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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农!” 早在之前,夏千阑就有仔细记住了每个人的房间号,包括之前的初始房间和现在住着的房间,作为年纪轻轻的影后再在副本里摸打滚爬,她的记忆力在记住这些小细节时达到了堪称妖孽的地步,因此一下就能从对方的声音与位置判断出来是谁的叫声。 凄厉短促的惊呼没有传出第二声来,让人很难不怀疑白农是不是成为了第一个被献祭的人。在看到一道身影匆匆于他的门口掠过时,夏千阑一把拽住乐玉珊躲到了隐蔽角落里,好险,还差一点就被人给发现了,她看到那人往右边的房间走了几步,继而又回头迅速下了楼。 木质楼梯被激烈的脚步声撞击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响。 右边的房间有两个是空的,还有两间分别住着高泉和那对双胞胎兄弟,其中高泉和白农的矛盾是rou眼可见,让人不得不怀疑起白农的受害是否与高泉有关。而夏千阑并不打算现在就贸然闯入进去,只是在门口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以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楼梯间看看。” “等等,”乐玉珊立马喊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长的弹力绳,动作很快地拴在腰间,“我来,我就在边缘用手电筒看看,情况不对你立马把我带走。” 说罢不由分说竟是往那边走,夏千阑略微一愣也没拦着,她的视线很快就被墙上挂着的画作所吸引。 这些画好像是临时装订上去的,她记得自己刚刚来到这里被护士带着走出去的时候都没看见。稚嫩的笔画一看就是儿童创作,距离最近的一个就在她的身后,如果按照以前的身高轻松就能平时看见,现在只能退开几步费力地仰起头来。 那是一张浓墨重彩的画,是一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能够把她们区分开来的是打扮。一个穿着漂亮公主裙,另一个穿着破旧灰暗的医院病号服,脏兮兮的,看起来好像是很久没清洗。公主裙的女孩笑容灿烂,病号服则是神情黯淡,两者的鲜明对比和互相牵着的手竟是没有那么强烈的违和感。 夏千阑回神再去看乐玉珊的时候,却忽然有了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回头一看,幽暗的灯光下,两个画中女孩的笑容愈发刺眼夸张。夏千阑尝试着往前面走了两步,是往左边走,在左边站着的公主裙女孩那颗黢黑的眼珠子就也盯住了她,骨碌碌地随之移动。 紧绷的肌rou将毛骨悚然的惊惧感传达到了血液的每一寸,夏千阑手脚有点发凉,在浓重的怨气包裹下,她好像能感觉到这东西在疯狂挣扎,纸片被不知从哪里漏出来的风刮着,“沙沙”摩擦着玻璃与之碰撞。 直觉强烈地警示再待下去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夏千阑立马喊住乐玉珊把人叫了回来,却见对方的脸色也不大对劲。两人不再继续探索,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浴室的味道太大,去清洗了估计要冲很久才能把气味给散掉,干脆一言不发就回到了床上去。 没多久,那盏油灯被风吹得噗一下熄灭了,走廊上零散的一点光线也消失无踪,世界就像中午强制性午休的时候一样沉入到了一片黑暗中。夏千阑听到南椰翻了个身,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这时候她的情绪稍微平静了点,起码没有跟之前一样对人爱理不理了: “怎么样?”南椰问。 她其实现在心情还是很不爽,这个被子应该是被人给用过很多次了,上面的脏污痕迹擦都擦不去,正常医院会消毒倒是无所谓,但副本里绝对没有这样的好心,南椰闻到了一股属于某种病人身上腐朽馊臭的味道,恶心得顿时想吐。 乐玉珊率先开口解释了下当时的场景,然后继续道: “但我在楼梯上没看到任何脚印,那人明明传出那么大的声音来了,脚印居然看不见一个,后来再往下去我感觉有点不舒服,窒息的感觉太强了就没敢再往下面走。” 降头师不知道藏在哪里,不管这个副本里是谁带来的强力道具还是本人就是这个职业或是技能,绝对会是杀伤力很大的利器。哪怕乐玉珊没有限制自身实力也没自信到觉得可以跟任何人硬刚,因此乖乖听着夏千阑话只在边缘打探。 “我……” 在乐玉珊说完之后,夏千阑刚想开口,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道尖叫,那声音很小很小,应该是从远处传来的,估计是哪个女人的声音。 但她来不及去多想,因为很快就有更大的动静占据了听力。似乎是纸张的摩擦声,窸窸窣窣,又有点像是有什么爬行动物踩在上面蠕动,沉静的黑暗里看不见任何的光,如同暂时失去的视力让听觉更加敏锐起来,八方四路的动静仿佛都汇聚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方位,并且正在朝着有人的方向行进。 难道是那东西? 夏千阑一个激灵,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觉得手脚都无处安放。之前墙上的那个纸人给她的威胁感并不亚于雨夜鬼影,她推推乐玉珊,对方立马会意,抄起那个灭掉了的油灯又给点燃起来。 熊熊火光照耀着女孩惊惧的脸颊,夏千阑翻身下床,动作利落,很快秉着呼吸到了门口,尽量藏匿住自己身上的气息。她的神经紧绷着快要到达了极限,因为与那沙沙蠕动的纸片人一起过来的,还有那些毒物! 降头师隐匿在暗,而她们在明,不知对方究竟有哪些具体手段。甚至很有可能在她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东西就顺着门缝挤进来了。夏千阑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在火焰上炙烤,任由火舌窜起,疯狂舔舐加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