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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悔不当初。 如果没应下秦医生的话,他不会对苏博下手,更不会自此结识苏息辞,不断在他的威胁恐吓中度过这两年,时刻担心自己和孙子的命,简直要将他逼疯,比死了还难受。 南宫燃前脚刚拿着光盘离开,他后脚就接到了苏息辞打来的电话,他心一颤,手指哆嗦着点开。 南宫炎这件事,办得不错。 苏先生,我孙子 你的命,还是你孙子的命,总要赔一条给我。苏息辞慵懒地躺在花房的胡桃木摇椅上,白皙透粉的脚趾踩在棕色木地板上,巨大的玻璃落地窗让阳光洒在房间里,与蔷薇枝叶斑驳了屋里的人影,冷气开得刚刚好,是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的温度。 别耍滑头,你知道我会看出来的。他的声线温温润润,带着刻意修饰后的动听语调。 我知道的,苏先生。古叔无声惨笑了一下,头一回自己主动挂断了电话。 苏息辞把手机拆了丢在一边,拿着量杯给房里的鲜花绿植浇水换水,打开扫地机器人,让它在屋里沿着直线往返转悠,不落下一点死角。他把新搬来的沙发套换下来丢进洗衣机里,将他和南宫燃的合照依次擦拭好再放回去严格摆成一条直线。 做好这一切后,他回到庄园里,开始下午的工作。 把花房布置得太温馨有一点坏处,他都开始留恋那里了,舒适又安全,让人提不起上班的兴趣。 他刚问美姨少爷在哪里,佣人领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苏息辞看了下,竟然是成风。 成调查员,少爷他现在可能没空。苏息辞笔直站定,微微低头,向他问好。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成风道,你身上还背负着案子,这事你没忘吧。 苏息辞手指蜷缩了下,右手想去握着左手手腕,又生生止住。 他得体地微笑着,伸出手臂引路,这边请。 南宫燃坐在自己的车里,把储存卡插进电脑,调出画面。 第一个是苏博的,录像里的那个中年人,温文尔雅,一举一动克制隐忍,不见丝毫差错,仿佛和苏息辞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南宫燃看着这个身影,脑海里想着某人,脸上不由失笑。 我不能违背我一辈子做事的准则和信仰。 他坐正身体,把声音调到合适大小。 我可以为老爷去死,但是,苏博没看录像机这边,迷茫地看着身影隐没在对面的人,如果因为爱,我不知道这是否纯粹。 爱? 南宫燃如坐针毡地动了动身体。 虽然老爷说没关系,但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跨越身份和年龄的鸿沟,何况,苏苏还小,他一直对他mama念念不忘,怎么可能接受我和老爷。 可漠视他的爱,我的心很难过。 管家的职责要求我,要全心全意对待主人,他是我的全部,如果因为我,让他晚节不保,一辈子蒙羞,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该怎么做苏博茫然的话语与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能为南宫家奉献一切。 包括我这条命。 画面一黑,因为南宫燃手抖了一下,把界面关闭了。 过了一会儿,他把苏息辞的录像调了出来。 南宫燃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是晚饭之后。 他还未进到主宅,便看到不远处的大树秋千上坐着的人,脚尖时不时轻点地面,让秋千前后轻摇。 等到他走近,秋千上的人抖了个激灵,明显被他的身影吓到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这么大个人走过来都没发现。他坐在苏息辞身边,伸手绕过他的背后,手臂虚虚环住人,抓住他那侧的麻绳。 你抽烟了。苏息辞想避开,想想试探着凑更近了点。 嗯,想了点事情,没想出头绪。南宫燃随口道,闻了闻手,我用水洗过了,还有? 这人鼻子怎么这么灵。 衣服上。他皱皱鼻子,臭死了。 南宫燃嘻嘻笑着把外套脱了,又去抱他,蹭他的脖子,被对方嫌弃地推开。 星光与圆月透过头顶的枝叶偶间漏出来,晚风习习,苏息辞望望头顶,又看看身边的人,目光有些闪烁躲避,道:今天成风来过了,为了码头发生的案子,还有我对吴鸣轩的威胁这事你应该也知道了。 吴鸣轩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了,他自己要面临在牢里蹲一辈子的同时,也想把他拉下水。 当然,凭苏息辞的谨慎,证据并不怎么充足。 南宫燃没应下这话,只问:他说了什么? 苏息辞扶了扶眼镜,把头望向主宅前连绵起伏晦暗的草地山坡,他说两罪叠加,我会被判上几年。 其实我是不怕这个的,监狱环境再坏,我也能适应。只是出来后,我会留有案底。那时候,我怎么配得上你。 南宫燃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别想这种没根据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