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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过去,正好来得及看一场日落。 江岁骨子里还是很追求浪漫和自由的人。 他喜欢热热烈烈的爱,喜欢鲜艳的色彩,喜欢开的漂亮明艳的花,喜欢明媚灿烂的天气,也喜欢日出日落,世界上一切浪漫而美好的事物。 他推开了面前生锈的铁门,嘎吱哐当的刺耳声音响了起来。 在门后,他撞见了一幅瑰丽的画卷。 天台的风还是有点大,少年背对着他,两只手搭在栏杆上,校服衣角被风吹起来,身量颀长,劲瘦结实的轮廓在白色透光的衬衫里若隐若现。 所有的东西都被日落染上一层金粉,破败的倒在一旁的黄色班牌,高低垒在一起的黄色废弃桌椅,还有被谁遗落在一旁被风翻开的金色纸张。 只有白衣黑裤黑发的少年,干干净净的站在暮色下,背对他侧过一点脸,露出利落的剪影。 陆承转过脸,也露出了被身形遮挡住的,半夹在指尖的烟。 他的眉眼依旧淡漠。 琥珀色的眼睛看向江岁,被太阳照进了瞳孔,澄澈而又剔透,没有一丝情绪,好像一时没有看住,他就能飞升上天似的。 江岁慢慢走向他,和他并肩站在栏杆面前:“好学生也会抽烟吗?” 陆承说:“嗯,但你不能学。” “为什么?” 陆承偏头笑了笑,假装苦恼的逗他:“这是好学生的特权。” 江岁侧着脸和他对视,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是你唯一的学生吗?陆老师。” 陆承说:“是。” 江岁又问:“那我有好好保守你的秘密吗?” 陆承眉眼温柔了一点,说:“有,你做的很好。” 江岁说:“那陆老师,你可以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把特权借我用用吗?” “你想怎么借?” 江岁突然凑过去抿一口烟,放肆地将烟雾呵在陆承脸上。 朦胧的白雾里,他狡黠的笑像夺人性命的妖精。 陆承睫毛颤了颤,心脏在胸膛猛烈的撞,像有什么汹涌的东西要剖膛而出。 他故作镇定吸烟冷静,却被呛的咳了两声。 “甜吗?”江岁看着栏杆下的风景,问陆承。 陆承没吭声,还在平息刚才那一瞬间剧烈到呼吸不过来的心跳。 江岁目视前方,状似无意:“他们说,两个人亲吻的时候也是甜的,有这么甜吗?” 陆承抬手碰了下唇,突然生出一股勇气。 他抿了抿唇,故意吸一口,将手里的烟递了过去,认真说:“不要问我,你自己试试。” 第34章 交流经验 江岁啊了一声, 往旁边侧了侧头,试图躲开:“不要。” 他一本正经:“我不会吸烟,你不要带坏了好孩子。” 好像刚才吐烟捣乱的那个人不是他。 陆承哼笑一声,随手借铁栏摁灭了烟, 转身抓住江岁的肩膀, 稍一使力, 江岁毫无防备被他推到下面废弃的海绵体cao垫上。 江岁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拉着他一起往后, 两个人一上一下摔在体cao垫上。 陆承怕砸到他,落地前右手撑住垫子缓和重力,另一只手拿着掐灭的烟闹江岁, 往他嘴边凑,但又控制着力道,并不会真的碰到他。 江岁扭开头去躲他的烟, 稍长的头发像散开的墨水落在深绿的垫子上, 日光洒下来, 他本能眯了眯眼, 又被陆承逗得笑个不停,弯着眼像月牙儿,毫无防备的露出修长白皙的一段脖颈。 江岁笑累了, 攥住陆承的手腕可怜兮兮求饶:“好痒, 不要弄了。” 他是真的怕痒,陆承还没怎么碰它, 自己先不受控制的又笑了起来,睫毛湿润的黏在一块儿, 眼睛晶亮, 眼皮上可爱的小红痣在陆承眼前来回晃。 连陆承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丢掉的烟。 他本来还觉得闹得太过, 想要停手,听江岁这么一求饶,不受控制的有点兴奋,反而真的伸手去挠他。 江岁身体一僵,本能的发出一声轻哼。 像空中悠悠扬扬飘下来的一支羽毛挠了挠陆承的耳廓,那声轻哼夹着欢愉和细细密密压抑着的沉重呼吸,软的能溢出水来。 陆承摁住他的手一颤,猛然惊醒过来,扶住他的腰慌乱的想起身。 江岁难耐的扬起脖子,蹙起眉心,无意识咬了下唇,抓住陆承的手腕:“别、别碰腰。” 刚才闹得太厉害,眼睛一撇,一颗眼泪滴落下来,眼睛鼻子晕开红意,真的有点像兔子。 陆承还没挪开手,天台铁锈的门又嘎吱嘎吱被人用力推开。 顾煜和黑子气喘吁吁扶着门,看向软垫上的两个人,眼前一亮,紧接着,马上注意到两个人的姿势。 谈不上多过火,江岁躺在地上,而陆承半曲着腿,坐在他身上。 陆承从江岁身上起来,顺势拉了他一把,语气寻常:“怎么了?” 黑子说:“快下课了,老师喊集合。” 陆承嗯了一声,顺手帮江岁把玩闹时弄上去的衣领整理好,又转身从口袋拿出湿巾将弄在地上的烟收拾干净。 四个人两两并排着下楼,顾煜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借开玩笑的口吻说:“陆哥你们刚才……” “都是兄弟。”陆承处变不惊的说:“很奇怪吗?” “不奇怪。”顾煜想想觉得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