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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直到日落西山,谢蕴也没有再出现。 *** 接下来的两天,宋月临也没有再去天御司。马上就要公审了,想来三法司的人都有的忙,她可没那么傻自己凑上去再被谢蕴晾着。 于是这日,她把正在苦练认草药的其嫣从御医院捞了出来,领着又上了街。 “公主,大白天的您专门出宫来就是要喝酒吗?”其嫣四周环顾了一圈这酒楼里形形□□的宾客,忍不住联想到那夜在潇湘馆的事,不觉生出一些不安。 “没事,这大门就在大街上呢,怕什么。我听怀璟说这间酒楼很出名,来了还是一定要尝尝这里的女儿红的。看你这惊弓之鸟的样,要不是他这两天也忙,我也就不带你出来了。”宋月临一边示意她自然点坐下,一边侧耳听着邻桌人的闲谈。 ——明日就要三堂会审了,这么大的阵仗都好几年没见过了吧?明日可得去看看热闹。 ——可我听说,那个赵大人好像是被冤枉的,原本是那女子故意勾引他。 ——不会吧,不是说那是萧山王的属下么? ——这两日都传遍了,说那女子虽然订了亲,可素来品行不端…… 她听着,淡淡勾了勾唇角。 “公主,”其嫣忽然唤她,“谢夫人。” 嗯?她一时没回过神,还以为其嫣在称呼自己谢夫人,愣了一下后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即一个身形清瘦气质淑静的中年妇人映入了眼帘。 “是谢少卿父亲的继室夫人。”其嫣又低声解释道。 宋月临点了点头,然后,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那位谢夫人竟然转过了头,刚好与不远处这张桌上的她对了一下视线。宋月临也不知道她刚才是不是在看自己,但想着既然遇上了那便应该过去打个招呼,毕竟她此刻还打着他们家儿子的主意,想来谢家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于是她整了整仪容,然后款步走了过去。 “谢夫人。”她笑着冲对方打了个招呼。 在知道了宋月临的身份后,谢夫人先是有些愕然,旋即恭敬行礼。宋月临自然不会和她摆什么架子,本来要拉着对方一起吃顿便饭,但谢夫人却婉拒了。 “本是经过所以顺路来给老爷买一壶他爱品的自酿花酒,”谢夫人道,“多谢公主好意了。” 宋月临也没有强留,原本也打算去趟萧山王府的她便索性让其嫣一并结了账,然后说顺路送谢夫人一段。 谁知好巧不巧的,几个人刚刚从酒楼出来才走了没多远,就面对面遇到了带着随侍不知从哪儿过来的谢蕴。 他看见她们,微微一怔,旋即面色如常地走了过来。 “见过公主。”他与她行完礼,然后又对谢夫人很礼貌地唤了一声,“二娘。” 似乎一切都如他平常的样子。但宋月临却觉得,他的态度有种说不出来的疏淡。 “这么巧啊,”她抢先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我刚打算去找怀璟,正好遇上了谢夫人,便想着顺路送她一段。你要不要一起?” “臣还有事要处理,就不打扰公主了。”谢蕴说完,又冲着谢夫人轻轻一点头,“二娘慢走。” 说完,便径自错身而去。 行了一段路,谢蕴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下一刻,他的手被人一把抓住。 他回过头,看见宋月临正站在他面前,轻轻喘着气。 “谢蕴,你真这么不想见到我么?”她将他拉进了旁边一条小巷,一掌拍在他身旁的墙壁上,“那天把我一个人丢在天御司就算了,今天当街见着我同你家长辈走在一起,你也能说走就走的?” 谢蕴淡淡看着她:“所以公主认为与谢家长辈走得近了,一切便能理所应当?”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月临立刻明白了他在排斥什么,“我是真的刚好和她碰上了,可不是有心想走什么公婆路线来压你。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用什么强迫手段,不是本人点的头有什么意思……” “公主。”他蓦然撇眸打断了她的话,“谢蕴今生已立志于天学之道,无心婚姻之事。”他的目光和声音都越发冷淡,“往后,也请公主不必在臣身上浪费时间。” 言罢,挥开她的手,径直离去。 ? ☆、意外 ? 翌日公审,宋月临也出现在了京畿司衙门外,看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架势,饶是自由散漫惯了的她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还好,她今日和这些围观百姓一样只是来看看热闹。作为一个被赵毅那家伙占了点儿便宜又不能公然站出来责罚他的人,她是记仇的,打从心里希望这货倒霉。 其嫣在一旁一直观察着她的情绪,因为老盯着她看,很快就引起了宋月临的注意。 “你一直看我干嘛?”她问,“我早上又不是没洗脸。” “公主,”其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您真的没事吗?”昨天自己分明看见她与谢蕴像是不欢而散。但谢蕴先行离去后,宋月临过了一会儿从那巷子里出来,却好像并没有什么,自己问起时,她只是笑了一笑,之后直到现在竟丝毫异常也没有。 莫非,永章公主对谢少卿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才能放下的这样潇洒,没有得到也不会心疼? “我能有什么事?”宋月临讶异反问,旋即了然状,“放心吧,长姐要是找你关心我的状况,你就直说好了。求爱被拒虽然乍看作为一个公主是有些丢份,但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回生二回熟嘛,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