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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玄尘道长,丧批咸鱼不禁就想到今日他唐突道长的场景,装模作样地咳了咳,方才说道:好像是有点儿不舒服。 孕期到了六七月确实有人会手腕不舒服,我用热帕子帮小郎君敷一敷。说着殷晏君淡然起身,尚且不等徐砚清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门外。 很快殷晏君便端着一盆热水回来,清风霁月、如松如竹的道长如今就像是落入了凡尘,身上沾染了尘世的烟火气息,变得不再像初见时那般清冷孤傲。 咸鱼胡思乱想着,他的手腕便被玄尘道长牵扯了过去,热帕子敷在手腕上,那种酸痛的感觉大大得到了缓解。 从徐砚清的角度抬眼望过去,能够看到道长温柔又认真的目光以及那长长的睫羽,在咸鱼灼烫目光的注视下,殷晏君长长的睫羽轻颤了几下,看得徐砚清心头又是一阵奇怪的纷乱感。 忍不住抬起另外一只手,指尖轻触到玄尘道长鸦青色的睫羽,徐砚清低声说道:道长着实长了一张俊美无双的容颜。让他一个咸鱼都忍不住成了厚脸皮的流氓,格外垂涎。 殷晏君缓缓眨了眨眼,耳尖又开始泛红发烫,他窘迫又温柔地注视着小郎君的双眼:不过凡胎,能够让小郎君看得过去,倒是我的机缘。 不过说起来道长身为帝王,如今将近而立之年却不曾有过心动之人,着实令人诧异。咸鱼眨了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殷晏君重新清洗了帕子,握住小郎君的另一只手为他热敷,闻言神色有一瞬间的冷寂,随即却还是浅浅开口道:小郎君想要听我说说那些腐朽在宫廷里的过往吗? 若是以往咸鱼对于那些复杂又要人命的宫廷秘辛定然是连连摆手表示婉拒的。 如今他注视着玄尘道长那双淡然清冷的眸子,似乎能够感受到对方此刻心中的情绪起伏,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有关道长的过往,我自然洗耳恭听。 殷晏君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将手中没甚温度的帕子扔回水盆里,方才缓缓开口:我一出生便是大梁储君,饱受前朝和后宫的注视,一举一动需得谨言慎行。 手上轻轻揉捏着小郎君酸痛的手腕,殷晏君语气里并无太多情绪起伏:先帝宠爱贵妃,累得我少年之时便只能住进道观之中为帝王祈福,好在我尚有几分天分,不曾堕了储君的颜面。 储君主动退让深居浅出,偏偏贵妃得寸进尺,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折辱殷晏君的机会。 于是先帝赐下圣旨为储君赐婚,殷晏君在大殿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依旧没能让先帝收回圣旨。 一朝储君少年之时便在道观中修行,如今又被迫迎娶一个心有他属的女人为太子妃,大婚之上殷晏君做好了一切安排,他可以和太子妃达成协议。 偏偏那位先帝赐下来的太子妃心高气傲,她自然看不上出身道观又饱受帝王冷落的储君。 所以她听信了贵妃的怂恿,在婚房之中给储君下了永绝子嗣的情毒,并且一刀差点儿要了殷晏君的性命。 可惜那一刀没能真的要我一命,到底还是承了帝王之位。殷晏君浅淡一笑:我这半生确确实实不曾有过妻儿,亦不曾对任何人有过情愫。只有面前这个小郎君是一个例外,意外出现于他平淡无波的生活里。 小郎君虽然慵懒,但内里却又是个炽热而明艳的性情,令他见之忘俗、念念于心。 原本小说里的帝王不过就是个可以牵制住偏执男配的背景板,他唯一作用就是推动男女主角的剧情发展。 但是如今在徐砚清眼前的玄尘道长,却是实实在在鲜活的血rou之躯,他会笑、会怒、会受伤。 徐砚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心里涌上一股难受的感觉,他抬手将清清冷冷的道长抱进怀里,略带几分圆润的手掌在道长后背轻轻拍抚:道长那个时候定然很伤心吧! 亲生父亲的冷落和忌惮,后宫前朝的权势和算计,最后硬生生将道长推到那么一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真真成了孤家寡人。 殷晏君被小郎君那么一把抱住,稍微有些怔愣,随即眸中盈溢着清浅的笑意,抬手抚过小郎君柔软的发丝:是啊,我也是凡胎,自然也会伤心。 不过那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他,如今尘埃落定,那些过往早就化为泡影,他又何必沉溺过往。 腹中的小豆丁突然开始在他的腹中活动起来,徐砚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松开道长拉着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此想来,赐婚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尤其是那种违背当事人意愿的赐婚更是让人痛恨,所以道长以后可别轻易给他人赐婚。 好歹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揣大的崽儿,徐砚清眼下唯一能为小豆丁做得事情就是让小豆丁摆脱赐婚,摆脱身为偏执男配的命运。 殷晏君有些茫然,小郎君这想法跳跃得太快,不知怎么就转移到了赐婚上面,掌下的小豆丁这会儿正是活跃的时候,在小郎君腹中来来回回的折腾。 小郎君刚刚似乎因为手腕的疼痛,所以没有好好涂药?殷晏君突然想起他刚进小郎君房间的时候,对方随手扔药膏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