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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众人的欢呼,也没有花海的浪漫。 红毯的尽头站着一个人,头盖白纱,背对着陆渟。 大门的吱嘎声响起的那瞬,尽头的那人也转过身来。 秋意北的面容被遮在白纱之下,朦朦胧胧的。 陆渟一时不知道,秋意北有没有在对他笑。 秋意北身后立着一座丘比特神像,神像下的秋意北对陆渟伸出了手。 陆渟一步一步,实实地踩在红毯上,每迈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步逐渐变得坚定、踏实。 这条路有点长,又有点短。 当陆渟搭上秋意北伸出的手时,陆渟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一辈子。 秋意北微微躬身,引着陆渟的手,触到了自己头上白纱的边。 还不揭开盖头吗?我的郎君。秋意北的声音像是榔头一样传进陆渟的耳朵。 陆渟缓缓抬手,秋意北的脸刚露出一点,秋意北就自己一把将白纱拽下,与陆渟相拥而吻。 陆渟完全被动地受着,他心头咚咚地跳,快要跳出了胸膛。 礼毕了,郎君,我们去见宾客吧。两人都微微出了些薄汗,秋意北才离开陆渟的唇,轻声说。 陆渟眼眶有点酸痛,望着秋意北闪着光亮的眼睛,嗯。 秋意北扬起从自己头上扯下的白纱,为陆渟盖住,然后抓住陆渟的手,对陆渟说:跑起来! 而后不由分说,拉着陆渟从神像的后面推开一扇小门冲了出去。 从教堂后门出发,又是一条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红毯。 一路上花瓣不断,有落在红毯上的,有飞舞在空中的。 落了陆渟满身,也落了秋意北一肩。 不知道这条路要跑多久,秋意北时不时回头去看陆渟。 一条直线即将跑到头,忽然一阵风起,秋意北拉着陆渟拐了一个弯,陆渟头上的白纱突然被风吹起。 陆渟回头去抓,指尖只堪堪挨了一个角,白纱就被吹远了,越飞越高,最后彻底消失在陆渟的视线中。 与此同时,他们也跑进了所有婚礼宾客的眼中。 梁少泽一看到那两个身影,立刻站到台上,举起话筒喊道:他们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如此重要的婚礼,两位新人竟然是形象全无跑着进来的。 当两人跑至花门前,秋意北慢慢放慢了脚步,攥着陆渟的手更加紧了。 宾客不多,陆渟看见了陆正庭,看见了蒋芳月,还看见了本该在医院此时却出现在婚礼现场的陆渊。 他还看见了溺烸那些同生共死过的伙伴们。 秋意北的亲属只来了晏燕和梁家一家人。 他们的眼中无外乎只有一种情绪祝福,包括陆正庭,也包括陆渊。 我结婚了。陆渟自言自语说。 和秋意北第一次做时他没有感觉,和秋意北领了结婚证时他也没有感觉,直到这时,他才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成家了。 是,你结婚了,婚礼对象是我。秋意北回应道。 陆渟抬头去看秋意北侧颜,定定地说:我们会白头偕老的。 会,秋意北答道,戴上了我的戒指,你就更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秋意北举起与陆渟相握的手,曾经想偷偷给陆渟的无名指戴上的戒指,此时在陆渟的手上正微微闪着光。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给陆渟戴上的。 秋意北停下了脚步,在所有宾客疑问的目光中不再前进。 他问陆渟:这条红毯,你是想一个人走,还是我在那头等你? 不要一个人,陆渟回答的很快,慢慢走向你的感觉不好。 陆渟话音刚落的瞬间,秋意北就对那头的梁少泽摇了摇头。 梁少泽瞬间会意,撤了安排好准备安抚蒋芳月去牵着陆渟走红毯的医生。 那就走吧,我牵着你,不需要你再独自一个人走向我了。 音乐声的鼓点很平稳,陆渟的脚步也很平稳,但是他的心不稳。 秋意北也不稳。 其实不用担心。秋意北忽然轻声说道。 嗯? 你动动手指。 陆渟闻言动了动自己的无名指,这时他微微低头,才恍然看见,一根极细的红线一头系在他的戒指上,另一头则系在秋意北的戒指上。 秋意北:谁也丢不了。 陆渟没回答,只是低头注视着那根细细的红线,食指默不作声地在上面饶了好几个圈,又打了一个结实的结。 两人缓缓走上台,下面响起了剧烈的掌声。 没有多少人的婚礼现场,掌声反而掷地有声,完美契合在他们心头的鼓点上。 梁少泽作为婚礼司仪,开口道:让我们 一句完整的婚礼主持词没有说完,远处乌泱泱来了一大批人,他们肩上帽上的警徽闪得人心头一惊。 平愚市公安总局经侦大队,请问谁是陆正庭? 全场瞬间安静。 秋意北与梁少泽猛然对视。 不对,早了,早了一天。 在宾客席上的晏燕也站了起来,与秋意北和梁少泽眼神交流,他们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惊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