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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愿意来晏家,拯救晏洳是其一;这其二自然是为了给曾经的自己找回公平。 阿曼秀气地打了个哈欠,美目慵懒,眉梢带着几丝妩媚,显然是累着了。 阿曼其实可以服丹药缓解一下,但是她才不要这么做,她就是要让晏洳愧疚,这样一来,让晏洳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她掩嘴偷笑了下,狡黠的神色让阿曼灵动非凡。 晏萱看见那把匕首快要刺破晏清涟的脖子时,不敢再静观其变,她出现在阿曼的面前。 她平日里眼神中的和蔼凝结成了冰霜,晏萱强忍着维持住了仪态,不让自己过于失态。她身形一闪,欲要从阿曼手中救下不省人事的晏清涟。 怎知阿毛抬起自己的前蹄准确无误地踢准了晏萱,之后尥了尥后蹄在地上蹭了蹭,慢慢悠悠地又走到了阿曼的身侧,它背上的晏清涟就像是一个没有声息的傀儡,不管阿毛怎么甩动,晏清涟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 晏萱的脸上有着一丝明显的错愕,她皱着细眉,开始重新打量起了阿曼和她的灵兽。 它,踢到自己了?这是怎么回事! 阿曼慢条斯理地搬来圆凳,优雅地坐在了上面,倚靠着阿毛,淡笑道:“萱姨,我今儿来呢,是有件事找你。你是高贵的晏家主,我不过是一个孤女,你是金丹期的大修士,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只能活到百岁的凡人。所以,咱们的晏家主晏大修士,你是否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来找你寻仇呢?” 随着她的话说完之后,阿曼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变得有几分阴鸷,她定定地凝望着晏萱,在看见晏萱神色骤变的时候,阿曼勾唇反讽道:“你是不是很意外我竟然会知道那件事?” “你可知,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就算杀光了所有知情的人又如何?” “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在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呢。” 阿曼从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在那本书里了解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像晏萱这种爱权爱势的人,连自己的姓氏都能为了即将到手的泼天富贵而更改,她怎么可能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从小就定下了亲事呢? 晏萱也没有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亲和,当初给阿曼写信,希望她尽快赶过来和晏清涟成亲。 看似带着长辈随和的态度,实则她傲慢无礼。 她仅仅只是写了封信,如果真的在乎阿曼,为何不直接派人去接她?而是随随便便的写了封没有丝毫真诚的信笺。 晏萱是猜准了阿曼会拒绝,她那些举动完全让阿曼去送死。 当一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女子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这座边镇上,能够平安无事的情况是很渺茫的。 所以阿曼来到晏家敲响大门的时候,守门的小厮一头雾水,显然没有得到过主子对他吩咐,他并不知道最近可能会有陌生人登门拜访。后来还是小厮去找来了管家,这才真正的确认了阿曼的身份。 因为没有人会想过,她竟然还活着。 阿曼直白的话使得晏萱不得不收起自己虚假的笑容,她沉着脸,好似能滴出墨汁,晏萱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事到如今,晏萱当然不会放任阿曼继续威胁自己,她双掌灵力泄出,淡蓝色的水雾在顷刻间化为冰刃,只待她的催动,闪烁着冷光的冰刃就会迅猛地把阿曼给团团包裹着,足够能将她射成一个筛子。 潮湿的气息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恶臭味,并非是其他水灵根使出灵力的那种清洌的气息,阿曼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尖,了然地笑了笑,道:“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正儿八经的金丹修士,原来,只是个被丹药砸出来的元婴啊。” 不过想想也对,就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些歪门邪道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稳得下心去修炼呢,所以她会服用丹药,硬逼着自己提升修为,突破筑基,成为元婴修士,这根本不奇怪。 这样的元婴,只是徒有其表,一旦碰上个厉害的筑基期修士,都能越级把她给灭了。 晏萱铁青着脸,阿曼一而再地戳穿了她的伪装,这让她很是恼怒,道:“宁曼,你莫要不知好歹!把清涟还给我,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阿曼傲慢地昂了昂头,嚣张地说道:“那你千万别放我一条生路,我不需要!” 她的张扬瞬间激怒了晏萱,看着阿曼的这番姿态,晏萱手上的青筋崩起,她二话不说,决定不再给阿曼留命,当机立断,双臂挥起,用冰刃打算了结阿曼的性命。 晏萱从不认为阿曼是位强者,她身上的灵根早就被自己给抽离了她的躯体,像她这样,只能成为一个废人,唯一能够让晏萱提起警惕的,也只是刚刚踹她一脚的阿毛,至于阿曼,她从未放在心上。 即便是晏清涟现在的惨状,也不足让晏萱对阿曼升起戒心。 晏萱她猜测,自己的女儿她最了解,就算是十个宁曼也不会伤到清涟,除非是宁曼出了阴招! 这个猜想,使得晏萱对阿曼的恨意再次加深,她掌心的灵力汹涌澎湃,对着阿曼使出了杀招。 阿曼鬓边的发丝被凌厉的灵波吹动,她眸光平静,含笑着歪着头,取下了发髻上的一支精致的玉簪,上面刻着一道道法阵,只见阿曼轻吹了口气,那玉簪上雕刻着的芍药花缓缓绽开,趁着阿曼的那口气,好似一朵从枝头悠然坠落的花,它掉在了阿曼的裙袂边,阵纹的光芒乍起,将阿曼笼罩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