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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未来进入迷茫状态。 因果线?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条因果线对我有什么影响吗?”她问道。 净无法师慢条斯理道:“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源未来更迷茫了,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净无法师唇角微微扬起,笑容神秘:“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不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 源未来:“……” 如果刚才的话源未来还能懂一半,现在就是彻底不懂了,不过她诡异地懂了净无法师说这番话的含义——我不告诉你。 跟和尚的哲学谈话真累! 源未来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站在旁边的麻仓叶王,希望他能给点解释。 只见麻仓叶王学着净无法师,露出与他如出一辙的笑容,摇头晃脑道:“不可说,不可说。” 净无法师点头:“妙哉。” 源未来:靠! 她本来怀疑麻仓叶王也没听懂,就是装个样子。但她又突然想起来,麻仓叶王有灵视,他能作弊似的知道净无法师的想法。 也就是说,在场三个人,只有她不懂。 源未来郁闷了。 不过因果线还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业”。 源未来想了想,开口问道:“可以明天开始吗?” 毕竟她不是一个人来平安京的,还有两面宿傩呢,她总不能一声不吭就留寺院里念经了吧?虽然麻仓叶王也可以代为转达,但她觉得这样不太好,还是自己去说。 净无法师道:“可。” * 源未来坐上麻仓叶王的仙鹤式神,两人准备离开清水寺。 在仙鹤展开双翼飞向天空时,麻仓叶王突然开口道:“我以为你今天就会留下来呢。”从源未来收到他信的当天就来了平安京来看,她很迫切解决“业”的问题。 源未来道:“我想亲自跟宿傩说。” 毕竟她留在寺院少则七天,多则四十九天,在她也不知道归期的时候最好还是亲自去说。 只是没想到要这么久,她原本以为只要待几天就行,现在看来要在平安京长住了。 “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啊。”麻仓叶王笑眯眯地感叹,没有多少真心实意,“没记错的话,你是被两面宿傩从源氏朝臣家抢走的?” 源未来莫名有点尴尬:“啊……是。” 光听麻仓叶王这句话,仿佛她拿的是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剧本。 被绑匪绑走的贵族少女不但不离开绑匪,反而还爱上绑匪——根本不是这样好吗! 她之前完全就是游戏心态,根本没有被两面宿傩绑票的感觉。 提到被抢走…… “当时你还去救我呢。”源未来没话找话道,“不过后来我成了神明,你就没再提要带我走了。”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带你走吗?”麻仓叶王问道。 源未来确实很好奇麻仓叶王的意图,当初为什么要伪装成另一番模样来接近她。 当初的麻仓叶王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高贵典雅,真是好一个平安时代的优雅贵公子。现在就随意了很多,连性格也变了样,当初麻仓叶王暴露真实面目时直接让她当场失恋。 源未来道:“……为什么?” “现在的我也不太清楚。”麻仓叶王手执蝙蝠扇,洁白狩衣的袖子在风中微动,“我没有当初的记忆,不知道当初的‘我’是如何想的,但是依据当时的情况,我可以猜测一下。” 源未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一嘛,就是职责所在。”麻仓叶王道,“你在我眼前被妖怪掳走,当然是我的问题。况且我身为阴阳头,有贵族——还不是一般的贵族,在平安京内被妖怪掳走,自然要救回来。” 源未来觉得,这个所谓的“其一”占比肯定不高,现在的麻仓叶王可不像多守规矩和讲责任的人。 麻仓叶王继续道:“这其二,就是我的个人原因了。” 来了来了!真正的理由! 源未来洗耳恭听。 等了许久,却没听见麻仓叶王开口。只见他安静地望着天际,目光深远,漆黑的眼眸在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出灰褐的色泽。 正当源未来想着要不要催一催,就听见他说—— “我想要个同伴。” 源未来:“……啊?” “你是净灵琉璃体,有成为优秀的通灵者的潜力。”麻仓叶王眉眼弯起,恢复成笑着的模样,就像是解析一个人那般讲道,“我想培养一个同伴的话,你很合适。” 源未来道:“阴阳寮的阴阳师和咒术师应该有很多吧?” 为什么一定是她? “他们各有各的党派,怪没劲的。”麻仓叶王用蝙蝠扇敲着额角,想起什么似的,露出兴致缺缺的表情。 仙鹤已经飞到东洞院大路附近,正缓慢地落下。 “要跟我走走吗?”麻仓叶王发出邀请。 源未来想了一下,她跟麻仓叶王出去还不到一小时,两面宿傩要做的事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做好,走一走也可以,而且她还有问题想问麻仓叶王。 她说:“好啊。” 两人沿着小路,朝西洞院大路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