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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曼也穿着浅蓝色病号服,浅棕色的卷发在脑后扎成丸子头,手里不知拿了什么,手臂微抬,锋病号服纤细的腰身被压出轮廓。 跨步进门时,裤脚底下一截白皙的脚腕。 最后卫生间响起了水声。 她做什么? 手机铃声让沈姝猛地回神。 这电话不是时候,但看到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那头的语气不算好,问她:“怎么还去医院了?” 沈姝握着电话看了眼洗手间,说:“妈,我晚点再打给你。” “你跟护士说,让我进去,她说你没同意我不能见你。” 沈姝一怔,猜想可能是蔡莹安排的,既然人已经到了门口,也没办法。 挂完电话,沈姝看着洗手间的方向,吸了一口气:“徐瑾曼。” 虽然有结婚的名头,可她并不想徐瑾曼再见她的父母,当初就是徐瑾曼用断她们资金链做威胁,她才不得不妥协。 “醒了?”徐瑾曼的声音似穿过水声而来,很清冽。 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沈姝:“……” 接着,她看到高挑纤瘦的身影从洗手间出来,半边身子抵着门框,手里捏着一颗深紫色的葡萄,冲她扬了扬手。 “洗葡萄呢。” 这无害的模样,若不是见过徐瑾曼最真实的嘴脸,她差点就要信了。 徐瑾曼说完压根没等沈姝后半句话,转身回了洗手间。 她把手里洗干净的葡萄放进盘子里,笑意收敛几分,如果来的是别人她也不讨这嫌。 但来的是沈姝的养母,魏吴青。 这个人对沈姝的伤害不比原身少。 外面很快响起魏吴青的声音,一进门她似乎就不太愉快,关门声挺重。 徐瑾曼关了水头,漫不经心挤了一颗葡萄进嘴里。 魏吴青坐在凳子上,抱着胸将人打量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啊?好好结个婚怎么就进医院了?” “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沈姝说完,想提醒她,徐瑾曼在屋里。 魏吴青已经道:“徐瑾曼怎么也住院了?你是不是不愿意,把她伤着了?” 沈姝一时间说不出话,像加热的气球堵在心口,而心底下垫着城墙那么厚的冰块。 她别开目光,语气淡了大半:“我伤不了她。”她倒是差点死了而已。 “那你突然这样,徐瑾曼那边没说什么吧?你这幅样子怎么留得住Alpha?留不住她,我们沈家的资金链是要断的你知不知道?” 沈姝紧抿着唇,她居然天真的以为魏吴青是为了她来的。 魏吴青问徐瑾曼住院的情况,一听她压根没关注过,拉下脸色:“你但凡对沈家用点心,我和你爸也不至于在外面受人家白眼。回门宴都定好,这说不办就办,多少人说徐家看不上……” 魏吴青的滔滔不绝,沈姝一言不发听着,她还不够用心么?为了沈家她跳进徐瑾曼这个鬼窟,可她哪怕问她一句呢?是哪儿不舒服?现在感觉如何? 连一句表面的敷衍也没有。 沈姝觉得身心俱疲,什么也不想再说。 忽然,不轻不重的一声异响从洗手间传来,像是什么扔到地板的声音。 “魏夫人来了。” 一道清淡的声音随后响起。 徐瑾曼端着一盘子洗好的葡萄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挂着不达眼底的笑。 魏吴青立即抬头看过去,惊慌中堆起笑:“徐小姐你在啊。” 她顿了顿,眼下这称呼好像不合辈分了。 徐瑾曼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径自走到沈姝边上坐下,放下盘拿了一颗葡萄递给沈姝,低声道:“吃吧。” 魏吴青脸色微变,这又是一个惊人的意外——徐瑾曼居然亲自为沈姝洗葡萄。 想起刚才和沈姝的一顿抱怨,既后悔又觉得沈姝不懂事,也不知道早点提醒。好在没说什么出格的。 不过如果她真有本事拿下徐瑾曼这大魔头,这些也没那么重要了。 沈姝垂眸望着白玉般的指尖上,饱满的葡萄挂着水像紫水晶,她并不想去接受,但徐瑾曼居然就这么一直举着,没有放下的意思。 两道视线都在她身上,沈姝只能伸手接下。 指腹碰到徐瑾曼的手,冰冰凉凉,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沾着水渍。 徐瑾曼等沈姝拿走,方才抬头看去:“我说错了,我和姝姝都结婚了,应该叫您妈才对。” 沈姝捏着葡萄的手一抖。 魏吴青笑的眼只剩一条缝:“好孩子,我家姝姝从小娇惯,要是有不懂事你多担待。” 徐瑾曼侧首看向沈姝,轻轻拢了下她的肩膀,眼底温柔:“是得宠着,她身体不好,我想让她在安安静静的休息一阵子,回门的事后面再说。您觉得呢?” 冷意从沈姝脚底板只窜到头顶,叫她头皮发麻。 魏吴青自然说好,这才询问了几句沈姝的病情,什么时候能好。最后见徐瑾曼似乎没什么耐心再说话,寒暄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人一走,徐瑾曼收回手站起身,站在离沈姝半米远的距离。 “抱歉,刚才事出有因。” 沈姝抬眸与徐瑾曼目光交接,她看得出来刚才徐瑾曼有护着她的意思,可这个念头更让她感到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