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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时她尚不能体会那份酸涩,只是看着他,反复说着。 我要和离,但是孩子我必须带走。 可想而知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她搬出了连府,而连十九带着孩子去了元洲。 看孩子? 是...就看一面也好。 宁初二生怕连十九不同意,慌乱的站起身走到他近前。 连十九勾起唇角,突然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自己是个母亲了。 她怎么会忘记!! 我只是...只是... 你做什么?! 宁初二震惊的看着连十九放在她盘扣上的手指。 那一身淡蓝色官袍,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解开了大半,此时的手指正放在她胸前的位置。 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他看着她,手下又解开一颗。 宁初二紧张的看向他,刚想说什么,就惊觉身上的朝服整个被他脱了下来。 朝服之下,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 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领口,自她胸前勒的紧紧的裹胸上一扫而过。 倒是可惜了这副好身段了。 眼底没有任何□□,只是那样定定的睨着她。 宁初二惊的倒退一步,手忙脚乱的陇起自己的领口。 ...屏风后面有衣服,自己换了出来。 宁初二慌乱的跑进屏风后面,羞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屋内的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映在连十九的脸上。 他低头看着那身淡蓝色鹌鹑补子的朝服,眼中闪过一闪即逝的厌恶。 ☆、第九章 看孩子 屏风后的宁初二抚着狂跳的心口,□□在外的肌肤,似乎还残留着他冰冷的手指划过的凉意。 她有些坐立不安的走了两步,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那身藕粉色忍冬纹的襦裙上。 这是她的旧衣。 刚成亲那会儿,她依照自己父亲的教导,每日穿的素净,觉得这样就跟贤妻良母更近了一步。 犹记得她穿着一身素白,迎着下朝的连十九进门时,他瞬间僵硬的眼神。 我娘,真的投湖了? 两人的亲事,连夫人一直不肯同意,上吊割腕,无所不用其极。就连大婚之日,还抱着祖宗牌位在门前流眼泪。 她当时将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说明缘由之后,被他黑着脸拉去做了好几身新衣。 这件,便是他最偏爱的。 难怪她回府之后一直找不到,竟是落到了这里吗。 还是他留下... 宁初二突然有些不敢细纠这里面的原由,换上衣服,抬手挽了一个发鬓,便自里面走了出来。 彼时,连大人还在看着屏风发怔,微一侧头便看见那张堪比桃花的容颜。 宁初二是好看的,卸去脸上刻意画的冷硬的眉眼。算不上倾国倾城,却独有一分说不出的娇憨。 他已许久未见她着女装了。 某人也却是许久没有穿过女装了,以至于走起路来,依旧迈着官步。 宁大人下了朝还端着官威,走的倒是熟稔的紧。 他的话里几分调侃,上挑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宁初二不知怎么就惹恼了他,思量半晌,改成莲步一点一点的在地上磨蹭,果然看见他脸色缓和了些许。 连十九的脾气是有些乖张,但胜在好哄。 看看孩子吧,等下我命人抱过来。 宁初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当真? 我没兴致耍弄无知妇女。 她是妇女,但是并不无知。 只是宁初二此时没有闲暇反驳,满心满眼都是能够看到儿子的喜悦。 孩子要被抱过来的时候,宁初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十月怀胎,一朝产子之痛,若非逼不得已,又有哪个母亲会狠心放下自己的孩子。 她离府时,孩子才一岁半岁,忽闪着一双大眼,眼见着她抗着小包裹走出连府。 她哭的六月飞雪,满脸的鼻涕眼泪险些将自己冻住,她的儿子却只是对她挥了挥手,半点留恋的意思也无。 宁家小二将这种行为当理解成孩童的天真,也曾大半夜爬上连家墙头,想看看自己儿子如何了。 但事实证明,小包子过的很好,且越发有连大人的气质。 每当她被当成刺客被丢出墙外的时候,他都会饶有兴致的看上一会儿。 宁初二觉得自己是不称职的,所以当门从外面被推开时,缓缓做了一个上身前倾,双手环抱的姿势。 她强迫自己不要哭,努力微笑。 但是看见儿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泪奔了。 因为侍从抱进来的根本不是连腓腓,而是画着腓腓的一卷卷画像。 看着被挂在墙上的儿子,她转头质问。 这就是你说的,看孩子? 不然呢? 连大人心情甚好的执笔而立,一面欣赏自己的墨宝,一面在不满意的地方再加上几笔。 宁初二无论如何,也算是半个道门弟子,心思到底比旁人更通透些。 最主要的是,她就算不通透也争不过连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