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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只阿飘比上一只的脾气要大嘛。 只是只剪纸小人而已,也就由着它去了。用湿布包好砂锅柄,李思念将药汤从锅里倒出来。一碗是她的,一碗是李定坤的。 不想端两碗上楼,李思念只好皱着眉头将她的那一碗提前喝掉。这药已经喝了十来天,伤寒好了许多,现在只是在流鼻涕而已。 本来想把药停了,可敬长生告诉她,大夫说要喝够二十日。中药调理的是身体,她想,还是乖乖喝够时间吧。 虽然已经喝了这么久,但她还是觉得,好苦啊!都快被这药腌成苦瓜了。得赶紧上楼吃颗蜜枣缓缓。 还没推门而入,便听见李定坤的声音从内而外地迸发出来。 痛痛痛痛痛!二妹你轻点啊,大哥我快痛死了! 李定坤就是这样,有什么就会说什么,有时候甚至会很夸张。就像现在,他觉得痛,就会毫不羞涩地大喊出声。如果跟他做朋友,倒是会很快乐。 可他也叫得太大声了吧。李思念听得耳朵嗡嗡作响,盯着托盘里的这碗药汤邪恶地想,不信这么苦的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推门,笑眯眯地看向李定坤,来大哥,该喝药了。 身上刚换药就又要喝苦药,李定坤的眉毛也拧成股麻花。 作为蜀山首席大弟子,身体自然杠杠好,喝药这种事,从幼年到成年根本就没几回。现在这又涂又喝的,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打开装蜜枣的牛皮纸袋,李思念惊奇地发现,居然空空如也。一颗都没剩,只有纸袋边缘还沾着黏糊糊的糖浆。 怎么突然就空了?她明明没吃几颗。扭头看向李定坤,只见他心虚地拿药碗盖住脸,侧过身看李媚儿,然后悄咪咪地跟她商量,要不二妹再去买一袋补上呗。哦不,两袋,还有一袋我吃。 李媚儿看看思念再看看大哥,十分无奈地点点头。 放下药碗,李定坤若无其事地躺回床,继续唉哟唉哟好痛啊地叫唤着。 见此情形,李思念瞬间呆逼。原书中描写的男主是不拘小节的男神,但现在李思念只能在他脸上看见不拘小节四个字。 用具体的话来形容,就很像是她在原本那个世界里,欠打的狐朋狗友。 大哥,我能听见。李思念悠悠说。 是嘛,思念厉害啊!李定坤眯着眼睛养神,有没有兴趣学顺风耳?大哥教你呀。 大哥敢教我就敢学。李思念伸出一根手指,略带报复兴致地轻轻去戳一下他用纱布包好的伤口。 啊啊啊痛,你个死丫头想谋杀亲哥!没想到李定坤突然睁开眼,从床上咻地一下跳到她身后,开始哇哇斥责。 手指僵在半空,李思念寻思着,她还没碰到啊,怎么就跳起来了? 喂大哥,稍微装装就好了,别太过。转过身,一屁股坐床上,懒洋洋地看着眼前这个戏精,早就能下床了吧,还让二姐给你上药,还让二姐给你出去买蜜枣。你良心呢? 哇哇哇,你个小没良心的,大哥我可是为了救你才伤成这样。 是哦,我好感动,呜呜。最后那个呜呜,呜得实在毫无感情。 不过李定坤也不在意,像模像样地说了句,这都是大哥应该做的。便重新将外袍穿好。 见他整装待发,李思念不由好奇,我们接下来是要去哪儿? 帝都。李定坤懒洋洋道,又出事了。得我去解决。 哇哦,大哥好厉害。心不在焉。 李定坤白她一眼,好好说话! 抚摸了一下已经将血迹擦干的佩剑,李定坤又看向思念,笑道:见你天资尚可,反正现在无所事事,不如来跟我学一下顺风耳? 学就学!李思念仰起下巴,她总觉得李定坤这家伙嘴里的天资尚可是在阴阳怪气。 气沉丹田,引气于耳,心神专注,听! 跟着大哥的样子学,本以为他是在唬人,没想到尝试过几次后,竟然真能听到远处的声音。 有街头小贩在叫卖荷灯、糖饼、各式各样的东西,还有耍杂技的在胸口碎大石前仰天呼啸,长街尽头,是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穿过这条长街,飞出这座小镇,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蝉鸣蛙声,还有一个人在呢喃。 声音很小但却很沉,他在喊她的名字,李思念,一声一声,逐渐微弱。 这吓得她立马收回心神,不愿再听。 心脏扑通扑通跳,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思念?李定坤在她眼前挥挥手,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什么都没听见。李思念拼命摇头。 这正常。李定坤拍拍她的肩,我当年也是练了足足两个时辰才能听到八百米外的声音,你大哥我算是天资很高的了。 见思念不说话,李定坤接着安慰,没事啊,这多大点事,慢慢练习就好。 嗯。李思念这才缓过神。 轻轻点点头,她说,以后再学吧,我现在想出去看看月亮。今天的月亮一定又大又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