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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渝气急败坏:“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这人?” 温渝眉头一皱:“你不怕人笑话吗?” 林净宁笑着看她:“你不是说我38了,都这把年纪,还怕人笑话,那活个什么劲儿,你说是这道理吗?” 说到年龄,温渝羞愧。她后来上网查过,林净宁才不过32岁。只是那天夜里,车里光线很暗,他又喝的有些醉意,声音低沉极了,好像很是疲惫,才让她错看了。 他今晚也喝了很多酒,但眼神之间很清醒。 温渝撇撇嘴。 林净宁打趣:“你怎么一个人,男朋友不在吗?” 他说的是何牧。 温渝想解释,他却明眼人似的先开了口:“或者我误会了,现在还不是?”这摆明了是在故意逗她。 她不愿意这样被看笑话,转身就往前走。 只是温渝不知道的是,林净宁一旦感了兴趣大都不会太轻易放手,这些日子以来日子太枯燥,难得一次又一次的遇见她。 温渝走着,车跟着走。 终于耐不住性子,她回过头,看向车里的人,双眉冷对,在林净宁看起来倒多了些小女孩的娇俏,心情不自觉好了起来。 温渝站定:“我要回学校的,你跟着我干什么?” 林净宁探头看了一眼外面那条长长的马路,耍起赖皮:“这条路好像不只是去宜城大学,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 温渝被掖的没话说,掉头往回走。 还没走出几步,看见前面有人遛狗,是那种看起来很凶的大狗,她忽而腿软,又忍着回了头。 林净宁笑着从车里看她,没了刚才的玩笑,倒是有几分真诚:“你不是不舒服吗?赏个脸,送送你。” “不舒服”三个字被他说的这样自然,温渝脸烫起来。 林净宁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和心思,也不计较她那“不舒服”是借口还是故意,轻声说道:“你要还这么坚持的话,我只能明天去找一趟顾院长了,毕竟他的得意门生有张工资卡在我这。” 温渝:“…………” 后来不知道怎么上的车,或许是心底里那一点靠近的动机,又或许是林净宁一直锲而不舍,温渝还是上了车。 开车的师傅是个中年人,她没见过。 林净宁等她坐上来,缓缓松了一口气,这么低声下气还是头一遭,他好笑自己的做派,可能酒意上头,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听温渝小声道:“有个事情我得解释清楚。” 林净宁抬眼。 她还是靠着车窗坐着,手里的花很整齐的拿着,放在腿上,说:“我不是顾院长的得意门生,只是碰巧遇见。” 说的是今晚的事。 宜城大学想做顾世真的得意门生的学生,恐怕得绕好几个圈,就算随意给安个名头也是求之不得很有面子,她倒真拎的清。 林净宁只是弯了弯唇:“做助教不清闲吧?” 又像是回到最初的样子,他问的慵懒随意,声音慢而低,温渝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却已经缓缓放下芥蒂,淡淡回复。 “大学一路读上去的?”他又问。 温渝“嗯”了一声。 林净宁坐的随意,翘着个二郎腿,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敲打着另一只的手背,起了说话的兴致:“听说创意写作这个专业培养了很多作家。” 温渝认真回答:“应该说培养了一群热爱写作的人。” 毕竟很多同学毕了业,大都投入了媒体,编辑出版行业,甚至有一部分人改行去做与之无关的事,很少有人全神贯注的去写作。 林净宁:“你也喜欢?” 与一个见过几次面,打过交道,有点过节,又大而化之的人来谈起喜好,温渝总觉得不太现实了点,于是她很含糊的点了下头。 “那怎么做起助教了?” 温渝:“挺喜欢校园的。” 勾心斗角总归少一些。 车子缓缓朝南开,走的路更僻静了。林净宁没再继续问下去,靠着后背闭上了眼。窗外的风小了,他的酒意也微微起来了。 到宜城大学后门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 师傅缓缓将车停下来,温渝歪头看过去,林净宁还没有醒。他似乎睡得并不深,身上淡淡的酒味,眉头轻皱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温渝没动,安静的看着他。 她弄不清楚自己的动机,好像轻易就这样原谅他的谩视,明明生着气,却总在他轻描淡写的谈笑之间败下阵来。 窗外一声响动,林净宁缓缓睁开眼。 温渝慌忙偏过头去,假装看向另一侧。这种小动作都被林净宁收进眼里,他看着她的侧脸,眼神变得柔和,刚才的胃痛有些许缓解,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宜城大学校门:“到了?” 他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似隐忍。 温渝觉察到什么,又回过头去。 “你不舒服啊?”她问, 林净宁是皱着眉头笑的:“老毛病。” 她至今想起都很难说清当时为什么要心软,只是看着林净宁,他周围似乎有一种磁场,总是让人愿意靠近。于是温渝磨蹭了半天做了个决定,问了句:“你要不要喝点热粥?很暖胃的,我知道学校后门有一家店味道很好。” 温渝说出来都没指望他会答应。 却听林净宁道:“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