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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知道他最近心情肯定不好,本身家里那档子事就惹得他不快,更别提刚才在教室里被同学家长当众羞辱。 周夫唯,刚才那人说的话你不要听进去,她就是乱说,她懂什么,她什么都不懂。光靠金钱堆砌起来的漂亮躯壳,灵魂却贫瘠如乞丐。她说的话都是在放屁。 她不会骂人,性子又温和,好像少有生气的时候。 刚才就是为数不多的几次。 她是真的气急了,连自己一直严格遵守的纪律也懒得去管。 满脑子都被愤怒填满。 现在提起那个人,她的脸上还有点残余的怒意。 周夫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底悄然浮上一抹浅淡笑意:小夏老师这是在拐着弯的夸自己? 夏荷摇头。 周夫唯微挑了眉。 夏荷说:我不光灵魂充实,外表也漂亮。 周夫唯这下是真没忍住,轻笑出声。 她虽然是故意说出这些话来逗周夫唯开心的,但这话也不假。 她确实好看,好看到从她进教室被周夫唯看到的第一眼,他的心脏就杂乱无章地跳动起来。 只是一个对视,他就心神失守,愣怔坐在那。 就连被人出言侮辱,也来不及做反应。 不是忍气吞声,也不是为了博同情,而是真的没听见。 满脑子都是夏荷,再装不进其他东西了。 明明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生她的气,可脚步停在办公室外,却怎么都拔不开。 因为知道她在里面。 熊漪是舔狗,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舔的方式不同而已。一个热切一点,放在明面上。 而他,抵着那根傲骨不肯放下身段,只敢卑劣的藏在心里。 说到底,还是自尊心作祟,不愿先低下头。 夏荷见他沉默,以为他还在为之前那件事生气。 便开口解释:周夫唯,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任性的资本,所以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我都习惯于理性的去规划好一切。你让我带你走,我也认真考虑过了。只是房租实在太贵。你再等等,等我一段时间,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带你走。 她轻言软语,征求他的意见,好吗? 那根硬如铁棒的傲骨,此刻罕见地因为她的软言折下去几分。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愣了愣:什么? 夏荷将他的反应擅自归纳为,他难以想象世界上还有这么穷的人。 都读大学了,还连三千块都拿不出来。 我最近在做兼职,加上熊漪给我的那些,差不了多少了。 差不了多少就是还差一大半。 周夫唯轻垂下眼,自然垂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回勾。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还缺多少? 刚才的大话都放出去了,说差不了多少。现在让她还怎么开口。 一共三千多,她连一半都没攒够。 她支支吾吾:没......没多少了。 她这个语气和神态,哪怕不说具体数目,周夫唯心里也足够有数。 他没在继续问,只淡声一句:走吧。 夏荷跟过去。 周夫唯带她去了一家日料店,夏荷在吃了不知道多少个手握以后,终于有了饱意。 啃了这么久的大白馒头,是有多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她打量了一下这家店,装修清幽,店里没几个人。 甚至连厨师都是专门为他们一桌服务的,手握都是现场做好了放在碟子上端出来。 不用问都知道价格有多昂贵。 反正是她这种穷人没办法踏足的。 周夫唯喝了口大麦茶,见她有闲心去打量这间店的环境,放下杯子,问:吃饱了? 夏荷点头:饱了。 周夫唯轻嗯一声,叫来服务员买单。 夏荷眼睛看着桌上还剩大半的刺身和手握。 这些我可以打包吗? 这么贵,不带走就浪费了。 周夫唯点头,接回服务员手里的那张卡的同时:麻烦帮我把这些打包。 好的,您稍等。 从店里离开后,夏荷原本是想回学校。但周夫唯半点没有要回家的意思,夏荷也只能先陪他走一段路。 你最近还住在家里吗? 他淡声反问:不然呢,睡大街? 夏荷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这人怎么回事,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是说,你和孙阿姨她...... 他语气冷了下来:如果你是想劝我,接下来的话也不用说了。。 夏荷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也觉得是孙阿姨做错了,我不会劝你。 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 夏荷想问的是他们后来有没有再吵架。 毕竟像周夫唯那个砸法,也实在太可怕了。 你一生气就爱砸东西吗? 周夫唯走到路边,随手拦了辆车:也不是。 他打开车门,没有上去,而是站在一旁等着。 夏荷反应过来,他是让自己上去。 这个点早没公交了,而且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坐,打车确实是最方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