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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勃然色变,手背青筋暴起,差点没忍住将嘴欠的袁本初就地正法,被李儒狠狠按下,又低声说了些什么,才勉强站在了原地。 “袁太傅,”他没有再看袁绍,反而将目光投向了绿着脸的袁隗,一时没控制好表情,变成了狞笑,“你家教出了个好侄子啊。” 袁隗无话可说。 秦楚见董卓如此,就知道又是李儒劝阻了什么。李儒作为董卓唯一的谋士,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不能步步紧逼,才拦下他发难。 她现在还被剑指着,因此也没有火上浇油,只道: “太师有什么要紧事,留待七日后的朝会再说吧。” 坐在位置上装鹌鹑的陈行石闻言悄悄抬头,看了眼她。 正常来说,朝会的确是七日后。然而董卓身为太师,跋扈专权,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宴席开始时恢宏盛大,结束得却潦草敷衍。总而言之,利诱虽然没有,威逼的效果却已经实现了。除了中间袁绍和秦楚闹出来的那点动静,其余结果都还尽人意,董卓于是心烦地挥挥手,让诸官各回各家。 文官们成群结队地从宴客厅中走出来,三言两语地小声交谈着,间或泄出的话语无非也是“强横擅权”、“不成体统”之类的话,年纪大些的双腿都在打颤,神神叨叨地重复念着“如何是好”。 秦楚夹在人/流里,听着丁原和另外几个寒门出身的武官骂骂咧咧地抨击这世道,挺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走至正门,才发现袁府的马车已经不在原处了。 派来驾车的李谨对着她抱拳一礼,护着她和荀彧上了车,在门前的一片嘈杂中压低了声音,汇报道: “袁本初上马车北行五里后,忽然下车驾马向东,将朝廷符节挂于门上,朝北方去了。” “大约是去了豫州或冀州。”荀彧偏头和她解释,“袁氏一族的根基在汝南,门生故吏遍布北方。他自知招惹了董卓,此番回去应会招拢豪杰。” 那应该就是后来“十八路诸侯结盟”的开端了。秦楚眨了眨眼,暗暗将董卓的死期向前挪了挪,防止袁绍崛起过快,挡了她的路。 然而还没等她考量出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具体时间,便感觉马车速度缓了一缓。 荀彧掀起车帘,已经能远远看见秦楚的府邸了,只是侧方另停了一辆稍显陈旧的马车。他还未想起是哪家的马车,就听见李谨恭敬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主公,前方有人自称陈行石求见。” 原来是那太祝丞。 第81章 陈行石么, 祭祀副官一个,寒门出身地位不高,举止有些畏缩, 还生了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横竖叫人看不太上。 都已经进了步广里, 秦楚府邸近在咫尺,他却要这时候拦人请谈,蹊跷得很。 秦楚一皱眉, 转头看向荀彧: “先前在司空府未能细说,文若, 你对他还有其他了解吗?” 荀彧似乎已对陈行石的来意有了猜测, 听到她的问题, 抿了抿唇,随即以一种古怪的——呃、略带关怀的目光注视着她。 秦楚:“……?” 她被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陈行石师从中郎将蔡伯喈, 与其关系甚密。”荀彧微笑看着她, 慢慢道。 哦, 蔡邕啊。 ……蔡邕啊? 她脑中飞快划过蔡琰的笑脸,十四岁偷人时翻过的蔡府高墙,以及当年在凉州收到的、写着“蔡邕气晕了”的家书,随后沉默了。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 但是陈行石在司空府时一直盯着她, 不会是因为远在金城的蔡琰吧? “这又是你的福报了,秦楚。”系统翘起二郎腿,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拍了拍肚皮, “小心陈行石是为了替老师报仇, 把你拖到里坊小巷子里套麻袋。” 秦楚弹它脑袋:“谁都套不了我的麻袋, 笨蛋。” 系统:“好吧,但也许是他想和你开辩论会,争取一下把蔡琰接回家。” 秦楚:“……”什么东西。 被系统这么一打岔,她为数不多的心虚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也懒得思考对方的动机了。董卓前脚下了威胁,陈行石后脚把她拦住,思来想去也不过庙堂上那点事,而她对送上门的政客求之不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楚对着荀彧微微点头,带着一派正经的谋士下了马车,果然看到陈行石站在街道一边,撑着笑容等她——苍天呐,此人究竟是遭受了多少磨难,这种时候都像在强颜欢笑。 “见过亭主、荀治中。”他迎上来与两人打了招呼,忽然很小声地赞叹了一句,“亭主当世英杰……多谢二位愿意信我,请这里走。” 原来马车前的这互破落宅第就是他的府邸。 她跟在陈行石身后,忽然转身,对着李谨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等待”。随后,她理了理衣袖,微微昂首,端正了姿态,在陈府零星几个仆役的注视下进了大门,走过空旷的庭院,进了走廊。 陈行石拉开绢门,对她颔首:“请进吧。” 秦楚抬眸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慢慢走进去。 此人在司空府表现胆怯而不体面,此时在府中却像剥去了某种外壳,身上竟也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了些与荀彧接近的“士族气度”。或许能拜在蔡邕这等大儒门下的都非等闲之辈,区别不过是乱局里选择出锋还是藏锋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