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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侧是翠果在打着伞,走过被下人打扫好的院路,在经过沈方思暂住的那所院子后,目光有些温软,那日自己和沈方思套了套近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在没有那么僵硬了,变得有几分熟稔。 虽然这三日里没有再去打扰她,但是翠果可是说过碰见她身边的丫鬟时,都会跟她友善的搭几句话呢。 所以这人啊,该厚脸皮的时候,还是要厚一点。 有句话说的很符合阿曼现在的心境,主动一些,她们就会有故事。 但,主动并非是倒贴,有时候还需要小小的技巧,甩下鱼饵,等到鱼儿上钩了,那就说明成功一半了。 至于剩下的另一半,那当然是要好好养着这条鱼儿咯,毕竟这寒冬腊月的,不精细着点,那娇气的鱼儿怕是甩甩尾巴就又回自己的池塘里了呢。 阿曼听着油纸伞上的落雪声,簌簌地,再听翠果的絮叨声,人间烟火气息,便是如此吧。 这些事物,在她是灵魂的时候,完全体会不到这些感觉,所以她喜欢当人,阿曼很感谢那些读者,当然了,她最为感激的还是书中的沈方思,因为她的美好,才会让诸多读者为她感到心疼,这才有了阿曼来到这个世界的缘由。 阿曼脚上穿着木屐,以防鞋底被雪水浸湿,嘎叽嘎叽地声音,惹来她的巧笑倩兮。 虽然自己记不起前生,但她能拥有现在,已经足够幸福。 其实阿曼心里一直都有种感觉,她就是何曼,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她坚信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 “姑娘,你该抬脚上石阶了。” 翠果出声提醒,阿曼回了神。她们二人现在已经到了二姑娘何婉的院子,翠果抖了抖油纸伞,把她交给了另外的丫鬟,随着阿曼进了屋子。 “二jiejie,表姑娘。” 阿曼说话的尾音带着明显的上翘,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好似在撒娇,何婉看见她那张无害且好气色的脸庞,嫉妒地翻了个白眼,又催促她坐到自己的身边,说道:“红玉,去给三妹拿来个暖手炉。” 阿曼从兔毛手暖里伸出手来,十指张开,白嫩嫩的,这个举动不由得就让何婉想起了以前在外祖父那里见到的一只白猫,它在晒暖儿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摊开手掌然后慵懒的拱起背,简直和阿曼一模一样。 “谢谢二jiejie体贴。”阿曼靠在软榻上,没骨头地倚着软枕。 “多大个人了,说话就不能利落些,坐也没有个坐样儿。” 阿曼鼓了鼓脸颊,她无奈地坐直了腰,要不是这里有叶怜幽,自己都不想来,谁让二姐每次都是一副教训的口吻待她,不就是比自己大上个一岁么,装什么老气横秋呀。 “知道了。”她再也不拖长音说话,水灵的杏眸垂着,抓起碟子里的瓜子就嗑了起来。 何婉:“......”每次都能看见三妹吃东西,她难道是猪么。 何婉摇了摇头,得亏是个庶女,若是嫡女这般姿态,娘一定会请来教养嬷嬷的。 “表姐,你不是有话想要对三妹说么,人已经让我请来了。” 何婉和阿曼模样并不像,她肖父,眉眼有几分英气,模样勉强算是清秀,是几个孩子里最像父亲的,所以得父亲疼爱,时常说她如果生为男子就好了。 屋子里的三位姑娘,模样最出众的就是阿曼,五官如画,精致小巧。 但坐在她对面的叶怜幽却更让人一眼留意到,因为她气质娇柔可怜,似是一朵楚楚动人的小白花,吸引着众人的视线,情不自禁地就想去怜爱她。 阿曼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无奈,叶怜幽她简直比体弱多病的何婉还要弱柳扶风,就像是一个病美人,一碰就能碎,金贵的很。 “表姑娘找我?”阿曼嗑瓜子的小嘴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叶怜幽。 她找自己做什么?她们两个平时可没有过多的交谈,自从叶怜幽来了何府后,她一直和大夫人的儿女亲近。阿曼可还记得当初叶怜幽看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 “我生于芒种,所以娘亲给我取了个小名儿,叫阿芒,你叫何曼,咱们两个的名字可真像呢。” 阿曼那时装着柔善的模样,实则心里在腹诽着叶怜幽,敷衍地对待着这位穿书女,哪里像了,自己明明更好听些! 何婉听到阿曼的话后,附和着点了点头:“对啊,我也纳闷呢。” 叶怜幽绞了绞帕子,欲言又止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不过可惜的是这屋子里没有男子,所以没人会去呵护她,也没有人会去欣赏她的姿态。 “表姐,有什么话就说啊,都是自家姐妹,没必要藏藏掖掖的。” 何婉的话一下子就让叶怜幽底气十足,柔柔说道:“三姑娘,本来有些话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的。但是你实在太过分了,上次我和婉儿去找沈姑娘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她丫鬟说起沈姑娘的干咳会好的这么快,都是因为三姑娘送给她的药治好的。 我晓得沈姑娘以后会是表哥的妻子,像三姑娘这种庶女会去讨好她也是应该的,但是三姑娘千不该万不该对只送药给她不给婉儿呀,明明你们才是亲姐妹呢。” 阿曼杏眸忽闪着,听到叶怜幽的质问,还有何婉变冷的脸色,阿曼无措地摆了摆手,但何婉直接扭脸不去看她,阿曼眼圈泛起了红,紧紧咬住唇瓣,泪珠从眼角滑落,好不可怜,她抱紧了手炉,抽噎道:“二jiejie,我真的没有送沈姑娘治干咳的药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的,表姑娘为了二jiejie的病体担忧,我知道这个理,可你不能来冤枉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