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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青捧着下巴,笑眯眯地回: “那你不要我要。” 沈石渍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留下一句“随你便吧”以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栗青明知道自己惹她生气了,可心里还是觉得很有趣。 不是那种感情,嗯,沈石渍是这么亲口说的。 栗青坐回自己椅子,开始转着圈圈。 可是,沈石渍同学。 你这么做可是会让人误会的呀。 / 沈石渍下班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岸小真开门出来,岸小真一看见她就要和她打招呼,但在此之前沈石渍却看见了她手里正拿着栗青送给她的礼物。 她一看见就想起今早栗青的话,心里变得更不舒服了。 “十字小姐?” 沈石渍心里烦躁,只想着快走过去,逃避这一切。所以被岸小真叫住的时候,她只是草草摆了摆手,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想快点回家睡觉。 仅仅是身体不太舒服吗? 岸小真站在原地,看着沈石渍关上了门,一切归于平静。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礼袋,心想这礼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栗青,她本打算借沈石渍之手还给她的。 但现在看来,好像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一件事。 十字小姐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岸小真有些困惑地垂下了脑袋。 而另一边,回到家里的沈石渍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同时更加厌恶起对这种事反应这么大的自己。 简直跟吃醋了一样。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被沈石渍自己摇头否认。确实很像,但本质并不一样。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栗青接近岸小真这件事会让她这么不舒服?甚至想硬生生隔开她俩—— 莫名其妙。 沈石渍擦了擦脸,她觉得清爽了些,同时想起过去发生的某一件事。 和现在不太一样。甚至是截然相反的一件事。 但是,很像。 沈石渍抱着胳膊,有些费力地从记忆里挖掘出了一些碎片。 / 大概是岸小真十七岁那年的暑假,比起十五岁的小矮个——沈石渍记得那时的她只有一米四七。 但十七岁的岸小真长高了些许,虽然一米五的身高看起来还是娇小得要命。 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不管岸小真如何成长,变成了什么样子,沈石渍一直都待她如自己的meimei。 在那段时间里,有个男同事正在追求沈石渍。但他明面上没有这么说,只是处处体现着这层意思。比如说上下班的接送和贴心的早饭,再基础不过的暗示了。沈石渍还是一如既往地觉得无所谓,在她看来接受和拒绝都差不多。 既然也找不到一个具有说服力的拒绝理由,那不如就受着好了。 正因如此,有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岸小真过来接她,沈石渍心想反正那个男同事刚才说要送自己回去,再晚点回家也无所谓,于是就摸摸她脑袋说:“今天就不用了。” 一旁的男同事见到岸小真以后以为她是个小孩,于是也想摸摸她的脑袋:“你meimei?” 他手一伸,岸小真一下子就拍开他的手跑掉了。沈石渍吃惊地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她下意识想站起来去追她,却被男同事拉住说:“小孩子嘛,别跟她计较。她是不是有点怕生啊?” 沈石渍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切了笑容说不好意思,坐下来的时候心里却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岸小真对某一个人产生了那么强的排斥情绪。 那之后的两三天她都没见到岸小真,某一天傍晚,她回家的时候看见岸小真拎着一袋子东西正埋头往家走。她打了声招呼,但岸小真却没听见似的继续埋头走路,甚至走得越来越快。 那也是头一次,岸小真在对沈石渍闹这种别扭。 直到那时,沈石渍也只是把这一切归为岸小真十七岁的青春期终于到来了。 她傲慢地想着要宽容,却不知不觉中忽略了岸小真的心情。 直到现在,沈石渍仍会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大人。 第20章 在某家高档的西餐厅里,栗青抿了口红酒后就放下了高脚杯,而对面岸小真的高脚杯里装着果汁。 这种差别总是会提醒栗青自己现在也算是在老牛吃嫩草,但她不像沈石渍——她只会因此更加得意忘形。 或许是喝了酒,胆子大了些,也或许是她不甘平静的麻烦性格又在生效,她笑了下突然说: “岸小真同学,我们的事情,沈石渍已经知道了。” 岸小真拿着叉子的手一哆嗦,她抬眼问:“我们的事情?” “就我追你的事啊。” 栗青说得光明正大——哪怕这是她头一次这么明示。 “...…” 岸小真没接话,栗青就追问:“我在追你,你看不出来吗?” 岸小真犹豫片刻回:“...…看出来了一点。” 栗青就问:“那你怎么不拒绝我?” 岸小真这回倒是不犹豫了:“因为你是十字小姐的朋友。” 栗青啧了一声:“因为这种理由吗……好挫败。” 吃饭的刀叉碰撞声持续了一会,栗青还是有点不甘心,她挑着一边眉毛说:“但沈石渍说随我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