猛地抬头,声音都有些发抖,隐隐透着害怕。 “醒了?”沈洺熟悉的声音传来, 叫宋清河松了口气。 宋清河看着沈洺到桌前点上灯,叫她看清那桌面刚放上的食盒, 与一碗黑沉沉的药。 难怪方才门一开, 便那么重的药味, 原是沈洺拿进来的。 “主子病了?”宋清河眨眨眼, 下意识问。 “你瞧我像吗?”沈洺坐下的动作一顿,被她这话气笑了。 “不……不像。”宋清河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过去。 “不过来?等饭菜凉了, 再喝凉的药?”沈洺脸色一沉,催促道。 “来了, 这就来了。”宋清河小声应着, 忙穿好鞋袜过来。 等坐下来,宋清河才恍然发现, 这里不是沈洺的屋子吗? 为何她会睡在沈洺屋里? 宋清河脑中仿佛炸起烟花,整个人都傻了。 又有些脸红, 觉得睡沈洺的床是不该的。 “别多想, 你晕倒了, 我瞧着这屋近,就把你弄进来了。”沈洺瞧宋清河脸红,挑了下眉,多解释了两句。 “啊,哦,原来是这样。”宋清河愣愣的,没去细想,只点头答应。 宋清河见沈洺没再说,低着头拿出食盒中的饭菜来,埋头吃着。 好似这样不说话,不抬头,就可以忘记身旁坐着一个沈洺。 而沈洺就在一旁看着,不吃,也不说话,只看着宋清河。 他的目光如同有了实质,更像一个钩子,紧紧勾着宋清河不放,叫她如坐针毡。 这样的目光实在难以忽视,宋清河吃饭也吃得不痛快,速度因此渐渐变慢几分。 沈洺一直盯着宋清河瞧,如何看不出这一点。 他倒也没有沈允信那般折腾人的癖好,便移开目光,好叫宋清河清净吃顿饭。 没了那紧盯着人的目光,宋清河暗自松了口气。 压力小了不少,吃起饭来都香了许多。 这样的变化,沈洺看在眼里。 虽说知晓是自己的原因,但他还是忍不住想…… 宋清河就那样怕他吗? 南宫只他二人,虽说他什么都没告诉宋清河,但……她为何就不能对他稍稍的,不那么恐惧呢? 沈洺胡思乱想中,宋清河已然吃完了晚膳,正端起药碗犹豫不决。 这是怕苦? 沈洺心中对宋清河的了解又多了几分,但又暗暗想,这是意料之中。 宋清河虽家中不算富裕,但不知怎的养了这副娇气模样。 怕苦,怕疼,又漂亮。 活脱脱是个富贵人家养尊处优出来的娇气小美人。 沈洺思绪如麻,面上不显。 宋清河却也没看他,只一心盯着那碗黑不溜秋的药,愁眉苦脸的。 这瞧着就很苦。 从前宋清河很害怕喝药,每回都要jiejie哄着,才肯将那黑乎乎的药喝下。 因这难喝的药,宋清河从前特别害怕生病,生怕一病起来,便要喝这难喝的东西。 至如今已是许久没喝,忽然叫她乖乖喝下,怕是怎么都做不到。 一旁的沈洺注意到她的犹豫,问:“怕苦?” 这声音,宋清河听着尾音有些上扬,竟不像沈洺会说的话。 但无论是不是沈洺会说的话,此时的宋清河可没心思去管这些。 她如今只关心这碗药能不能不喝。 若是能不喝……那就太好了。 宋清河心中暗暗想。 “不喝,不会死在这里。”沈洺见她仍是犹豫,冷冷出声。 “不……不会。”宋清河梗着脖子,大着胆子反驳。 “不会?这大冷天的,你又身子虚弱,不吃药除了死,可没什么别的结果。”沈洺又说。 “不会的……”宋清河仍是倔强地说。 “怎么不会呢。我可劝你别死,若死在南宫,你只配被草席卷了扔进乱葬岗,死了被野狗啃食尸体,连口坟都没有。”沈洺再说得严重些,说话间还看着宋清河,打量着她是如何反应。 只见宋清河哆嗦了一下,抬眸看来时,能明晃晃瞧见那眸中带了几分害怕。 而她手中的药,也在又一阵犹豫之后,仰头灌下去。 “咳咳咳!” 灌得猛了,宋清河许是被呛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 沈洺下意识伸手,想帮她顺顺背,却在抬手之时猛然察觉不对。 他怎么会想帮宋清河,还……这般的自然。 “奴婢喝完了。” 宋清河的声音适时响起,将沈洺的注意力转移到那药碗上。 沈洺没什么反应,只淡淡点头,站起身拿来一身斗篷,递给她,“穿着,免得冻死了。” 宋清河放下药碗,接过那斗篷,抖了抖,“哎!这料子好的,主子哪里找来的?” 沈洺别过头,“太医人好,瞧你快死了,赶紧送个斗篷来给你出入穿着。” 宋清河心中闪过怀疑,可沈洺就算出去,也不好三天两头总寻来这样好的东西,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沈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半个字吐不出来,只冷冷道:“既都好了,那回去吧。” 宋清河也不愿多留,听了这话如蒙大赦,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披上斗篷便往外跑。 沈洺看着宋清河的背影,明明人走了是好事,可却又有些不高兴了。 这宋清河,怎么对他避如蛇蝎的…… 沈洺心里忍不住嘀咕,察觉不对后,又强压下心底这念头,转头去做自己的事。 - 隔日一早,锦衣卫指挥使司内。 顾西洲一身绯红飞鱼服,手上按着绣春刀,大步进了指挥使司内,坐下来便看公文。 可跟着进来千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难免觉得有些奇怪。 可底下这些个千户,时常知道什么后,又不知该不该禀报时,总是会这样的。 顾西洲也不急,先处理手头的事情,并不催促那千户。 那千户等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开口,“顾指挥,昨夜您不当值,有个事儿,属下不知该不该禀报。” 顾西洲挑眉,心中奇怪昨夜发生了什么,竟叫这千户欲言又止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