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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吐得面无人色的作家,转头对烟枪说,“差不多明白了,就等老大那边的结果。” 烟枪双眉紧皱,指了指一旁吐得天昏地暗的作家,“他怎么办。” 陈栎侧过身对作家说,“我知道你不愿被世俗官僚束缚,但是想要保命,就去军政部吧。” 作家瞪圆了通红的双眼,惨白的脸上满是诧异。 “cy老烟,梅少爷正往你们那边去。” 耳机里已经沉默了许久的伤寒突然开口,传达了一个噩耗。 即使是神经再粗大的人,刚听完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就被故事的主角找上门,都会觉得惴惴不安。 “我出去一下,”陈栎的语调毫无波澜,“你照顾好作家。” 烟枪点点头,他动了动嘴唇,那是一个无声的“小心”——梅少爷到来的这件事,不能让作家知道,不然又会陡生事端。 陈栎弯腰从吧台里钻出来,他随手在一条缝隙里摸了一下揣进自己口袋里,动作很快,普通人的眼睛几乎无法察觉到。 第66章 酒吧街的热闹已经落幕, 灯火零落,又是满地的垃圾,到处淌着半固体的污泥。 陈栎走到店外, 他在那里站定,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风吹起他的黑发,他轻微地眯起眼睛, 似乎在躲避风甩过的尾稍。 他此刻很平静,因为除了平静之外, 任何多余的情绪都毫无裨益。他们不找梅少爷, 梅少爷却自己找上门来,这也不算完全的意外。 梅少爷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是在十分钟后, 他看上去是只身而来,穿着一件很厚的长外套, 双手戴着黑色的皮革手套,他走得并不快,每一步都扎实地踏在地上,鞋跟处的金属片把地上的垃圾踩得嘎吱作响。 两人的目光交汇, 梅少爷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微笑。 他一直走到了酒吧门口,才停下脚步,看他的架势,如果不是陈栎正正好好挡在门前, 只怕他已经登堂入室。 “陈老板, 还没有打烊吗?”梅少爷先开口, 语气和上一次没有任何区别, 还是那样温和礼貌。 “t今天不上班。”陈栎冷冷地说。 “这样啊,那我想喝杯酒, 陈老板愿意招待吗?” “已经打烊了,梅少爷去别处讨酒喝吧。” 梅少爷的表情没有因为陈栎的敌意产生丝毫变化,仍是一派绅士风度,“陈老板这些年对我家那位多有照顾,我该请你喝一杯的。” “只怕你没少请我‘喝一壶’。” “原来陈老板更喜欢喝茶呀。”梅少爷故作不懂。 “梅少爷,你这样的人不必客气,不如直说。” 梅少爷勾起嘴角,他笑的时候,左边脸颊会浮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如果不是陈栎对他诡谲残忍的所作所为已有认知,大概也会以为这是一位年轻英俊的绅士。 “陈老板,你让我吃下了一颗毒果,但我要感谢你,因为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甜美的东西。” “你自己乱吃东西不要怪别人。” “我是在感谢你呀,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愿意帮你保守一个秘密,关于你的……生母。” 梅少爷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同一把结出冰凌的剑扎进了陈栎的胸膛。 他感觉全身骤冷,金属和霜花如同病毒,瞬间蔓延全身。 陈栎听到耳边霎时间又响起诡异的诵唱,这次没有内容,亦或者是这种他从未听过的发音,也是一种语言。他用力地吞咽下一切上涌的情绪,镇定而强硬地逼视着梅少爷的眼睛。 “我不需要。”他从牙齿间咬出了这四个字。 “你怎么会不需要呢。”梅少爷的尾音咬得悠扬流淌,仿佛能蛊惑众生。 “梅少爷,小人才喜欢故弄玄虚。” “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梅少爷将双手合拢在一起,目光望向遥远的地方,竟有几分虔诚,“我是一个殉道者。” 漫天漫地诵唱的幻音撕扯着陈栎的脑髓,然而随着“殉道者”三个字落地,突然一切声响归于静止。 但在下一刻,他又听到了怪异的音调,如同牙牙学语的孩童,反复地重复着一句话——“我叫辰明,光明的明”。 “我叫辰明,光明的明。” 谁是辰明?他在大脑里竭力嘶吼着反问。 同时,他的手在口袋里攥住了那片铁刃,白刃入rou,脱离时带出血,瞬间浸湿了衣兜的衬子。诘问和痛觉让他从种种幻听中短暂地解脱出来。 他抓住机会拼命喘气,空吞下气流,又用力地吐出来,气管胀裂到剧痛。 终于在疼痛和深呼吸的帮助下,他强行把自己扯出了逼仄的幻境。 可是谁是辰明? 一字之差,光明的明,她的名字并不是这个字。 这个世界满是谜题,像是一个个有生的灵体在纠缠着他不放……但他知道自己终将将它们一个一个地砸碎,砸得粉碎。 “陈老板,你是不太舒服吗?”梅少爷关切的语气飘进他耳朵里。 陈栎脸色发白,却忽然笑了一下,漆黑的眼睛盯着梅少爷,他的眼神像盯上猎物的野兽,“其实你还是个人,对吗?” 梅少爷的神色第一次有了变化,他的眼中出现几分落寞,他抬手抚摸着自己消瘦的面皮,声音低沉,“做人,又有什么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