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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69节

    罗玉燕压低声音,主动对华阳道:“四弟侠义心肠,当初可能只是路遇不平随手帮了她,那姑娘感激是应该的,可看她的年纪应该早已出嫁,又明知四弟已经成亲,这会儿还上赶着往四弟身边凑,心里不定琢磨什么呢,公主你可得防着点。当然了,区区一个民女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四弟,就怕陵州那边的官员脑袋进了水,也想用这种办法巴结四弟,就说我们家三爷,现在才是七品小官,县里就有人动这些歪脑筋了。”

    光说前面,她可能有点故意说风凉话的意思,可她拿陈孝宗举例,便证明她真的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华阳小心驸马爷被外面的女人惦记、勾引。

    俞秀惊讶道:“县里有人给三爷送女人?”

    罗玉燕想融入她们俩的小圈子,虽然心里看不起俞秀,这会儿还是答了,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是啊,幸好三爷谨记父亲教导,没有被人引入歧途,回家后主动跟我说了,还叫我小心别中了别人的套。”

    俞秀松了口气。

    罗玉燕看她一眼,笑道:“大嫂且放心吧,大哥最为端肃,是最不可能吃这套的男人了。”

    华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罗玉燕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弥补道:“瞧我这话说的,驸马一身英气,当然也不会被美色所诱,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家三爷最叫人不放心,跟谁都笑如春风,天生桃花相。”

    华阳笑道:“三嫂是想夸三爷貌似潘安,最为风流倜傥吗?”

    罗玉燕:……

    她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现在一琢磨,这话怎么越说越错了?

    华阳看得出罗玉燕只是在想办法挑起话题,就是这位侯府千金的嘴,有点笨笨的。

    “看,我抓到一条鱼!”

    婉宜兴奋的叫声传过来,三妯娌回头,就见小姑娘双手捧着,大郎、二郎、三郎都围了过去。

    陈敬宗走得比较远了,下了水后他才挽起裤腿,修长结实的小腿被水流遮掩,看不清楚。

    多少还是尴尬的,罗玉燕找个借口要走了。

    俞秀见这边的水浅,孩子们应该不会有危险,再想到小叔可能想亲口跟公主澄清刚刚的事,她便跟着罗玉燕一起离去。

    很快,溪边就只剩下华阳,穿着一条莲青色的褙子,雪白的长裙上绣了淡粉色莲花。

    公爹婆母还在孝中,每次回祖宅,华阳都会刻意穿得素淡,以示敬重。

    她撑着伞,一会儿看看孩子们捧过来的鱼虾,一会儿捡起两颗小石头,丢到溪水里,咕咚咕咚的声音还挺好听。

    有清晰的破水声传过来。

    华阳偏头,看到陈敬宗正朝她走来,行至水浅处,他带着水珠的修长小腿也露了出来。

    华阳收回视线,继续丢石头。

    陈敬宗上岸,坐到她旁边的石头上,先脱下湿漉漉的鞋。

    华阳偏头,最不喜欢看他的那双大脚。

    陈敬宗抬高她的伞面,盯着她白白净净的侧脸看了看,问:“生气了?”

    华阳:“你是指那个女人的事?我有何要气的?”

    陈敬宗:“我也觉得你不至于为这个计较,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更何况当年我只是帮她打跑了一个小混混,连话都没跟她多说一句。”

    华阳意外道:“既然你记得她,为何还说不记得?”

    陈敬宗:“镇上公然欺男霸女的事又不是经常发生,而且我才二十出头,没到忘事的年纪,当然记得有过这么一回事,不过我真没记住她还有那个小混混的脸,她冒冒失失过来搭讪,看我的眼神也不规矩,当着孩子们的面,我还能跟她叙旧不成?”

    华阳笑了:“孩子们不在,你是不是就愿意跟她叙旧了?”

    陈敬宗也笑:“孩子们不在,她才要往我身边凑,我已经过河进山了,她想追都追不到。”

    华阳:“你倒是很看得起自己,也许她只是想跟你道个谢呢,未必就想勾搭你。”

    陈敬宗:“我管她怎么想,不说我现在已经成亲了,是个行得正坐得端的驸马爷,就算我还没成亲,瓜田李下也要避嫌,免得被其他人瞧见,传出一些闲言碎语。”

    水中,三郎抓到一只小河蟹,想拿去给四叔四婶看,婉宜瞅瞅几乎坐在一把伞下的四叔四婶,拦住三郎,叫他先把河蟹放在桶里,不要过去打扰。

    这边,华阳又丢了一个小石头,淡淡道:“当着我的面,你当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私底下没人时,你会不会做点什么。”

    陈敬宗:“我真做了,你就休了我?”

    华阳点头。

    陈敬宗:“那你大可放心,就是把天底下所有的美人都摆在我面前,我也只会要你这一个,我又不是傻子,放着最美的不珍惜,反倒去吃些歪瓜裂枣。”

    华阳鄙夷:“你当你是谁,天底下的美人们凭什么让你随意挑选。”

    陈敬宗突然扣住她的脚踝,一边脱她的鞋一边道:“我也不稀罕挑。”

    华阳已经顾不得他在说什么了,急着去捂自己的脚。

    陈敬宗:“我们都在水里玩,你光看着有什么意思,放心,水是温的,凉不到你。”

    华阳:“我又不是小孩子!”

    陈敬宗:“小孩子也不会你这般口是心非。”

    说话间,他已经竖着抱起华阳走到溪水中间,一手拢起她的裙摆,一边将她的双足浸入水中。

    溪水果然偏温,源源不断地冲刷过她的脚面。

    华阳无法否认,她确实有点羡慕婉宜他们,确实也想在这条清澈的小溪里涉水而行。

    “裤腿呢?”

    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华阳小声提醒道。

    陈敬宗便曲起左腿,单手抱着她坐在他腿上,他再弯腰,前后帮她卷起两条里裤腿,露出那双莹白如玉不见任何瑕疵的小腿。

    太漂亮,陈敬宗忍不住摸了一把。

    华阳伸手拧过来。

    陈敬宗这才将她放入水中,卷好她的裙摆,问:“我帮你提着,还是你自己提?”

    “我自己来吧,你盯着孩子们。”

    陈敬宗就见她像个第一次下河的孩子,偷偷掩饰着兴奋,却又快活无比地在水里走来走去,偶尔弯腰贴近水面,仿佛发现了鱼虾,一会儿又偷偷试试水稍微深的地方。

    婉宜很快就陪在了华阳身边。

    陈敬宗也专门陪侄子们去了,不时扫视周围。

    可能这段溪水离陈家祖宅太近了,百姓们自发地不过来洗衣打扰,再加上今日陈敬宗夫妻带着孩子们出来玩,那些浣衣的妇人们更是自觉地避开很远很远。

    华阳在水里玩了两刻钟左右,尽兴了。

    陈敬宗见她往岸边走,立即走过来,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她刚刚坐过的石头上。

    她的两条小腿都湿着,脚还在滴水,如果直接放到地面,会沾土弄脏。

    陈敬宗便席地而坐,抱着她的小腿,掏出胸口的帕子替她擦拭。

    华阳早把伞撑起来了,恰好挡住她的腿,以及陈敬宗的动作。

    陈敬宗手里的帕子,乃是她之前送他的,除了那方绣了牡丹与山的帕子礼物被他珍藏起来,其他两条陈敬宗总是换着使用。

    此时他低着头,神色专注,仿佛他擦的不是公主的腿,而是稀世珍宝。

    华阳忽然有些好奇:“倘若父皇没有为你我赐婚,你会娶什么样的女子?”

    陈敬宗看她一眼,道:“没想过,老头子、母亲肯定会我安排,只要不是长得太丑,家里人品也说得过去,我都会娶吧。”

    这世上的夫妻,大多数都是这么结成的。

    华阳不信:“你总该有个喜好,譬如活泼的还是温柔的,亦或是喜欢眼睛大一点的。”

    陈敬宗听了,一边低头擦她的另一条腿,一边扬起唇角,垂眸道:“真没想过,不过看到你的那一天,我突然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了。”

    华阳:……

    不提美不美,他喜欢白的!

    她又拧了他一下。

    陈敬宗无奈道:“我什么也没说,为何掐我?”

    华阳瞪眼睛:“想也不行!”

    陈敬宗笑笑。

    腿脚都擦好了,帮她穿袜子时,陈敬宗问:“你呢,以前想嫁什么样的驸马?”

    华阳哼道:“反正绝不是你这样的。”

    陈敬宗握着她的小脚重重塞进鞋子:“可惜,你只能嫁我这样的。”

    .

    观鹤堂。

    俞秀悄悄跟陈伯宗提了有个女人主动跟小叔搭讪的事,虽然事情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可她还是担心公主与小叔会不会为了这个起争执。

    陈伯宗:“不至于,四弟没那么糊涂,公主更不会为了一个寻常女子拈酸吃醋。”

    换句话说,眼下四弟应该还没那个本事让公主为他拈酸。

    俞秀叹气:“公主待我亲切,可我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我觉得她该生气的时候,她笑得跟仙女一样,我什么都没听出来的时候,公主反而有点发作的意思。也不光是我,那次公主招待湘王妃、陵原夫人,她们也都小心翼翼地揣摩公主的情绪,笑都绷着。”

    陈伯宗:“上位者大多如此,不过公主把你当大嫂,你也不用学外人那般小心翼翼。”

    俞秀想了想,笑道:“我倒越来越佩服四弟了,你看,连父亲都敬着公主,四弟待公主,真就与普通丈夫待妻子差不多,有时候还敢跟公主闹闹脾气,胆子真大。”

    陈伯宗看看她,又看向窗外。

    从这方面讲,四弟大概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想当初,父亲透露皇后娘娘想把公主嫁给四弟,全家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诚惶诚恐,只有四弟,竟然还抱怨娶公主麻烦多不自在!

    俞秀离开后,陈伯宗喊来自己的长随,让他去查那个疑似想勾引四弟的女人的身份。

    石桥镇不大,晌午之前,陈伯宗就得到了消息,知道那个女子今年十九岁了,长得小有姿色,已经嫁过人,只是丈夫死了她又没有孩子,便回了娘家。据街坊们透露,此女确实有些野心,平时聊天时也经常打探自家的事,特别在意四弟与公主相关。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想到一家人还要在陵州住一年左右,用过晌午家宴,陈伯宗将四弟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天挺热的,陈敬宗只想快点回四宜堂,只穿中衣会凉快很多,所以进屋就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陈伯宗:“你可还记得王翠娘?”

    陈敬宗:“王翠娘,还是王翠的娘?”

    陈伯宗神色严厉:“就是早上在溪边寻你搭讪的那个。”

    陈敬宗沉下脸:“怎么,你怀疑我会跟她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