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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伤?这很巧合。” 陈栎从电子声中听出了几分讥讽,他冷笑着说,“有什么巧合的,我们这种人,干得就是这种活,不然你来?” “什么时候的事?”电子声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继续审问。 “三天前。”陈栎说。 “金属皮肤可以取下来吗?” “你想看看我的内脏?”陈栎反问。 “请安静。我问的是医生。” 祝清愿像刚回过来神一样,随意地耸耸肩,“除非您想看他的内脏。” 他又接着说,“还在愈合期的金属皮肤会干扰扫描成像,直接验血最方便。” “长期服用药物会影响血检结果,”电子声说,“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是有,”祝清愿皱起眉头,“但是在这儿?” “这里是唯一审讯室,我们的眼睛必须随时放在受审人身上。” 听到这里,陈栎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此行凶多吉少——祝清愿曾经见过他腹上的疤,自然已经看透金属皮肤的用意。 祝清愿可以直接揭发他,也可以用最恶心的手段折辱完再揭发他。 陈栎沉默地等着,他想,自己可能回不去了。那他便亏欠烟枪更多。 这个想法让他心头狠狠一紧。 这时祝清愿的声音带着轻微嫌恶又响起,“我作为‘天平’的一员,代表这个国家公正的底线,我反对这种□□式的取证。” 祝清愿的话让陈栎震惊,无论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陈栎只能将目光再度投向反革,寻求解答。 然而反革脸色没有丝毫好转。 “当然还有别的办法。”祝清愿又说。 “请说。”电子声说。 “ao体内有藏在皮下和肌rou之间的性腺体,有成人小指指甲大小,rou眼可见,”祝清愿顿了顿接着说,“想必各位也知道即便时下有熔掉性腺的手段,但仍有三处因为位置极度危险,现有手术数据显示死亡率是百分之百,所以要验证陈先生的性别,检查三处性腺即可。” 电子声没有立即回应,审判席上的审判官们趁着这段沉默中找回状态,重新挂上道貌岸然的面孔。 “在可循的有法历史中,从未有过审判一个人性别的先例,”电子声再响起时,语速要比之前缓慢,“我们只能合作由‘天平’系统派遣来的医生。” 祝清愿也不多话,从医疗车上取下了一支细窄的手术刀和小型折射探照镜,并向记录仪全方位展示它们。 “我的手不算稳,”祝清愿又开始用那种凉飕飕的语调说话,“你可千万别乱动。” 陈栎没有理会他,又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刀片在耳后平滑地下落,陈栎清晰地感觉到那条口子有三厘米长,那里本应该有一颗性腺体。 探照镜细小的一端被塞进新鲜的伤口中,通过无数次折射能看清内部的情况。 “没有。”祝清愿看了一会儿做出判断,同时探照镜里的动态图像被投映到半空中,呈现猩红的肌rou不停地收缩舒张。 “没有。”第二张靠近股动脉的动态图像也被并排投影出来。 祝清愿替陈栎擦了几次血,出血量并不多,已经渐渐开始结痂。 最后那针叶般细窄的手术刀落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最危险的一颗腺体,埋在颈动脉的右侧。 “没有。”祝清愿干脆地一锤定音,接着陈栎听到仪器碰撞叮叮当当的碎响。 陈栎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落入瞳孔,他觉得自己异常恍惚,小伤口轻微的痛感慢慢清晰起来,在精神过度紧绷下,很快全身泛起在虫蚁啃咬般的刺痛。 在被带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祝清愿,心情复杂。 审讯结束后,他被带到单独的调查室,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片悬浮板,上面放着一只空杯子。 如果不看到空杯子,他也不想喝水。 这是很明显的心理暗示,还有近七十个小时,他和第二局的心态站还要玩七十个小时。 他的双手仍然铐在电子手铐里,但起码给他穿上了一身宽松的单衣,他走到房间的尽头,靠着墙坐下,闭上眼睛。 任何可以休息的时间都不能浪费。 然而还不到五分钟,他就被手铐电醒,正面的全息门露出大型仪器的一角,跟着仪器走进来的是一个圆脸的男人,他的长相很奇怪,和气与凶煞并立于脸上,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圆脸男人身后露出一双阴鸷的老眼睛,是丛善勤。 “请坐。”圆脸男人说。 “我坐着呢。”陈栎说。 “请坐到你的位置上来。” 陈栎站起来走到悬浮板前,原本放在上面的杯子凭空消失——只是立体投影,并没有杯子存在。 他没有犹豫在悬浮板上坐下,舒展自己的双腿,活动了一下酸乏的肌rou,然后他抬起头对圆脸男人说,“开始吧。” 大型仪器的屏幕陡然亮起,上面有很多起伏不定的条状数值。 “陈先生,你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但目前还在审讯期,所以不能告知你,接下来还有一些例行的问话,你不要害怕,如实回答就好。”圆脸男人温和地说。 陈栎点头。 “你的名字。”圆脸男人问。 “名字是公民的隐私,”陈栎看了一眼丛善勤,“我不是能把名字当做招牌的大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