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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和澄摸了摸鼻子,我刚才就来了,一开始你没看见我,后来你看我的眼神看得我特别难受,我总觉得像是做错了事情,抓心挠肺的想过来,怎么着都行,只要能让琳琅姐开心点。 这熟悉的话让许琳琅鼻尖微酸,曾经太过绝对的厌恶和决裂毁了很多记忆,现在已经记不得那时的情绪了,那人的好却随着岁月和时空的发酵,渐渐浓重。 她不懂什么是爱情,到现在也分不清那人是不是爱过她。 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那时候她最后一个哥哥刚刚去世,看到长得像的人,她忍不住难过,申城宝珠不能露出难过,只雾蒙蒙看人。 那人说:你看旁人太平静,看我时眼睛里有光,但我太难受了,那光波动起来水盈盈的,我特别怕你要哭了,怕得我心窝子都贼拉拉的疼,就想怎么着都行,只要你高兴。 那人也确实言行如一,明明很厉害的继承人,在自己面前能卑微到尘埃里去。 对她特别好,连将司家搬到浦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那人好到,几乎让她不懂爱也想相信婚约和誓言。 可那样好的一个人,前一晚还虔诚亲吻她的脚尖,后一晚就在会所里与淸倌儿翻云覆雨。 她说分手的时候,在她面前向来温柔谦卑的那个人呀,眼睛红得像是要杀人一样,让人觉得他疯了。 可他对她做得最过分的事情,不过是用唇舌最后一次膜拜她,送她体会极乐的味道。 那时她心脏疼得晕了过去,她分不清是伤心还是因为太过激烈的情绪,总之心脏都难以负荷。 那人站在病房外,狼狈得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我想把最好的都送给你,我这辈子都可以将你奉若神明,只求你陪着我。他哑着嗓子跪在她面前。 因为想要留下你,我所有的卑劣都不敢给你,我以为我可以瞒一辈子,到现在我也不后悔,但我错了,错在以为自己太厉害,错估了人心。 在被自己撵出病房后,他一直在外头守着。 她是独自死在病房里的,如果算得上是陪伴,也就只有那人了。 巧的是那人名为司应承,倒像是兜兜转转又一个轮回。 许琳琅觉得自己有点难过。 司和澄凑得更近些,给她塞一杯温水,琳琅姐,你不想笑就别笑了,心情不好的话,要不骂我两句也行啊?你笑得我心口疼。 许琳琅敛了笑,垂下浓密睫毛,你多大了呀? 司和澄轻咳几声,二十四,大学毕业两年,专职家里蹲,副业是赛车手,洗衣做饭样样都会,擅长讨小jiejie开心! 许琳琅被他逗笑出来,心里的惘然少了些,我过了年才过二十三周岁生日呢。 所以她不是jiejie,擅长不到她这里来。 我就说你看起来比我还显小!司和澄小小声痛心疾首,我就是不敢相信廖二哥能老牛吃这样嫩的草! 廖宸和司和煦谈事儿的时候,时不时会扫许琳琅那里一眼。 见她懒洋洋靠在坐垫上,跟人说话时漫不经心,可能还嫌有点吵,秀眉偶尔微蹙,估计是快不耐烦了。 廖宸莫名心情好了点,他像是对把许琳琅逗急眼这件事有点上瘾。 但又不想她真气着,到时候折腾的只能是自己,下意识加快了跟司和煦谈事儿的速度。 只是等谈完事儿再抬起头,廖宸脸色突然沉下来。 许琳琅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白皙的小手上是玛瑙色的指甲油,杏眸琼鼻,白玉酥手一点红,温柔都带了秾丽的味道,好些人忍不住看她。 而让许琳琅这样高兴的,是个小卷毛,他看许琳琅的眼神儿,是个男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司和煦也明白,心里咯噔一下,脑瓜子有点疼,廖二,家里小孩子不懂事儿,你别计较。 在司和煦看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种事儿也不是一个人有问题不是? 廖宸冷笑,怎么,浦城廖家,到龙城来,还得懂事儿? 司和煦有些轻骇,廖宸这是当真了,这小姑娘如此重要吗? 他捏了捏额角,我五叔家的独苗儿,下手轻点,算我欠你个人情,给留个全乎的行吗? 看他能不能学会懂事儿了。廖宸淡淡道,面无表情走过去,站在许琳琅身后,手随意搭在沙发背上,把玩许琳琅的乌发。 许琳琅看见他,一点不着急,眼神里星星点点的高兴还没褪下去。 司和澄被大堂哥狠狠瞪了一眼,偷偷撇嘴,但还是挺礼貌站起身,让廖宸坐。 廖二哥好久没来龙城了,上回还说想跟你学打猎呢,刚才我看你和大哥聊得高兴,琳琅姐又不认识人,我过来帮她介绍一下,廖二哥千万别误会。 廖宸轻笑着翻过椅背坐在他让出来的地方,搂住许琳琅的细腰,斜眼看他,哦,你是要学打猎啊,我还以为司家最近开始接茶叶生意了。 许琳琅: 司和澄摸摸卷毛有些委屈,我闭嘴还不行?你别误会琳琅姐就行。 司和煦头更疼了,给老子滚蛋,在哪个女人床上学的这套,一点不学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