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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烟在旁边恰到好处地提醒,“沈小姐同我家殿下私交甚好,说起来,殿下还未收藏过沈小姐的墨宝呢,不曾想到这里先见着了。” 江南郡守这一听,顿时明白过来,手肘碰了一下旁边的掌柜的,“这当真是有缘有缘,殿下同沈小姐有缘,同这幅字画也极是有缘啊!” “是啊是啊,天下墨宝,皆是无价之宝,本就应当是有缘人的,这幅字画既然同殿下如此有缘,那便应当是殿下的,小人不过是代为保管,现物归原主,自是理所应当,还请殿下千万成全!” 临江楼掌柜的也是个精明人物,立马反应过来,一番话说得好像这本就是秦溯的东西一般,说得极为自然。 既然他们诚心要送,秦溯也没客气,推脱一番,痛快地让紫云收下,旁边李岩的脸拉得老长,看得江南郡守等人更是心情极佳。 坐在临江楼的顶楼,周围视野一片开阔,望尽泾河两岸繁华美景,令人心气坦荡舒畅。 恰逢日暮,万里红霞遍天,映进宽阔平静的泾河湖面,水天血色,红得气势磅礴,摄人心魂。 秦溯就如此看着,看着那暮色四合,红色褪成深蓝色,接着万家灯火如同繁星点点,逐渐亮起,霎时,秦溯只觉眼前一亮,才发现这临江楼也整个亮起来,通亮的烛火照亮了一整座楼,在深蓝的夜幕下,如同最亮的那颗星一般。 秦溯再向泾河中看去,血色瑰丽的晚霞落幕,只见河中倒映着河两岸的灯火,星星点点,如同繁星落入河中。 “绿烟,拿纸笔来,本宫该给安平写封信了,定要将此美景同安平说说才是。” 看着眼前美景,秦溯却觉得无人可说,忍不住想起尚在京中的沈奕,若是此时安平在自己身边,那便是完满了。 对于秦溯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李岩是从头到尾的黑脸,江南郡守却是乐见其成,秦溯越沉迷玩乐,他们越是安全。 秦溯是真想给沈奕写信,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三张后,才算是满意,虽然皆是一些琐事,用词也不甚文雅,但是秦溯就想跟沈奕说说。 写完后,秦溯放入信封中,亲手封好,“明日派人,送回京城。” 又是一番奉承客套,秦溯懒得理会,那江南郡守也不再自讨没趣,还秦溯一个安宁。 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个宾主尽欢,临江楼新鲜的鱼虾当真是口味极佳,爽嫩弹滑,只需最简单的烹饪,无需过多的佐料,便是一道绝佳美味。 秦溯也算是吃了不少,然后在临江楼中稍作歇息,便准备回驿站。 驿站虽然简陋,但是这短时间,也没有更合适的去处,只得令人再好好收拾收拾,秦溯才勉强住下。 “殿下,这寒舍简陋,还请殿下多多担待,下官定然会尽快安排新住处,您看您日且多安排几个伺候的人可行?” 江南郡守话音落,就见秦溯抬抬手,一句话也没说,绿烟便将江南郡守请了出去。 “郡守大人,我家殿下不喜生人,大人的好意心领了,还请回吧。” 江南郡守也没想到秦溯这里的规矩这么多,忙点点头,行礼告辞,退了出去。 送江南郡守出了大门,绿烟关上门,整个驿站中都已被替换成了秦溯带来的人,围得密不透风,保证驿站的绝对安全。 李岩和秦溯坐在一处喝着茶,“殿下今日受累了。” “李大人才是受累,”演了一天的戏,现在秦溯和李岩二人一扫白日在外的不和,二人客客气气,互相谦让,“今日本宫不过是本色如此罢了,倒是让李大人黑了一天的脸。” “殿下说笑了,下官也不过是本色罢了,常有人说下官这张脸,生来就像被人欠了钱的,不讨人喜。” 自从说开了之前的误会,李岩对于秦溯倒是真的改观,现在看这个毫无架子的长公主殿下,也亲近许多,说起话来也轻松。 “公道自在人心,李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且说今日李大人有何发现?” 秦溯向来不喜以貌取人,一个人的才能和品格才是最重要的。 说起正事,李岩也说起今日在河堤上的发现,“下官其实也不敢确定,但是现在看泾河水域,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中,河堤坚固,并无异样,且河床宽广,水位虽高,但并未过线,不过今日只看了这一处,未必可靠,且等再多看看他处,尤其是之前冲毁的几处河堤,才更合适些。” 这种大事,自然无人敢空口直断,就算是李岩也不行,一旦出事,这责任谁都负不起。 秦溯点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李岩多加谨慎些不是坏事。 “现在江南郡守以为你我二人不和,本宫暂时无碍,倒是李大人,你当处处小心,尽量避免落单,以免再生是非。” 这初到江南的第一天,取得的成果秦溯还是较为满意,多嘱托了李岩一句。 当初能逃出江南官府的层层追杀,带着证据一路北上,入京告御状,李岩自然也是会些武功,足够小心警惕之人,他现在当然也更了解自身的处境,以及他这条命在这里的意义,就算是为了江南的百姓,他也不敢以身犯险。 秦溯和李岩多说了几句,交代完了之后诸事,先通了气,说完后,见天色不早,二人也各自告辞回自己的院中。 这驿站虽然破旧,但是却并不小,秦溯自己一个院子,回去之后,秦溯在院子中练了会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