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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瞬间明亮起来。 很不巧,她面前正好摆放着一面铜镜,周围光线一亮,便能瞬间看清两人在铜镜中的样子。环在胸前和腰身的两只手臂,已经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 连忙闭上眼,简直没眼看! 可这时整个身子又被敬长生翻过来,只听少年兴奋的声音说:看! 是她为了不再被抱着所以才提出想看他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睁眼。 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敬长生,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观察着她。没错,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她。 他向来很喜欢用天真的眼神去观察她,目光十分直接地扫过她每一寸肌肤。她不敢直视这双眼睛,总觉得,很烫。 李思念的头发长长了。他忽然没来由地说。 将近两个月,头发要是一点没长就是营养不良,李思念在心里吐槽,头发长了就是麻烦,一是难洗,二是打结。 希望李思念的头发能再长得快一些。敬长生又说。 为什么要希望她的头发长快些? 要是再长一些,我肯定一刀就给剪了,除非你帮我洗,李思念在心里说。 心里乱七八糟想,因为不敢直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李思念现在眼神乱飞,忽然飞到敬长生的胸口。 那里破了一个洞。 应该是衣服上的洞吧,之前他的胸口被一把长剑刺穿过,伤口应该已经好了,只是衣服上还留有一个破洞。 可是为什么靠近那一处衣料的颜色会变得暗红呢?玄色衣裳沾血后很难看出,除非是在血迹干透后不断叠加,一层接着一层。 强力保证自己手指不颤抖,李思念慢慢抚向那个伤口,掀开布料,探进去。里面没有想象中光洁顺滑的肌肤,却是湿漉漉热乎乎还有点黏腻的感觉。 像是觉得烫手一般,赶紧缩回,垂眸一看,手指上已经沾上黑红的血迹。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他难道就没稍微处理一下伤口吗?哪怕是一点点。 现在温度这么高,不发炎灌脓才怪。 疼吗?李思念颤声问道。 疼,但是我好高兴。 为什么?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这会让我想起你呀,痛会让我高兴,想起你也会让我高兴。敬长生笑着揉她的头,李思念是不是变笨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李思念深吸一口气看向他,感觉眼里生出雾气,连面前的人都看不真切。 你怎么哭了?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看过来,虽然你哭起来很好看,但我现在感觉到你很难过。我不想让你难过。 没有。李思念抬头转转眼珠,将那一点泪痕抹去,只是我这眼睛见不得伤口。 或许是想起那天敬长生临走时看她的眼神,那会让她心慌,难过。她向来受不了那种眼神。 过来。把他拉着坐在椅子上,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裳。 可敬长生却很应激地捂住胸口,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你干嘛。 李思念: 从包里翻出金疮药和白纱布,这是如今居家旅行必备之品。 把这两样东西在他眼前舞了舞,李思念一字一句道:给你包扎,你那伤口再不处理,就要烂掉了。 李思念是在关心我。敬长生歪着头冲她笑。 你话好多。盯着他捂在胸前的那双手,要么你自己脱,要么我帮你脱。选一个吧。 敬长生想了想,伸手在怀里把那只粉玉簪藏进衣袖中。簪子还么送出去呢,可不能让她发现。 等做完这一切,他笑眯眯地展开手,李思念帮我脱。 李思念:瞬间尬住。 怎么说呢?刚才把敬长生拉去坐在凳子上,在伸手帮他脱衣服的动作本该是一气呵成毫不脸红,可现在施法被迫中断,在敬长生说出那句话后在帮他脱衣裳,总觉得无论怎么想都很奇怪! 要不还是你自己脱吧,我笨手笨脚 李思念要说话算话,我都记着呢。敬长生打断她,语气下沉,白净的脸也蒙上一层阴霾,像是很不高兴。 纳闷,刚才不还把手在胸前挡得严严实实吗?一副贞洁烈男的形象,现在怎么就强制性自愿献身了? 吞了口唾沫,扒人衣裳还是头一回,李思念难免有些紧张。真想甩刚才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冲动乱说话,让你冲动乱说话! 颤颤巍巍伸手起拉扯敬长生腰间的系带。他穿一身黑色劲装疾服,腰板笔挺,像是棵挺拔的小白杨,可当李思念解开他的腰封,掀开外衣,去够里面衣裳的系带时,他却轻哼了一声往后躲。 李思念: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之,有些尴尬。 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是山大王,而敬长生则是被她强行掳回山剥去衣裳的小媳妇儿。 奇怪,平常敬长生掐她挠她不是挺顺手的吗?怎么让她碰一下就东躲西藏呢? 痒。敬长生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她,你继续吧,我不会再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