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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扫帚即将落下的时候,反被先一秒反应过来的男人往旁边一跳,提前闪开了。 至于吗?上次在我这赊账的那个奥密兰德,欠了我好大一笔钱,说好卖出画后就还,结果呢?店家没打到人,也懒得追,直接将扫帚往身旁一放,骂骂咧咧道,画烧没了,人也没了! 他之前不是说要拿画抵酒钱吗,是你自己不要。男人半抬着腿,拿手在裤脚拍上两下,依旧嘀嘀咕咕。 诶你这个人,到底滚不滚!仿佛被戳了痛处,店家当即怒道,作势提了扫帚要追,吓得那男人慌忙往远处紧跑两步。 明明就是自己觉得那画不值钱不收,现在知道价值后悔了,还不准人说了哪怕远离了店家的视线,男人依旧小声咕哝着,他拍一下沾了灰尘的衣袖,扯扯衣襟,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继续昂首挺胸地往前走,不赊就不赊,我还不能在别家喝杯酒了吗? 但他没走几步,就被两堵人墙堵住了去路。 男人抬头看一眼一左一右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嘴唇动了动,犹豫道:有什么事吗? 关于那个奥密兰德,宁眠终开口,目光却是打量着面前这个破破烂烂的男人,你还知道多少? 听闻这个名字从宁眠终嘴里说出来,男人懒散的目光瞬间聚焦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宁眠终的脸,高深莫测道:奥密兰德啊 他的声音虚幻而缥缈,往上走着,将人的心也跟着牵扯起来,悬在半空。 我知道很多,他的生平,他的爱好,他的习惯男人笑一下,眸内带上点神秘,所以你们真的想知道? 如果你可以说的话。宁眠终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脑海里已经在思索着,如果这个人不肯老老实实交待出来,要动用哪张功能卡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有个前提。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在两人面前晃着,声音依旧带着点虚无缥缈。 这让孟启书不禁想起来一个很不合时宜但的确很贴切的词语。 神棍。 你说。宁眠终是个沉得住气的,他声音平稳地接道,想着对方会提什么无理的要求。 但那男人接下来的话却是大大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只见他咧嘴一笑,方才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神秘气氛瞬间散了个彻底,男人笑着,道一句:请我喝顿酒,我就告诉你们。 宁眠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就这么简单? 第83章 门牌号 直到三人另选了一家酒楼,在座位上坐定的时候,宁眠终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的眼神里仍旧带着怀疑。 条件这么简单,这不是副本的风格啊 会有诈吗? 诶!这家酒楼好啊,这家酒楼的酒可是一绝啊!不同于宁眠终这边的深思熟虑,男人那边压根没考虑那么多,他直接往椅子上一摊,惬意道,关于奥密兰德,你们都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奥密兰德,他是怎么死的?孟启书一条胳膊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微微前倾了身子,用波澜不惊的眸静静注视着对面的男人。 他啊男人故作玄虚,幽幽地卖了个关子,这才眼神转过来,笑一下,烧死的。 整个小镇的人都知道,奥密兰德就是个疯子,一个月前的某个夜晚,他亲手放火烧了自己的房子,连同他的作品,连同他整个人。 恰逢店家敲门进来,送上几人点好的两壶酒和几碟小菜,于是男人调整了一下方才随意的坐姿,毫不客气地拎了一壶酒为自己斟上一杯,边抿上一口,边将眼神贴着酒杯扫过来,带着点高深莫测。 小镇上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烧成了一具骨架,惨的不能再惨 孟启书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男人身上,眸色随着男人的话一点点暗沉下来。 如果真像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奥密兰德这个人物的确是死的透透的了,人死不可复活,最起码在这个副本里 孟启书眼神微动,视线在周围与现实生活极其相似的环境里扫上一圈,眸色便更深上一个度。 应当是不存在复活这档子偏离真实的事的。 奥密兰德为什么会放火烧掉自己?正当孟启书沉思副本任务的时候,宁眠终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孟启书甚至不用回头去看他,就能感到自己方才浮躁的情绪随着他沉稳的声线平静下来好多。 谁知道呢?他自己发疯吧?男人无所谓地耸一下肩,那家伙病得很严重,指不定是病出什么毛病来了,脑子不灵光。 有病的话,为什么不去找个医生看看?孟启书疑惑道。 因为他穷啊!男人将身子往后靠,后背贴上座椅的靠背,继续道,在奥密兰德变得举世闻名之前,他也不过是个为了吃喝累死累活的劳苦人。 没人愿意要他的画,货真价实的货币可比一个穷画家和他的画有用多了杯里的酒喝完了,男人为自己添上一杯,继续说,愿意给他赊账的店家很少,他们看不上奥密兰德的画,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奥密兰德画的价值就能翻个数倍,甚至数百亿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