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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棠顿时有些茫然,就连虞机那么高的修为都能沦陷在这幻境里,他一个人还要带着虞机一起,能有几分胜算? 巫棠本来还没怎么把这幻境放在眼中,毕竟连他这般的金丹期修为都能保持自身的意识。 但现在看来这幻境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而是把全部能量都放在了虞机身上,在秘境里待得时间越长便纠葛越深,越难从中挣脱出来。 等到虞机也彻底和秘境化为一体时也就是被幻境绞杀的那一刻。而他这被虞机带着一起进入秘境的附加物,想必绞杀时连个动静都不会发出。 巫棠思及此,抿了抿唇,有些疲累靠在椅背上。 但好在他向来不是任由人家欺负的性子,这秘境越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就偏要做出些动静给它致命一击。 巫棠睁着眸子佯装安静听戏的样子,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一边尽量让虞机清醒过来,另一方面找出这幻境的破绽。 思及此,巫棠突然想到虞机刚才说过知道他是男子的身份。 既然虞机不记得现实中的事,那么他所说的男子身份定然就是幻境中所虚构出来的记忆。 而以巫棠对虞机粗浅的印象来看,虞机定然神识即为强大,就凭他之前把自己放在在刺骨严寒的冰洞修炼就能看出来他绝非能够轻易动摇之人,这样一个人能如此轻易就沦陷在幻境中,必然是被这幻境刺中了他心底的欲望。 而他只要把这欲望来源打碎,虞机自然就能从幻境中清醒出来。 第17章 来自师弟的昏迷 巫棠还在思索该怎么办的时候,便听到台上幕后的丝竹声渐歇,台前那戏装女子也唱罢完毕,袅袅婷婷退了下去。 偌大的戏楼只剩下巫棠和虞机两人,他想起来的路上婢女告诉他,他和虞机是指腹为婚的表兄妹,长大不久感情甚笃,不久便要成亲。 巫棠想起他被迫扮作女子的模样就一阵气闷,要说青梅竹马也确实是如此,但青梅和竹马的身份却掉了个个。 这幻境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还非要给他安排一个女子的身份,好在虞机不记得之前的事,巫棠在他面前倒没之前那么不自在,但一时间也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但好在因为幻境的限制,无论巫棠说什么做什么,虞机也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巫棠见虞机眸子狭长微咪一副悠闲听戏的模样,趁机把他的疑问问出口:你是如何得知我是男子的? 虞机执起一杯酒,眸中似笑非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巫棠有些愣,这方法在美妇人和婢女那无往不利,本以为在虞机这也能套出他想要的消息,却没想到虞机意志力并非幻境中人可比拟,可这样一个人,又如何会被幻境中之物所吸引? 巫棠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庆幸或是遗憾。 一般来说,修仙之人岁月漫长,能勾起修仙人心境变化的大多是积久成伤的执念,诸如仇恨、遗憾、欲望、求而不得,虞机这人心思深沉,巫棠跟他相处时间不长。 但也大致知晓他是茶壶煮饺子的性子,无论内里多么沸反盈天,面上都不会显露半分。 但好在他现在还跟虞机有个表兄妹的身份,还是关系亲密的青梅竹马,怎么也能慢慢从他那套出些内情。 自然是你告诉我的。正此时,巫棠本以为虞机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他的声音。 巫棠手上动作一僵,他说的? 虞机的眸中带着探究,巫棠知道面前这人和幻境中其他人不同,不是他随口说什么都不会怀疑的人,顿时敛了敛心神,随口自然解释一句道:我只不过是试探你是否还记得约定,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虞机眸中似有暗流涌动,巫棠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但好在虞机并未再他其他的事,只是转回头等着心一场戏开眼。 而且除了他是男子这件事,其他的跟他和虞机有关的事,他在来的路上已经从婢女那知道的七七八八,在虞机面前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纰漏。 表哥找我来可还有其他的事?巫棠听不惯戏,腔调婉转咿咿呀呀并不难听,只是他听不明白词句的意思,强打起精神没过片刻便昏昏欲睡。只不过虞机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也不好直接说要走。 突然巫棠听着台上戏子唱的一句颇为耳熟,修士的记性大多不错,他稍一回忆就听出那是虞机曾经在小舟上唱过的一句。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 巫棠听不懂,但突然被勾起好奇心,莫非这句唱词跟虞机的执念有关? 巫棠本还想再听一段,却听到虞机的声音响起:也好,今日是上元节,再过两日是老侯爷寿宴,你我要同去拜贺,不如现在就跟我回侯府住上两日。 说完虞机便直接吩咐人备马备轿起身去侯府。 好在巫棠已经把这句词和唱这句词的戏子记住,出了门他往回头看了一眼记住梨园的牌匾,等过后再来找也不迟。 巫棠依然坐着他来时的轿子,他问过婢女,知晓虞机是侯府的嫡孙,侯府子嗣单薄,嫡传的男丁只剩下虞机一人。 巫棠的娘曾经也是侯府的表小姐,家境显赫父母曾于老侯爷有恩,但父母早逝,便被老侯爷借来住在侯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