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跑路很久了 第80节
黍翔大爷似地坐在椅子上,跟着面前的莫广炫耀自己从小是怎么带博安的,博安从小又是怎么跟他亲的。 黍翔兴致勃勃道:“你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吗?” 莫广迟疑摇头。 黍翔炫耀道:“他变成小豹子生气的时候爱抓着自己的耳朵在地上滚成一团,谁都不理。” “当然,我的话他还是要给面子的。” “毕竟他从小就最亲我,我让他学猫叫,他就认认真真地学到了半夜三点半。” “你也不用太羡慕,你没有那个能力也正常,毕竟博安从小就最亲我。” 博安:“……” 什么玩意? 他将葡萄放在病床卓上,不太明白为什么刚才针锋相对的两个人这时候能够聊得热火朝天。 半个小时后,黍翔与莫广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彼此交换联系方式的地步。 原因很简单。 因为交换了联系方式,双方关于博安的视频和照片就可以共享了。 当十分满意的黍翔离开病房后,博安剥着葡萄,他盘着腿,对着面前的莫广沉思。 他们手机照片上到底是什么玩意,让莫广那么爱不释手? 他昂着脑袋,却在余光中发现莫广神色淡然地将照片上了一个指纹锁,指纹锁后到手势锁,最后还加了一个面容id。 看来应该是重要的文件。 可能是关于地下生物研究室那一方面的事情。 窗外落起了噼里啪啦的雨滴,深夜里的秋雨来得又快又急敲打着窗户。 莫广装作不在意道:“我刚才跟你家里人聊了一下。” “对生化人了解得更多了。” 博安吐出葡萄皮,他想了想道:“您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毕竟科研人员对这生化人好奇也不是一件稀罕事。 莫广眉头动了动,他试探道:“你们会有发、情、期吗?” 博安一愣,一颗葡萄不偏不倚地就卡在了喉咙里,呛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愣愣道:“什么发、情、期?” 莫广镇定道:“就是那种,春天来了,会特别有找配偶的想法。” “小兔子和小猫还有小狗都会有的那种。” “……” 博安不说话了,只愣愣地抱着葡萄望着面前人。 莫广抿了抿唇,耳根子红了一片,他假装不在意道:“那什么,你要是有了,你记得跟我说。” 冷静点。 心脏别跳那么快。 博安耳朵很灵的,肯定能发现不对劲。 但是心脏就压根不听使唤,别说是感官十分敏锐的博安了,就是莫广自己都能听到心跳的轰鸣声。 重重地一下又一下,跟打了肾上腺素一样,飙升到最高点,又继续猛烈地下降。 短短十几秒,面容冷静的莫广从耳根子红到了脸庞,却依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道:“如果你有的话,可以来找我。” 博安脸白了白,他神色惊恐颤颤巍巍道:“告诉你,让你要把我给阉了?” 莫广愣了,他倏然转头望着博安道:“什么阉了?” “谁要阉你?” 博安颤颤巍巍道:“那什么小猫小狗,不都是要被阉的吗?” “莫总,我跟小猫小狗那玩意不一样的。” “您冷静一点,心跳别跳那么快,别那么激动,我虽然是生化人,但是也没有那么新奇。” “阉了我对您没什么好处的……” 莫广气急败坏:“谁他妈说我要阉了你?” “我他妈脑子进水了才会阉了你!” “我让你有需要来找我!” 病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莫广咬牙道:“不许去找什么莫霄秦然,也不许去找其他人。” “其他的阿猫阿狗也不许去找。” 博安憋着一口气道:“为什么不给?” “那你还不如直接阉了我。” 要是他真的有那玩意什么情期,真的去找了莫广。 到时候指不定要听莫广的话,他只能拿着一本书,在憋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被逼着念清心咒。 看着男人那张禁欲到极致的脸,博安就知道他能干出来这种事。 莫广面无表情冷笑道:“不用阉。” 但凡事后博安还能流出来一丁点。 他莫广这两个字就他妈倒过来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短短,呜呜呜去做了核酸,明天给各位大宝贝补上(咣咣磕头) 第67章 莫广没想到这个关于阉不阉的话题对博安影响那么大。 当他叫博安躺在自己的病床上时, 却发现博安第一反应是低头扯着自己的裤兜,将病服全部塞进裤腰带里。 最后还特别谨慎地将裤腰带拉到了胸口。 生怕有人来扒了裤子把他给阉了。 博安自然是十分谨慎,毕竟这事关男人后半辈子的尊严, 肯定是马虎不得。 博安做完一切后, 才爬上了病床, 拘谨地将双手放在了腹前,偏头望着莫广。 同样穿着病服的莫广坐在椅子上, 他手头上拿了一本书, 抬眼就看到博安躺在病床上连被子都不敢盖,小心翼翼地跟被子隔着一大段距离。 他起身,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博安身上,特别刻意地用被子将博安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只露出个脑袋的博安:“……” 莫广看上去十分满意,他翻开连塑料膜都没有拆开的书页,嗓音莫测道:“我们来培养一下感情。” 博安咽了咽口水道:“培养什么感情?” 莫广淡然道:“上下级感情。” “好好在病床上睡,左脚不要偷摸着伸出来。” 博安:“……” 他悻悻然地将抖出来的左脚收了回去:“莫总,我们之间的上下级感情不用培养。” “我们上下级之间的感情情比金坚……” 莫广低头翻着书页, 忽然道:“那我跟莫霄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博安:“……” 他真情实意道:“那肯定先救您。” “下海捞也得把您给捞起来。” 莫广满意了,他给博安掖了掖被子道:“闭眼。” “我念书给你听。” 博安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听着莫广用低沉的嗓音给他念着手上的书籍。 窗外沉闷雨声在一阵又一阵的念书声中也变得遥远起来。 念书的嗓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轻,到了最后逐渐停了下来。 莫广放下手中的书籍,他望着病床上似乎是睡着了的博安,唇角弯了弯。 病床上的青年额发散落在眉眼上, 有一两处擦伤,却不显得狼狈, 他伸手轻轻地拨开了。 不多时, 病房门被护士轻轻推开, 前来查房的护士愣怔地望着椅子上的莫广,莫广微微偏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 护士连忙小心点头,穿着病服的莫广起身,朝着病房门外走去,又将护士叫出了病房,似乎是跟护士交代着什么。 病房门很快被轻轻掩上,不再有任何声音。 病床上似乎在沉睡的博安睁开了眼,安静地望着头顶上的柔和灯光。 他其实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有着印象,并不是在失去理智清醒后记忆全失。 哪怕那时候自己的理智已经被暴虐的兽性压倒,但是还是依稀点模糊的回忆。 在大片大片摇晃的火光中,博安还记得那个吻落在自己眉间,带着极其深刻的温柔和珍重。 他听到莫广对他很轻地说对不起。 一向倨傲漠然的男人跪在地上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对他哑声说着对不起。 他也知道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博安纤长的眼睫垂了下来,遮住了那双琥珀色眸子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