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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她咬牙切齿地笑着喊了一声,忽地又用力把门关上,“你这个假装白莲花的大狐狸精!”言罢旋身大步跑了回去。 掀开帷幔,一下就跳到了正站在那里等着她自投罗网的他怀里。 又被反扑倒的那一刻。她想,不晓得他真喝醉了是什么样…… 她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了要如何骗他喝醉这个问题。 *** 第二年,永章侯府的小郡主出生的时候,六岁的小侯爷谢隐看着自己的meimei,小眉头又颇为cao心地皱在了一起。 meimei的腿更短啊……他抱着长兄为父和过来人的心情握了握拳。 嗯,一定要让她好好练武! ? ☆、番外之其有凤焉 ? 作为百里家的宗孙,百里青凤从小就是备受瞩目的。无论是他表现出的在医术这方面的天赋,还是他出色的容貌,这一切都成为了旁人称赞他的资本。在很长的一段岁月里,他都觉得自己的人生过得没什么问题,和家里其他叔伯兄弟一样,享受着家族带来的尊荣,在合适的时候娶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何况他还继承了家族医术,以及被奉为绝密的嫡传蛊术,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骄傲。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世家子弟,他所受的瞩目自然也不仅仅局限在家族之内。那年,就在他爷爷刚刚给他选了个未婚妻的时候,君上也在所有贵族子弟中发现了他,有意想撮合他和荣川公主。 他那时心高气傲,怎会愿意去做那劳什子驸马,再加上觉得自己也有了未婚妻,自然是不该辜负别人。虽然他对那姑娘没有什么恶感,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他们也总算是相处和谐。 就在他爷爷和家里人正商量着该如何处理之时,那头女方家却已经先来退了婚。他听了不是很信,以为是家长逼迫,便跑去她家中找她。谁知曾经见着他还含羞带怯,声声表达着情意的女子,如今对他却只有十分疏远的一句“不宜再见”。三天后,对方便与另一个世族凌家订了亲。 百里青凤得知这个消息后,并不如家中其他人一样气愤,他只觉得有些可笑。于是那天早上在入宫觐见之前,他对着镜子,拿起剪刀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伤口。 承乾殿里,虽然众人都心知肚明是他自伤其身。但他仍说:“青凤自知容颜有损,不敢高攀公主。愿意就此进天御司修行,为公主祈福,日夜祝祷她觅得良缘。” 那时,他的爷爷面露痛惜之色。他知道,君上一定都看在眼中。 自那之后,他便再也对婚姻之事无甚兴致。他爷爷后来也努力过好几次让他再试试与别的姑娘相处,但他只觉懒得,说来说去男女之情就是极为肤浅之事,既然奔着目的而去的相处就是如此虚假,那他何必浪费时间?尤其是看见谢蕴在这件事上的潇洒自得,他更觉一个人或许更好,至少不会有人在你以为应忠诚以待时,她却只知大难已至各自飞。他甚至连自己脸上的伤疤都没有多管,就这么留着,不知是为了吓走人,还是让自己记得什么。于是他每回只要拿这道伤疤来做做文章,百里老爷子就会疼惜他被悔婚之痛,不再多劝。 后来谢蕴遇上了永章公主,他看把女追男的游戏看在眼里,只觉好笑。想着无论什么公主,撞上了这位天御司少卿,都只能灰头土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其嫣。 从一开始知道她到后来永章公主把她送到了御医院学药理,他其实对她的印象只有两个:普通,细作。 他知道永章公主把她送来御医院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明知自己和谢蕴交好,所以才把这个从长公主府出来的细作放到他这个御医院掌令的眼皮子底下看着。 于是他就看着了。 虽然是公主塞进来学医的侍女,但到底她不过只是个侍女,于是百里青凤意思意思地把她随手安排给了一个年纪颇长的御医,这样既能向公主有个交代,也能避免这个丫头刻意传出些什么有的没的。 他就这么饶有兴致地暗中想看看她会掀出些什么风浪,又能掀起怎样的风浪。 可是他渐渐觉得不大对劲。这丫头怎么看起来……真的像是就来学医打杂的?带教她的御医每次在百里青凤问起时都是说她如何好学,如何踏实,如何有天赋。末了还表达了一下对其嫣居然在识文断字这件事上比一般学徒都有底蕴而感到颇为惊喜。 他不是很信,就把她叫了过来,随口要她背一段药经。而她居然真的背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好像有点儿心虚似的,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躲闪,背书的时候也好几次停顿了一下。 百里青凤随口调侃了她一句:“你这么用功是打算为哪位公主效力?” 其嫣怔了怔,原本浮在脸颊上的绯红渐渐褪了下去。然后,她很平静地说:“婢子的心愿,是可以在民间开一间小药铺。” 他看着她,有须臾的愣怔。 后来,他有时闲来无事,也会随意指导她几句,不为什么,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直到有一次,她负责的药材不知怎么被弄湿了。百里青凤皱了皱眉,最后只简单说了她几句,让她以后注意。但不知哪个学徒跑去她面前酸了几句什么,她竟在默默收拾好药材后又默默地自己跑去院子里罚站了,百里青凤见她执拗,也就懒得多说,径自走了。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晚上她竟真的通宵未走,结果半夜淋雨感染了风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