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帝宠 第95节
乌雪昭见她玩的这么高兴,也笑了笑。 茵姐儿虽玩得尽兴, 却没忘记问:“方才你骑去了哪里?怎么你跟婉莹姑奶奶一起不见了?你怎么也不骑马了?” 乌雪昭没细说芭蕉林里的事,只说她有些累, 暂时不想学骑马才停下。 乌婉莹肯定又作妖了。 但婉莹姑奶奶脑子不好使,常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不着雪昭jiejie。 茵姐儿正在兴头上, 也就没追问下去,只笑眯眯道:“我听人说,快的话, 半个时辰就能学会。jiejie,等我再学熟些, 带你到处逛逛。” 乌雪昭嘴里含糊应着,其实不敢和茵姐儿同骑。 她们两个生手, 遇到点儿意外, 一摔摔两个。 茵姐儿带着仆从继续去学骑马。 灵月从丫鬟休息的地方, 小跑过来低声说:“姑娘,姑奶奶刚在马背上受了惊吓。” 乌雪昭后来也猜到,乌婉莹的马在芭蕉林附近突然快跑起来,一定是皇帝的手笔。 她温声问:“严重吗?” 灵月:“不严重,就是头发散乱,像个疯婆子,闹了一通笑话。姑奶奶赶紧去重新梳妆了。” 她越发小声地道:“然后……就和姑爷吵起来了。” 乌雪昭淡声:“他们夫妻的事,咱们别管。” 灵月也是这个意思,但他们夫妻吵架,攀扯到了她家姑娘,虽只有一句,就立刻止住了,她到底怕影响乌雪昭的声誉,又想着都是自家的事,必得过来禀一声。 - 乌婉莹当然要和陈炜峰吵架。 不。 她不是要吵架,而是要狠狠骂一顿陈炜峰。 陈炜峰耿耿于怀的事情终于都说清楚了。 他的心愿倒是圆满了结。 可现在只有她里外不是人。 马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害得她散着头发跑了一路,惹得人笑话,面子没了,金钗也丢了一支。 丢脸又丢钱。 凭什么。 从临漪殿梳妆房里出来,夫妻俩纠缠去了偏僻处。 乌婉莹把陈炜峰骂得狗血淋头:“不娶我,你也娶不到我jiejie!亲耳听到,你可终于死心了?” 陈炜峰正难受,手里捏着蛐蛐筒,低着头不想说话。 冷哼了一声。 乌婉莹看着蛐蛐就心烦,劈手夺过来,扔得远远的,斥道:“还在这儿碍什么眼,成天不学无术,还不快回去念书!玩玩玩,满脑子就知道玩。我要是我jiejie,我也看不上你!” 陈炜峰忙不迭跑过去捡蛐蛐。 趴在草地里扒拉,半天找不着,回头怒道:“看不上你还嫁!” 乌婉莹冷冷一笑。 说实在的,嫁入伯府也不过如此,好多福气都是靠着乌雪昭才有的,她不嫁伯府,不也照样沾光? 早知道嫁这么个窝囊废,成了亲就开始守活寡,不如不嫁。 乌婉莹骂完陈炜峰,扭头就走了。 难得来一趟西苑,为了他把自己的兴致坏了,不值得。 陈炜峰找不着蛐蛐,倒是有人找到了他。 陈典署带着西苑里的几个养户过来,养户都是里面做粗活的人,身体粗壮结实的不得了。 三五个围着陈炜峰,他一抬头,脑袋上乌压压一片人脸。 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典署吩咐人:“扔出去。” 陈炜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蛐蛐也没找到,就被扔了出去。 嘴里还念着:“我是忠勤伯府世子!你们敢扔我!” 陈典署一笑。 扔的就是忠勤伯府世子。 没扔错人。 陈炜峰被丢出了西苑门。 乌婉莹骂完他,心里还是牵挂着的。倒不是牵挂陈炜峰这人,而是担心他出了事,回伯府公爹教训她。 公爹忠勤伯很溺爱陈炜峰,要不十几岁已成家的郎君,也不会这般没脑子。娶了她过门,丈夫的不是,责任就全在她头上了。 乌婉莹还是打发的下人过去找陈炜峰。 下人却说没看到陈炜峰,问了附近的养户,说看见他出去了。 乌婉莹纳闷起来,还真回家去念书了?要是今日真的心死之后醒悟过来,她也不算白忙活了。 - 桓崇郁穿戎装到了内校场。 身边陪着的是盛福。 亲军卫的几个指挥使跟在左右,随帝王登上高台,阅兵。 七龙夺嫡,七龙里却只有眼前这位进过卫所、上过战场、取过敌人首级。 桓崇郁在军中的威望,非其余皇子能及。 这些亲军卫,本就直属帝王,当下更是心怀敬畏。 兵士士气十分振奋,仿佛怀揣着随时为帝王冲锋陷阵的勇猛。 桓崇郁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兵士衣着相同,阵型变换整齐划一,微微颔首。 又去看了兵士打火铳。 他本打算试试,指挥使变了脸色,不敢让皇帝试,这火铳还是有炸膛的风险,帝王可试不得。 桓崇郁作罢。 还去看了士兵日常起居之处。 之前种种,皆是鼓舞。 这却是帝王对兵士的体恤,恩威并济,左右列队相迎兵士,越发的臣服皇主。 校阅完。 桓崇郁没留多久便离开。 指挥使们松了一大口气,这位皇帝深入军营,可不似先帝那般懒散好敷衍,幸好今日校阅没什么瑕疵。 出了内校场,盛福牵马过来。 桓崇郁翻身上马,准备去琼华岛上的广寒殿下榻,换衣服洗漱。 而盛福,已机灵地安排了人去接乌雪昭登琼华岛。 桓崇郁路过天鹅房,一只雪白天鹅从他眼前振翅飞过,夹紧马肚,越发快地骑往岸边,登岛上广寒殿。 十分凑巧。 乌雪昭与桓崇郁,前后脚到达广寒殿。 两人在殿前相遇。 乌雪昭随身侧宫人一同行礼:“皇上。” 桓崇郁走过去,伸出长臂,胳膊上的细密金丝闪着微光,扶着乌雪昭道:“进去说。” 乌雪昭被他牵着进了广寒殿。 殿内只留了几个伺候的宫人。 其他随驾人马,全在殿外、琼华岛登岛口镇守。 乌雪昭见桓崇郁额上有汗,拿帕子替他擦了擦。 桓崇郁由得她擦,斟茶两杯,放了一杯到她跟前,挥退左右,起身道:“朕去洗漱,换身衣服,你在这里面随意逛逛。” 才出过汗,又从男人堆里出来,他觉得身上不干净。 乌雪昭倒没闻到皇帝身上有什么味道。 他爱干净,便是偶尔出汗,也夹着龙涎香,并不难闻。 桓崇郁见她没反应,拉着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幽声道:“或者,雪昭想陪朕也行。” 乌雪昭把手抽出来,侧开眸说:“您自己去。” 才不想陪他,弄湿了衣服,没得换,叫人起疑。 桓崇郁本来就没说正经的,淡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乌雪昭凝视着他,赞道:“……皇上,您穿这身很好看。” 桓崇郁挑了挑眉,深深地看着她。 她还是头一次夸他相貌。 乌雪昭被皇帝看得不自在,推了他一把,催促道:“您快去吧!” 桓崇郁抬步去了。 乌雪昭在主殿上房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