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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个能吃吗? 老人低头,眼瞳中泛起两点微微的金光,他仔细看了这些食物好久,久到离北等人都要产生这食物有问题的想法时,他又忽然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取用。 两个年轻人顿时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捧着辣条箱子的离北也露出笑来。 不过老人看着最瘦小的离北道:这一次,你可以多吃一些。 闻言,离北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老人,爷爷他欲言又止。 老人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吃吧,这次没事。 离北低头,眼睛里顿时含了两泡泪。 那几床柔软的大棉被有两床铺在了地上,年轻人们将昏睡中的阿卫还有仍被捆着的霍加抬上去,剩下三条分了一条给阿卫,其余的每两个人共享一条,他们围着棉被,对着取暖机,怀里还抱着可以吃的食物,只觉得自己幸福得要晕过去,这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度过的最好的夜晚了! 辣条用塑料袋包装着,这里的人没见过这种东西,但也都不是傻子,研究了一下,就学会了沿着切口撕开,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辣香扑鼻而来,他们毫不犹豫地大口吃起来,热辣的口感先在舌尖上爆开,没多久就一直传到了胸腔腹部,只是啃了两三根而已,胸腔竟然已经火辣辣一片,暖得人几乎要出汗了。 一个年轻人呆呆道:这个竟然比王城里最烈的酒还要辣! 另一个年轻人道:我、我不太想吃了,我想把它磨成粉,然后每天用馒头蘸一些,可以吃好久了! 对于不老国的普通人而言,香料是很贵重的东西,这么浓烈的辣味虽然吃起来艰难,但却价值不菲,没有人忍心对着这么高价的食物说一个「不」字。 至于离北,他从刚刚开始就埋头苦吃,已经完全顾不上说话了,当然,这种举动的后果就是没一会儿他就被辣得说不出话了,一边用手扇着伸出来的舌头,一边不知不觉地往洞口挪去,他想掰一块雪团塞进嘴里,好延缓这种辣到舌头要冒火的感觉,只是他刚刚把手伸到雪团上,身后就传来老人的轻喝,离北,你做什么! 离北浑身一震,忽然回神,他呆呆道:我太辣了,想凉一凉。 老人:太辣就忍着。 是。离北应了一声,转身继续跟同伴抱着棉被坐在一起,只是脸上看起来既有些失落,又有些懊悔。 看着这几个孩子吃饱后裹着棉被在暖风机的吹拂下进入酣眠,老人从辣条箱子里拿出来一包,撕开包装,然后递到了霍加的嘴边。 霍加正盯着昏睡中的阿卫流口水,他已经被绑了很久,一开始是在打哆嗦,后来是不停地在山洞内所有人脸上转悠,似乎是在寻找哪个作为合适的猎物,等到后来,他已经开始尝试挣脱绳索,眼神暴戾、举动粗鲁,跟以前的那个斯文腼腆的霍加已经不像同一个人,同伴们只好往他身上又加了两根绳索,此时老人将辣条递过去,他顿了一顿,鼻尖像动物一样耸动,然后他转动眼珠,慢慢盯住了老人手里的东西。 吃吧!老人又往前伸了伸。 浓烈的香辣味道蹿入鼻尖,霍加的眼神凶狠起来,他的脑袋像是蛇类猛地往前一窜,一口将那袋子辣条全部吞吃了进去。安静的山洞里顿时只剩下他大口咀嚼的动静,他瘦削的脸颊被食物塞得鼓鼓囊囊,喉咙不断吞咽着,迫不及待地把食物往肚子里咽。 但是吃着吃着,他冒出了眼泪、冒出了鼻涕,一张脸皱成一团,像个被捏坏了的丑陋泥人,他抬起头,含含糊糊地对老人道:好、好辣 老人默默看着他。 又过了一会儿,霍加眼中的暴戾渐渐褪去,眼神中出现了几分清明,他说,对不起,爷爷。 老人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次日一直到正午,山上的风雪才停止,遮蔽了整座雪山的乌云终于散开,露出了久违的太阳。 阳光铺满灰扑扑的雪原,灰色的雪花反射出亮光,像是有一粒粒宝石埋在了雪地里,发出一闪一闪的璀璨光芒。 睡了大半夜加上一个上午的年轻人们陆续转醒,看见堵住山洞的雪团已经被老人搬开,阳光从外面射进来,他们立刻起身,熟练地开始收拾东西。 久违的舒服睡眠让他们每个人都神清气爽,动作也非常利落,而重伤员阿卫现在已经能站起来走动了,被同伴们围住好一阵稀罕。 不久后,他们已经整理好了行囊,昨晚从迟意深那里购买的东西里他们特意留下来两床被子和几包辣条放在山洞中,这是给可能的后来者留的一线生机。 一切准备好后,离北背着取暖机咚咚咚跑到老人跟前,爷爷,昨天那位迟先生呢? 老人把刀当手杖用,支着立在山洞口,他遥望着远处的山峦,说道:等一等吧! 山洞的条件实在太差,迟意深后半夜就进了位面商店里,也不管这些人是什么心情。今天天一亮他就起了,在店里将这个世界土著可能需要的商品都列了个清单,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似乎变懒了,注意力也不像以前那么集中,时不时就要开小差,有一次被系统吵回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走神半个小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