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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后悔了,不应该冲动地直接进来,要是小偷身上有武器怎么办,或者很有可能,是入室抢劫这种更恶劣的人。 但此刻他已经进来,打草惊蛇,没有什么好退缩的。 看着紧闭的卧室门,他一手抓伞,一手颤抖地去旋转门把手。 咔哒。 他飞快地踢门而入,长柄伞横在身前,却发现没有人。 对门的书房! 一串寒气从后背袭来,吴鸣轩的后背顿时毛骨悚然,急忙转身。 书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是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面色和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框眼镜,穿着笔挺修身的西装,里面白色衬衫的扣子一直扣到末端上方,手上戴着一副白手套,简约的黑白让他浑身散发着禁欲清冷的气息。 你是谁?看起来不像小偷或者做坏事的人。 想跟你做笔交易的人。苏息辞温和道,声音带着略略的沙哑,喉咙还没好全,能把伞放下吗?这有点不礼貌。 你无缘无故闯进我的房子里,谁知道你有什么企图。吴鸣轩干瘦的脸气得通红,赶紧滚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报警?我也有这个打算。是先告诉他们,我不小心迷路了闯进来,还是跟他们讲,一些足够你在监狱蹲完下半辈子的事情。苏息辞蹙起眉头,替他为难。 吴鸣轩抓着雨伞的手一紧。 看来不太懂,我具体点好了。你借用拍到的照片和黑幕威胁女明星,为某些富商拉皮条。他举起手,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有一张SD卡。 吴鸣轩彻底慌了,你胡说什么!别拿一张卡就随便乱污蔑人! 刚刚在你保险柜里找到的,电脑和云端里面的所有资源已经彻底删掉了,内存硬盘一不小心被我手滑砸了。 苏息辞把SD卡收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走道挪步到客厅。 吴鸣轩走在身后,等他转身,举起手里的雨伞,手臂肌rou鼓起,狠狠朝他的脖子处劈下。 还没沾身,伞尖被一只手牢牢握住。 啊! 手上的雨伞传来一阵大力,伞柄捅向他的肚子,他痛得整张脸扭曲起来,弓成虾状,手里的伞被人毫不费力地抢走。 接着几声嚎叫,他整个人被那个文质彬彬的人用伞几下打在墙边。 吴鸣轩抱着手臂捂着肚子,满头大汗地看着他。 末端伞尖沿着皮肤慢慢移动,沿手臂往上,从锁骨慢慢滑向喉咙,战栗感在抵达下巴喉根处达到顶峰。 呜 他握着伞,拼命想要扯离桎梏,却像打翻在地的乌龟,被一个支点压在墙上,无力地扭动四肢。 眼前越来越模糊,分不清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泪水被逼出来模糊了视线,那张温雅清俊逐渐扭曲,狭长的眼尾泛起一丝慵懒,琥珀眸子倒映出兴味的疯狂。 在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以为喉咙要被穿出一个洞的时候,伞尖这才离开他的喉根,让他得以一丝喘气的机会。 喉头已经能感觉到血腥味,痛得连呼吸进肺都疼痛难忍。 全身脱力的人蜷缩在墙角,伞尖挑起他低垂的脑袋,拍拍他涨红的脸,似乎在审度着什么,最后搭在下巴上。 眼镜片划过一丝冰冷的寒光,高高在上的人问,现在,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么? 吴鸣轩此刻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还有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苏息辞收了伞,像拐杖一样伫在身前地上,绅士地温柔笑着,仿佛是对他听话的嘉奖,很好。 你、你想干什么?他从地上爬起来,怯懦地走近。 别靠我太近,这对你没好处。他转身,继续走到客厅坐下。 这回吴鸣轩再也不敢乱动了。 前两天晚上,你拍到了什么? 你指的是哪天? 苏息辞报了个时间地点。 就一些普通的照片。他回答道,一只手悄悄伸进自己的口袋拿手机。 两分钟后,他像一条可怜的流浪狗,蜷缩在茶几边的地板上,瑟瑟发抖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脸上完好无损,可身上没一块不痛。 苏息辞一手一个手机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对他温和地笑道:我觉得我们加个好友比较合适,这样以后联系会更方便。 不、不用了他恨不得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本来想做生意的,看来你比较喜欢谈感情,很巧,我最近也在尽量练习,如何才能交到一个朋友。 他抬起头,冷漠到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问:这样看起来怎么样?想不想跟我交朋友? 吴鸣轩:他吓得把自己大半身体藏到单人沙发后。 苏息辞把手机沿着茶几推还给他,力道刚好,手机停在茶几边缘。 他已经不敢伸手拿手机了。 拿起来看看,里面有几张照片。他道,右下角是拍摄照片的时间,之后有人找你拿照片,知道该拿什么给他们了吧? 吴鸣轩颤抖着手,几乎抓不住手机,就、就拿、这些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