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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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潜伏在他心头,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窥视着他的心神,他只要稍稍意志动摇,便会想要做些手狠痛快之事。 燕熙方才亲眼见着裴青时与长公主的人有私交,那毒便漫延开了。 他清晰地知晓到原主痛恨着这些背叛的人。 燕熙也痛恨。 原著终章里,原主的嘶喊他还言犹在耳,替原主活一遭,总归是要个痛快。 燕熙不自觉地捏着指,修长白皙的指节咯咯作响。 他在听到那骨响时,蓦地一怔,他敛了好长一口气,才吐出来。 这才闻着了衣襟里淡淡的血药香,心绪被温柔地安抚了。 那血帕子的药香,经了几天之后,味道淡了。 对此,燕熙早有所觉,这两日已用上从前的清心汤。 可是方才的心绪动荡,已是警兆,燕熙敏锐地意识到他越来越依赖“枯”的药香了。 眼下只是“枯”的香味变稀了,便已有如此巨大反应,一旦离了“枯”…… 后果不堪设想。 属实是过于依赖了。 这真的是……比毒品还要叫人上瘾。 偏偏“枯”还不是毒,而是正经的解药。 一个出格的设想,猝不及防地闪进燕熙的脑海——若是当真把宋北溟绑在身边,是否就可以根治“荣”的后遗症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燕熙的血液就欢快地跳动起来。 就是这样。 想要。 很想要。 燕熙苦笑,他无奈地想:这可如何是好?小王爷我可没能耐绑来。 他退而求其次地想,那还是喝药吧。 今日是四月二十五,夜里商白珩和周慈会来。 该叫周慈配新的清心方了。 - 想到此处时,燕熙刚缓步走出宫门,就在这时,一阵新鲜的药香就着晨风送过来。 燕熙第一时间以为是血帕子的香味,他甚至低头去拉了一下衣襟,确认血帕子没丢出来。 可衣襟是服服帖帖的。 那么,这突然而至的香味从何而来? 燕熙脑子里某个弦弹了一下,猛地抬头四顾,他顺着药味绕到墙根下,正见护城河旁的垂柳下,停着一辆宝蓝色马车,窗帘上绣着一个“宋”字。 那冲着他的窗帘已撩开,香味别有深意地顺着河风吹过来。 燕熙钉在了原地。 都越早侯在宫门边,见着了燕熙,过来行礼道:“都越见过宣大人。今日宣大人高义,弹劾了神机案的重要帮凶,我家小王爷特候在此处,专为谢您。请宣大人借一步说话。” 都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燕熙僵着身子,目光微愣地从都越身上转到马车上,车旁的侍卫已掀开帘子。 显然宋北溟是叫他往车上叙话。 燕熙脑门上汗一下就刷了下来。 不可以。 燕熙抬手按在衣襟上。 他毫不怀疑,只要一靠近,宋北溟就能闻到血帕子的味道。 他就是有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为何要贴身藏着被宋北溟吐了血的帕子。 这方每日抚慰他的帕子,此刻却如烫手山竽,烫得燕熙前胸也淌下汗了。 里衣湿了。 就着汗意,他身上的“荣”的药香便也浓了。 旁人闻不出枯,宋北溟…… 燕熙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若在别人面前,燕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小小的帕子消失。 可在宋北溟面前不可能。 他的武课师傅汉临漠在离京前专门叮嘱过他:“你在靖都,大约也没几个对手了。只有一个人你要格外注意,那宋北溟虽身残,但刀法极为诡异,宋北溟学过南北多家的刀法路子,对汉家刀法亦熟悉得很。以宋北溟眼光之毒,随便瞧上两眼,便能瞧出旁人的路数和底子,殿下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怕是不行。” 燕熙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更不能上那辆马车。 马车封闭,在里头,血帕子和“荣”的味道,他一样都藏不住。 然而都越还在催:“宣大人,请。” 作者有话要说: 【注】“天下之治乱在六部”引自黄宗羲《明儒学案》。 我是按照权谋爽文快节奏的要求写此文的,我在文案也说了“练笔文没保障”。评论我都会看,觉得我写的不好的,实在是本人能力有限。友好的建议,我会认真对待的;硬杠的评论,于事无补,一别两宽吧。 第28章 心知肚明 日头不大, 河风阵阵拂来,温柔又带点湿意, 燕熙却急得冷汗簌簌。 他有一瞬的愣神, 而后大脑飞速的运转。他睁着眼睛说瞎话:“都将军,烦请转告小王爷,下官今日身体不适, 恕不能奉陪。择日登门谢罪。” 燕熙说完,不待都越回话, 急步遁走。 燕熙在朝上辩口利辞、对答如流,没有半点病态, 一路出宫,也是款款而行。 偏生一见到宋北溟就这副急欲逃走的模样,还用了极为没有诚意的借口。 潦草得叫人无法相信。 在靖都里头,便是再看不惯宋北溟的人, 对北原王都不敢这样。 都越好一阵哭笑不得,正欲举步去追, 那边马车里宋北溟低沉地说:“不必追。” 宋北溟对虚空说:“方循, 你跟着他。” 方循是宋北溟的近身暗卫, 从未接到过去跟别人的命令,咦了一声说:“他?宣隐?” 宋北溟沉着脸,点头。 方循不敢多问, 摸不着头脑地一跃而去。 都越回到马车前, 宋北溟又说:“今晚到宣宅做客, 带上小夏大夫。” - 燕熙一路急走, 确定宋北溟的人没追上来才放心。 他甫静下来, 立刻就发现有一双眼睛在跟着他, 这人的路数, 他几次遇到宋北溟时都发觉过。 是个高手。 宋北溟有暗卫,这不难猜。 但宋北溟把暗卫用在他身上,这实在是猜不透了。 燕熙懒得去猜。 - 暗卫离他远,燕熙想藏一方帕子便容易得多了,他回了趟工部,原本亲密的同僚见着他都躲远远的。 燕熙并不在意。 监察官本就要与官员们保持距离,他面色如常地做着自己的事,正忙间,他的下属左给事中何勉来报:“宣大人,都察院受理了您的弹劾,一会派人来接收刘秉案。” 燕熙点头,握笔沉吟道:“刘秉原级正三品,都察院此来至少要派正四品监察官来,算下来只有左、右佥都御史了。知道是谁来么?” 何勉道:“梅大人前阵才来过工部,想来会是他。” 燕熙放下笔,撑掌在案,面色微沉地对下属说:“我有事要公出,晚些回来。交接的文书我都写好了,都察院的人来,你接待即可,叫右给事中协助你。” “是。”何勉微愣,他听说过宣隐和梅筠不对路,当下也没多问,应声退下了。 - 燕熙方起身,门前便有人挡住了日光。 来人素花玉带束着绯色官袍,补子上的云雁振翅欲飞,四品官的服色。 对方不置一言地走进来,站在他案前。 不必去瞧对方脸,燕熙都知道是谁。 燕熙耐着性子,起身行礼:“下官见过梅大人。” 梅筠道:“我奉命到此彻查刘秉案,此案由你参劾,你又是工部都给事中,从今日起至此案查清,你跟在本官身边,配合本官查案。” 燕熙不紧不慢地说:“各类文书及证据,下官已整理好,交给左给事中何勉了,一会他会和您的人交接。我要说的,在弹劾书里写的很清楚了,再有什么细节,我的左右给事中也都知道,梅大人问他们即可。下官身为工科都给事中,身负监察工部之责,又向上对圣上负责,责重事多,恕下官不能全程陪梅大人,万望梅大人海涵。” 梅筠眸光微沉,冷声道:“宣大人今日拒了裴青时和宋北溟,眼下又要拒本官,你真以为单凭你一个人,能搅动靖都的水?” 燕熙不卑不亢地说:“既然梅大人已知我拒了一位正三品的副都御史和一位二字郡王,而梅大人只不过是个四品官,何苦来找下官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