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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君桐再次点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她反应平平,秦玦仔细打量她,忽然感到一种不甘的愤怒:她很美,我可能动心。他细细阐述着不可能的未来,还会有其他王姬,其他姿容甚美的女子来投靠我,毕竟我是帝王。若是我动心了怎么办? 他担心穆君桐对别人动心,妒火烧心,可为什么她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穆君桐被他问得一愣,如果是以前,穆君桐巴不得他被别人分走注意力,这样她就可以溜之大吉了。可现在她有了想要秦玦做的事,倒没那么好放手了。 她思索的时间有些长,秦玦忽然感到一阵心慌气短。 他后悔问这个问题了。穆君桐一定会说出令他难过的答案。 他立刻转移了话题:再往前走有一处活水池,精心打理之下,即使冬日也不会有凋敝景致 没想到秦玦也会如此蹩脚地岔开话题,穆君桐觉得有些好笑,打断他,问:你会吗? 他闭上了嘴,沉沉地看着她。 气氛有些凝滞。秦玦他还是没能用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彻底淹没在了不甘心中。她越平静,他就越不甘心,胸腔里塞满了酸涩的泡泡,一戳,炸开成了玻璃渣。 玻璃渣碎了,扎得痛,他的气焰也跟着碎了。他斜开眼睛,语气和脊梁骨一样软:不会。你知道我不会的。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他在心中发泄不甘的词还没说完,忽听穆君桐道:我知道你不会的,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和别人不一样。 他不受控制地把头侧过来了。她的语气和刚才一样平淡,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可秦玦就是感觉她这般很温柔。她是在肯定自己吗?不知道为什么,秦玦感觉有些飘忽,明明她措辞谈不上夸赞,但他就是感到无所适从地开心。 他翘起了嘴角,露出一个稍显僵硬的笑:看活水池吗? 穆君桐摇头:风大,我想回去了。 秦玦忘了带她来巡视的目的,立刻同意了。 两人往回走,他忍不住问:你刚才说我不是那样的人,是什么意思?他想从穆君桐口中听到具体的肯定。 穆君桐在心中叹了口气,有些别扭地解释:我觉得你不会见异思迁,也不会因为容貌喜欢上一个人。 他满意了:你很了解我。 在这个时候,他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无法控制地为她了解自己而感到喜悦,一半冷冷地讥讽自己真是一条狗,给了块儿骨头渣就趴在地上摇尾巴。 回到住所,穆君桐鼻头已经被冻红了。 她换下湿冷的外裳,将烘烤着的常服穿上。秦玦却只是把外裳脱掉,一点儿也不怕冷地坐在一旁看她。 穆君桐刚刚穿好,他就黏黏糊糊地凑过来,用毫无波澜的语调讨赏:你今日高兴吗? 穆君桐想也没想就哄着他道:自然。但要说多高兴也不尽然,毕竟这些和平安定是秦玦捧到她面前的,她无法拒绝,这是一种负担。 秦玦刚才得了穆君桐的肯定,现在越发没脸没皮,堪称鲜廉寡耻地躬背,懒散着骨头以更好贴近她:我做的让你满意吗? 这些话一点儿也不像秦玦会说出来的,但他就是这样的人,像一根草,哪边的风向有力他就往哪边倒。知道穆君桐吃软不吃硬,他恨不得化成一滩烂泥才好。 穆君桐耳根有点烫:嗯,你做得很好。说到这儿,她觉得应该给他点奖赏。 她侧身,对上秦玦。他眼中的爱.欲之火灼灼,偏偏还满脸不自知。 她无奈地直起背,亲了亲他的眼睛。 他配合地闭上眼,睫毛战栗得像是在害怕。 明明一触即离,秦玦却没有睁开眼。他察觉到了穆君桐的变化,无论是态度还是心境都在软化,他无法自持,不断地在心中想着她说我爱你的画面,一遍又一遍。 她万一没撒谎呢?她万一真的爱我呢? 他像一个被贪欲挟持的痴狂赌徒,软软地靠住她,胡乱地蹭她的头发,夹杂着自以为小心翼翼不会被人发现的亲吻穆君桐可没有教过他这个动作,所以他做得很别扭。 但没办法,他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安抚快要被她柔软态度弄化的五脏六腑。 可是穆君桐很快就推开了他,她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好笑:你做什么,别这样。太羞耻了。 他有些丧气,但品到穆君桐没有太反感,便继续挂着这张面具,继续用这种无耻地办法贴近她。 他把头垂到她肩上,嗅着她的气味:我是个怪物,你不能指望我懂得廉耻。 穆君桐语塞,不由自主地尝到一种莫名的苦涩。 当初字字句句扎心戳肺的话,怎么现在变成了他耍赖的借口了。他说得这么顺畅,丝毫没有自尊心被作践的感觉。 她不免感到困惑,秦玦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这可一点也不像他。虽然相处了这么久,她还不知道真正的秦玦到底是个什么样。最能了解和感知他的渠道,居然是那堆没血没rou白纸黑字的资料。 足够客观,足够洞彻,穿过层层伪装,看到他的本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