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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竹,顾阙如牡丹,娇软娇嫩。 她笑了笑,道:“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指挥使是晋宁帝新提上去的,然而,她忽略一事。羽林卫是她给的,自然就能收回。 着实愚笨了些。 指望用她的东西来对付她,长脑子了吗? 羽林卫随着丞相入宫,然而在宫门处就被拦住,吱吱唔唔领先,对视一眼,唔唔道:“好多银子呢。” “唔唔,把你攒的银子都借给我,成不?”吱吱好商量。 唔唔不肯,“借给你,就是rou包子打狗。” 吱吱哼了一声,提刀冲了上去。 宫门前血流成河,不过半个时辰,宫门便开了。 马车一路至大殿前,晋宁帝冲了出去,穿着龙袍,指责颜珞:“你要造反吗?”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颜珞慢悠悠地踩在了御阶上,脚踏九龙,目露微笑。 各处官衙的朝臣都赶了出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往日微笑从容的丞相踩着象征着九五之尊的龙纹,一步一步,步态悠然。 柔弱的肩膀让人心中胆颤。 唇角的微笑似成了最锋利的刀锋。 竹叶纹的袖口在风中摇曳,飘然欲仙。 她走至晋宁帝面前,“陛下说我谋逆,围我相府,先说臣谋逆的证据呢?” 颜珞威仪震慑,晋宁帝瑟瑟,咽了咽口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威仪,厉声呵斥:“你领兵闯宫,便是最好的证据。” “陛下,您围困相府在前,臣闯宫在后。您不是三岁孩子了,该要懂前后顺序。”颜珞漫不经心,抬手伸向晋宁帝、 晋宁帝吓死了,朝后退了一步,这么一提,气势微弱。 下阶的朝臣提了口气,晋宁帝露出怯势,很难扭转局面。 太后闻讯赶来,扶着婢女的手冲到了颜珞面前,“颜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这么做,就是谋逆。” 颜珞淡淡地看向她,“你是君吗?” 太后大惊,脸色煞白,“我、我是君,你是逆臣。” “我才是君,你才是逆臣,才对。”颜珞优雅地转身,看向下阶的百余名朝臣,笑着问他们:“你们害怕吗?” 她是温柔的女子,笑靥如花,偏偏神色带着凛冽。 风刮过衣袂,掀起一番波澜。 陆松扶额,丞相这是疯了。 “太后,您为何觉得我是逆臣,您若不说,就回慈明殿休息,还有陛下,怕是疯魔了,也该让太医诊脉瞧瞧。”颜珞言罢,径直走向大殿。 羽林卫很快将两人押住,送回各自的寝殿。 太后叫喊,始终不敢说那些秘密。晋宁帝面露屈辱之色,脸色涨红,极力挣扎,却无法挣脱。朝臣们提了口气,不敢搭话,在他们身后,羽林卫提着刀就差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了。 如今的朝堂上也无刚硬的直臣,也没有据理力争的言官。 破败不堪。 陆松焦急入殿,其他人都不敢动。陆松进殿,当初知晓秘密,就知颜相不会善罢甘休。 颜珞手中有一份名册,慢慢去翻,拿起朱笔画了几圈,唇角微动,始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将名册递给陆松,“都杀了。”太后党羽不可留。 陆松颤颤,若在往日,他必然会劝谏一番。今日,她挟天子以令诸侯,陆松便没有胆子去做。 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 陆松去办事了,颜珞瞧了一眼龙椅,抬脚走了上去,啧啧两声,“龙椅可太丑了,为何都那么喜欢呢?” 殿内仅她一人,无人回答。站在这里,寂寞极了,回身去看殿外,那么多人,没有人敢进来。 原来,夺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阿爹若是瞧见了,必然是要气死了。 她忽而觉得不够,看了一眼龙椅,计从心来,换来吱吱,“将这个龙椅搬去菜市场,一钱银子坐一盏茶时间,让天下百姓都坐一回皇帝。” 吱吱噗嗤笑了,“丞相,您可真坏。” 大魏皇族抢来抢去的龙椅,百姓花一钱银子就做到了。 吱吱高高兴兴地去办了,带着唔唔,一行人将龙椅抬了出去。 颜珞坐在台阶上,姿态全无,看着仓皇失措的臣僚,唇角勾了勾。 三夫人被救了出来,带到颜珞面前。 颜珞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地,“母亲,要坐一坐吗?” 三夫人叹气,“我担不得这声母亲。” “母亲回去吧,你放心,颜家不会有事,但我不能保证梁王与义军来后,他们会不会安全。”颜珞道。 梁王与义军攻城,颜家这样的世家大族,都会遭受不同程度的损伤。如何自保,就看他们如何做。 三夫人却道:“你和顾二姑娘很是交好。” 好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么多时日以来,她都不知顾二姑娘住在哪个院子,琼琚指着主院说姑姑住在里面。 顾阙住在颜相的院子里。 忽而就不对劲了,姑嫂二人住在一起吗? 颜珞被提醒了,道:“我要办一场亲事,母亲,你帮帮我。” 三夫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你自己疯不够,还要带着二姑娘一起疯吗?” 她捂着额头,几乎不敢看颜珞。 颜珞看着她的狼狈姿态,忽而想起旁人对颜秦氏的说法:你阿娘年轻时可美了,是京城少有的美人,当时,许多人都去秦家求娶。最后她看中了颜三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