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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嗯”了一声就要回房,打开房门迟疑了一下,回过头看着还呆在客厅沙发上的周鹿鸣,心念一闪,没有给自己思考的余地,脱口而出,“你要不要睡主卧。” 周鹿鸣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震惊地回过头盯着许言。在看见许言脸上的尴尬之后,她迅速堵住了许言收回邀请的退路,几乎从沙发上蹦跳起来,秒速冲入主卧抱住了被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鹿鸣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还带着许言身上的气息。 许言靠在门边解释,“看在你是伤患的面子上才让你进来的,并且我也不想睡沙发。” “谢谢你许言。”周鹿鸣心情愉快。 “不客气。”许言心虚。 洗漱完了之后接近凌晨一点钟,许言磨磨蹭蹭地回到房间,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床垫,唯一不熟悉的是此刻躺在自己床上的那个人。 她出于好心让周鹿鸣在房间睡下,却自己心虚地拖延和她独处于房间的时间,在不得不踏入房间之后,她的心在擂鼓。 周鹿鸣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背对着自己侧着躺着,非常安静。 许言轻手轻脚地揭开被子,钻入被窝。房间里只有周鹿鸣的那一侧有台灯,周鹿鸣给许言留下了灯光。许言不得已起身,越过周鹿鸣伸手去关灯。 “啪嗒——” 在灯光被熄灭的瞬间,许言感觉到周鹿鸣动了,一双手伸了过来,绕住了许言的脖子,只听黑暗中周鹿鸣轻轻地呢喃,“总算逮到你了。” 许言一激灵,浑身僵住,用手臂强撑着不让自己压在周鹿鸣的身上。 “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很关心我——不是普通的朋友的关心,而是——对待自己心爱的人的那种关爱。你自己肯定也感觉到了,从你克服心理障碍开车来找我,再到你今晚冲动之下赤脚找到我,一切的一切都在脱离你引以为傲的理智,许言,如果这不是爱,那是什么?”周鹿鸣在黑暗中轻生质问。 “我——从来没有朋友,也没有感受过你所说的爱是怎么回事。”许言声音微颤,“不得不承认,你的出现是我计划之中的意外。我不想让任何人因为我受到伤害,一开始对你也是这样。” “你在否认对我的感情?” “不,你听我说完。”许言说,“我曾经疑惑我对你的感觉是什么,也曾经以为对待你就像是对待其他委托人一样的怜悯、可怜,想着是不是能帮你一点让自己的心情好过一些。可是我很快感觉到,对你我是不一样的。” 周鹿鸣听着笑了,“怎么个不一样?” “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许言坦诚,带着一点羞怯,还好没有灯光,否则就能看见她现在脸上的粉红,那简直快要烧起来了,“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看你和别人亲近会吃醋……明明知道你向往自由,却自私地想要把你永远地禁锢在我身边。” 周鹿鸣没有回话。 许言说,“你是不是害怕了,害怕我会像你的继父一样把你关起来,不给你自由?” 等了片刻,黑暗中的周鹿鸣开口,“嗯,我的确会害怕,那是我无法控制的感觉,即使再怎么喜欢你都会想要逃离。越是喜欢越是想逃,虽然很矛盾,但确实是我心里的想法。接受任务后,我几次都想要放弃,但是一想到如果我放弃了离开了你,你会自己经受这一切,我无法看见你受到伤害,所以我留下了了,代替你承受这些……” 周鹿鸣仰头,在黑暗里准确找到了许言的嘴唇,轻轻地亲了一下。 “任务已经进行到一半,我不想做逃兵。不过我要提高报酬,这次的酬劳我想要你亲自支付。”她含笑说。 在这种氛围收到了这种暗示,许言不是傻瓜,当然知道“酬劳”是什么。但进展未免太快,她有点犹豫。 就在这时候,摆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周鹿鸣恨不得把手机丢出窗外,但许言已经去接了。 “嗯?这么快就查到了?”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安静姐。” “嗯,好的,她没事,我会照顾好她。对了,我发现近来元宇宙科技的股票资金流向有异动,你要注意。尤其是分散的小资金,总觉得有问题。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派人帮你cao作。” 许言挂了电话,周鹿鸣问,“查到了音乐厅动手脚的人了?是谁?” “是咱们的老熟人,徐朗。”许言说,“看来他已经装不了和平,直接冲你动手了。徐朗本来就是建筑业出身,手底下的房地产公司无数,和那家负责整修的新公司有往来也很正常,买通一个小弟让他在吊灯上动手脚,就能把你悄无声息地解决,并且对外造成是一场事故的假象。” 周鹿鸣说,“吴帆已经和他说了要追我,他表面上答应了,一转头却要把吴帆和我一起解决,徐朗这人看起来和善,实际上翻脸不认人,果然是跟着周老爷子打下江山的老狐狸,不,现在他已经成为杀人不见血的野兽了,毫无人性。” “吴帆的门票是从徐朗那里拿到的,徐朗要把吴帆一起解决了。”许言说,“看来他不赞成吴帆成为周家的女婿,他也不在乎吴帆和你的命。” “他也不在乎在音乐厅的其他观众的命。”周鹿鸣沉声补充,“这人已经丧心病狂了。” “你是周家的继承人,如果吴帆成了你的丈夫做了周家的女婿,徐朗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他肯定不会把手上的权力拱手让人,肯定不会接受吴帆成为你的丈夫,所以先答应了吴帆追求你,背地里却要将他和你一起解决,永除后患。”许言思索应该怎么对付徐朗的攻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