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帝宠 第132节
开年之后,新帝登基也一年了,内阁拟定改元,年号临泰。 临泰元年。 皇帝二月初七大婚。 正使官提前过去乌家授服,宫里年老的嬷嬷和得力的宫女,为皇后娘娘穿衣、上妆,讲成婚流程。 二月初七这日。 承天门外,东西两侧,百官穿朝服相迎。 皇后从承天门入。 承天门乃御行之门。 皇后这一生,也只有这一次坐车舆从承天门过。 随行的仪仗里,还有教坊司的人奏乐。 乌雪昭身着皇后朝服,戴着沉甸甸的凤冠,在百官相迎和热闹盛大的礼乐之中,与帝王在奉天殿里行了新婚大礼。 帝后除了行大礼,还要拜祖宗。 只这一日的婚礼下来,乌雪昭便已经双腿发软,累得都不动路,连脖子都发僵发痛了。 最后送入坤宁宫洞房时,乌雪昭腹中空空如也,坐在床榻上,几乎要两眼发黑。 但见帝王过来时候,凤眸含笑。 又全然忘了今日的疲倦。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73章 (二更) “皇上。” 乌雪昭还戴着凤冠,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她微微仰脸,翠盖上垂着珠结,轻轻晃动, 珠玉相撞,有很细微的清脆声。 帝王大婚与祭祀时,衣着一致。 桓崇郁这会儿仍着冕服, 玄衣纁裳, 颜色形制都十分庄重。 他身量挺拔, 双腿尤长, 佩玉和彩色的大绶小绶一动不动的垂在膝处, 又添上些许华丽。 帝王视线低垂, 凝视着皇后。 通天冠上的玉珠随之而动。 一双凤眸倒映着温柔的珠光。 烛火明亮,寝宫辉煌, 珠玉华裳相衬。 一对璧人。 宫人不敢大声说话。 桓崇郁眸光在乌雪昭身上不曾挪开,挥手吩咐:“替朕和皇后更衣。” 同民间不一样。 帝王皇后大婚的合卺酒, 在坤宁殿正殿里饮的。 也没人敢来闹洞房,入了洞房,便可换上常服。 乌雪昭也受不住这一头的珠翠, 和身上的礼服,巴不得立刻换了。 宫人过来等着近身服侍。 乌雪昭正准备从床上站起来,皇帝先朝她伸出手, 她把手递过去,借力起来。 两人依旧对视着。 虽宫人低着头, 不敢看,甚至不敢出气。 ……但毕竟都是大活人。 乌雪昭还不习惯连与帝王就寝, 都还有这么多人伺候着, 松开了他的手。 宫人伺候二人更衣, 换了常服在坤宁宫主殿内用膳。 两人今天都没吃什么。 虽是同在宫中用的第一餐,也都没了顾忌,吃了不少。 桓崇郁用饭碗,搁下筷子,看了一眼乌雪昭今日的饭量,格外满意。 比之前吃得的多多了。 乌雪昭也有八分饱了,见皇上看着她,也就放下了筷子。 说用够了。 宫人细致周到,各个都是伺候人的高手。 主子筷子刚放下,漱口的茶水也就递上来了。 乌雪昭这会儿和帝王同寝的头一晚上,除了宫殿华丽而宽阔,让她有些不适。几乎比在家里还自在。 夜里就寝时,宫人也在。 乌雪昭和帝王同榻,但却缩在自己的被子里,凑过去,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桓崇郁轻笑一声,吩咐殿内的人:“都出去。”嗓音是微冷的,一转眸看向帐里的皇后,目光又变得温和。 宫人退下。 桓崇郁侧躺着,俯视着被窝里的乌雪昭,伸手拨了拨她的耳垂,眯眼道:“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乌雪昭在被子里躺舒服了。 摇了摇头。 而且,今天也太累了,受册受封礼和大婚同时进行,从天不亮就起来,一直到现在,衣裳不知换了多少道,路也算不清走了多少里。 再折腾别的事……实在没劲儿了。 她轻声说:“皇上,明天还要朝见太后。” 想推脱。 帝王显然没把朝见太后当回事。 他把手伸进去,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肤白唇红,淡笑问道:“皇后害羞了?” 乌雪昭本来不羞。 被他一说——这么长的日子没有见,也没有肌肤之亲。突然就同榻而眠,要说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那也不可能。 她也不承认。 只是往被子里又缩了缩,雪白的脸上有些红云。 “以前都不羞,现在还羞了?” 他更不能忍。 桓崇郁从自己的被子里出来,进了乌雪昭的被子,欺身压过去,朝她脖颈间亲吻。 还捏了捏…… 很久没碰,骤然捏上去,软得迷人,越揉越想揉。 迟来的感觉,让乌雪昭顿时毫无睡意,呼吸明显都重了些。 像蓄积够了,顷刻间崩塌的河堤。 龙涎香帐里。 她头一次知晓,原来自己也会这么不知羞耻……在他背上留下红色的挠痕,眼角惊落露水,将哭未哭着回答他。 想要。 皇上,臣妾想要。 二月份的京城,天儿还冷着。 这一夜的折腾,乌雪昭几乎难醒,幸好坤宁宫里的人,不像皇上这样肆意,到了时辰还是叫醒了她。 皇上还在睡。 乌雪昭不管了,起身洗漱穿衣裳。 桓崇郁听到动静,黑羽睫颤了两下,也起来了。 乌雪昭梳完妆,穿上礼服。 皇帝也差不多换好了冕服。 帝后二人,同去仁寿宫里朝见太后。 路上,桓崇郁牵着乌雪昭的手,黑眸凝过去,跟她说:“别怕。这宫里,你是皇后。” 乌雪昭点头。 她知道,太后并非帝王生母,又出自薛家……薛家自打除夕之后,几乎销声匿迹一般,实在不寻常。 她心里并不害怕。 这日是乌雪昭头一次见太后。 因着两位太妃的缘故,她以为还会再见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然而太后却不是这般模样。 整个朝见的过程中,太后仪容虽肃然,却似失了生机一般。 朝见之后,太后也没留人,而是疲倦地说:“天气不好,皇帝和皇后,快回去吧。” 乌雪昭累得很,还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