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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多了,她有些厌烦,然而孝道当前,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耷拉着脑袋听着。 今日回去,先去看了清至,两个孩子在不同的环境中,长得也差不得,小脸圆润了些,不像初见的那般瘪了下去。 看过一眼就去见侯爷夫人。 永乐侯告诉她:“丽娘的哥哥死了。” 顾阙呆了呆,“牢里打死了?” “嗯,一个牢里关了好几人,他出言不逊让其他人打死了。”永乐侯头疼了,这哪里是让人打死,分明是颜相所为。 颜相惯来狠毒,死了也就死了,需让女儿知晓。他说完就等着女儿回话,等了又等,女儿没吭声,他抬首去看,女儿在摸自己的耳朵。 他问:“我与你说话,你摸耳朵做甚?” “没什么,他心思不轨,愿来生投个好胎,我让人给他在寺内请个牌位超度下。丽娘不知我的身份,逃出去也就逃出去了。”顾阙说道。 永乐侯告诉她:“丽娘未必就能逃得出去。” 顾阙惊诧:“为何?” “她与你哥哥同床,如何不知你不是顾言,我让人将她扣住了,待你哥哥回来再说。我本想让人打死的,但是不想为你哥哥徒添杀戮,就将人先扣住了,日后再做定论。” 顾阙厌恶,抬起眼睛:“你可曾想过哥哥回来后,颜相不会分出我与哥哥?” “她已是顾家的人了,自然会为顾家着想的。女人一旦成亲,都会为夫家着想。再者,她体寒。”永乐侯咬住体寒二字。 顾阙登时松气了,大逆不道般瞪他一眼,“你们这是道德绑架。” “道德绑架?”永乐侯的眸光里充满不解,他继续说道:“若她真觉得不妥,到时便和离。你马上就要下场了,必然会中,再过两三年,你的官位不会低。到时,颜相和离也可。” 顾阙笑了,就差没气晕过去,“你们这是利用她。” 永乐侯学着女儿的样子摸摸耳朵,“是吗?” 不要脸!顾阙走了,回来又受气,下回不回来了。 跨过门槛,永乐侯又喊住了她,“我相看中了一人,是我旧日下属的儿子,今年十九岁了。” 顾阙脸皮红了,停下来看着他:“我不要。” 她不是原主,对男人没有兴趣,对没有见过面的男人更没有兴趣。 永乐侯被她看得心中不对劲,装着咳嗽一声,“他知晓你的身份,过两日我将人请到府上,你就见一见,若是中意就定下。” 顾阙不肯应,永乐侯苦口婆心地劝说她:“这是你的机会,见一面罢了,喜欢就定下,不喜欢,就当作没有发生。” “你已经十八岁,年岁不小了,若没你哥哥,今年就会嫁人。再好的姑娘也要嫁人,你放心,嫁妆会很丰厚。” 顾阙被劝得烦了,“我会回来看一看的。” 永乐侯这才笑了,问道:“府里可还好?若是不够,我让人送些过去。” 永乐侯府是有些底子的,虽说无人在朝上,比起其他勋贵也是不差,不然二房不会紧抓着不放。 父亲要给钱,顾阙收下了,蚊子再小也是rou,该收还是得收。 一只小匣子,里面放的都是银票,顾阙欢欢喜喜地走了,永乐侯看着她的别影失笑。像他这般,盼头都在儿子身上,可儿子不行,现在,他的盼头就是孙子了。 只要他撑着一口气,将孙子养大,侯爵依旧是大房一脉的。 再者,有颜珞这样的嫡母,孙子的前程不会差。 颜珞体寒,不易怀孕,清至不仅是顾家的希望,也是颜珞的希望。 永乐侯靠着椅子,徐徐闭上眼睛,心里一口气始终在吊着。 **** 顾阙得到银子后就去买东西了。 自己不用就会留给顾言,既然这样,不如自己今日就花了。 匣子里足足有千两银子,换作人民币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红楼梦里说庶女出嫁的嫁妆就三千两。 永乐侯出手阔绰,她也不能小气,一口气,全花完了。 足足塞了两个马车,她可没有买什么玉石一类的物什,到后来还是要留个顾言。 买吃的、买玩的,给府里的婢女都买了不少东西,买了一马车的香皂赏给婢女。 用顾言的钱买香皂,怎么用怎么爽。用赚来的钱,再去买些口红给颜相。 多好! 回到府邸,天色都黑了,小厮们将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来来往往,好多物什,婢女都跟傻眼了。 冷面来看了一眼,惊讶道:“世子这是天上掉银子了。” “买了许多东西,都是给你们的,你们去选,不用来跟前伺候了。”顾阙大方道。 听澜一听,提起裙摆就跑了,走了两步见冷面还在发呆,忙拽住她一起,“去晚了就没有了。” 冷面被拖走了,屋里的颜珞推开窗户,“小顾世子,我有吗?” “你想要什么,除了雪糕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顾阙没有进屋,而是走到窗前。 隔着一面窗,两人对面而站。 顾阙胆子大了许多,见到颜珞敢抬头了,也敢与她对视,不过,心里还是砰砰地跳。 颜珞还是看着她的耳朵,想伸手去摸摸,又想为昨日的‘罪行’道歉,想了一日,没想好拿什么赔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