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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寻闭上眼,按熄了屏幕。 他松了松眉心,自言自语地感慨着:“怎么又打开了……真是喝多了。” 晚夜缱绻的风裹卷着微凉,催促着他拾起清醒。 他捏紧手机,向酒店走去。 酒店的大堂里,前台正在接听电话,顺从地连连应声。 时寻没多停留,直接进入电梯。 “滴——” 门卡识别成功,时寻走进房间。 屋内一片昏暗,只有走廊不明朗的灯光不情愿地从门缝跨进。 时寻伸手将门卡靠近卡槽,却最终收了回来。 他沿着记忆向前走着。 反正开不开灯都一样,今天依旧只有他自己。 安静的夜晚最易滋生出格的想法。 莫名的,他回想起在酒吧时段颂飞说让他找个喜欢的结婚的那番话。 柏沉故的名字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又迅速被他按了下去。 他用力摇摇头,努力清除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眼下婚约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对方如果再没有动作,他也只能先开口退婚了。 他长叹一口气,坐在床边。 这声叹息还没结束,手腕处突然压上一阵炙热的力。 时寻周身一震。 他利落地反抓住那只手,用力扣死在对方的胸口。 “谁!” 大幅度的动作唤起床头的感应灯。 光线幽幽地压下,落在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上。 那一瞬间,时寻觉得一切都不甚真实。 躺在他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十一年来无数次进入他梦境,连梦醒都等不及就毫不留情离开的人。 看见那张脸的一刹那,时寻的怒气骤然蒸发得无影无踪。 他讷滞地缓缓抽力,言语间满是震惊:“柏,柏沉故……” 柏沉故微拧眉头,眸中的迷离盖不住时光刻入其中的淡漠,与他记忆中的神情交叠却又不相重合。 时寻想先得体地起身,却发现身体早已僵硬得动弹不得。 他几度尝试抽离,最后只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你,你怎么在这儿?” 柏沉故嘴唇翕动,低声地自言自语着:“我好像,又梦见你了。” 那声音又小又闷,时寻半戴着耳塞,一个字也没听清,只得问道:“你说什么?” 时寻没得到答案,柏沉故却莫名抬起了手,一寸寸向他靠过来。 他不敢眨眼,呼吸也被迫变轻。 移动的指尖落在了他的眼角,浅浅的指纹在他皮肤上轻轻摩挲,像是生怕碰碎什么。 柏沉故的嘴角轻扬,像他们分别前无数次对他绽出的笑容那样,温暖着他的孤寂。 久违的笑意波动着旧时的记忆,混淆了当下与过往的界限。 蓦地,一只手推上他的后脑勺,时寻猝不及防地向下倾身,精准地贴上了对方的嘴唇。 时寻的大脑登时宕机,手掌无措地悬空,无处安放。 柏沉故的指尖曲折地穿过他的发丝,锁住他逃离的可能。 两片柔软包裹住他的唇瓣,柔和地含吮着。 一切发生得太快,时寻全然忘记拒绝,被迫迎接着突如其来的美梦成真。 心跳迟滞地跟上节奏,疯狂在胸腔里弹跳,脑中也如同灌进海潮,呼啸着卷起惊涛骇浪。 柏沉故的吻他想象过无数次,但现实远比他所有的想象加起来更摄人心魂。 时寻不敢闭眼,只想永远停留在此刻,哪怕只能留下片刻的虚妄。 可柏沉故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搭在时寻颈项上的指尖无征兆地滑动,沿着他皮肤间惊起的颤栗向下,隔着薄薄的衣物抓取他的心跳。 贪婪逐渐撕碎温柔的外壳,露出内里的渴望与情.欲。 伴随着无度索取的亲吻,柏沉故的手越发大胆地在他身上辗转游移,开始拉扯他的衣服。 皮肤与空气接触的微凉带来变化,迫使时寻在溺海中捞回些许清醒。 耳塞在一顿折腾下松了不少,虚虚地挂在他耳旁。 时寻声音含混地诘问着,也借此警告自己:“柏沉故,你疯了?” 他没等到回应,视线却霎时天旋地转。 柏沉故翻过身,继续毫无节制地摄取他的体温。 轻薄的被子搭下,连同柏沉故一起压在他身上。 “我很想你。” 柏沉故低沉的嗓音落在时寻的耳中,音节猖狂地撕扯他的理智,妄图拖曳他沉入爱.欲。 “嚓——” 拉链急速下滑,拉扯声清晰地钻入时寻耳中。 事态已然逼临崩溃的边缘。 时寻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竭力拽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推开了柏沉故。 他俨然连稳定的气息都维持不住了:“柏沉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 柏沉故倏而顿住。 静谧中,喘.息相互交缠,无言地烘托出最为极致的暧昧。 柏沉故发亮的眼底蒙上了一层灰暗,近似伤感的情绪向外溢出,沉沉地流淌在时寻身上。 他轻启薄唇,湿润的嘴唇微微颤抖:“我好想你。” 他缓和着,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 “阿寻。” 说完,柏沉故拉下时寻抵在他胸口上的手掌,死死地按下。 床单猝不及防地泛起褶皱,记录着突破界限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