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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前不理解裴思渡意味着什么, 直到她躺在她身边, 快乐到连觉都睡不安稳。 往常这样醒来的早晨, 通常都是周二, 午饭后她就需要离开淮城。多亏裴思渡昨天开车去接她,虽然忙了一天,连夜开回有些累,但她们多了一晚的时间。 今晚她们还能一起吃饭,洗澡,入眠。 早知在一起这么快乐,去年这个时候,就该及时行乐。 但千金难买“早知道”,她直到昨晚才知,分手后,裴思渡曾去安城找过她。 裴思渡去安城见了她三次,她却只知道两次。 当她因为裴思渡的出现而下定决心,感慨有人这样在意她,却没想到,对于裴思渡而言,那并不是最辛苦的一次。 一夜的不得好眠正是来自于此,她能遇到裴思渡,主要靠缘分。因为缺钱,给裴思然做家庭教师,阴差阳错地碰见裴思渡。 好不容易结束这样的关系,以为再也不必相见,五年后坐在了一张桌上。 她还成了她的上司,有充足的机会,引诱她,蛊惑她。 桑絮根本不信自己运气多好,她所得的一切,都是等价交换来的,好事情鲜少能砸在她的头上。 当缘分巧得像童话一样,她越是惧怕,提醒自己不能为之沉醉。 可这一次,她的运气就是这样好,或许她的运气都攒着了,只为了遇见这个人。 她被人捧在手里,捧得她像踩在云雾里。 她努力地想回赠些许,却发现越是了解得深,她越是不够格。 裴思渡的真心,是她活二十五年来未曾见识过的,她孤陋寡闻,需要恶补。 她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不遗余力去爱别人的人,不要顾虑,少些自私。 时间还早,桑絮下床离开主卧。她喝了点温水,上了跑步机,视野正对着小区里的湖与林子,让人舒心。 四十分钟后,她出了一身的汗,缓缓停下。在次卫简单地冲过澡,换了衣服,进到房间发现裴思渡醒了,坐起靠在床头。 房间里昏暗,桑絮坐在床沿,轻声对她说:“还早,我没做早餐,再睡一会吧。” 裴思渡转醒后睁眼,身边空无一人,是熟悉的孤单。她理了下思路,确信昨晚把桑絮拐回家了,不是做梦。 刚坐起想找人,就见桑絮悄声推门进来。 她说:“我喝水。” 裴思渡夜间偶尔会喝水,桑絮早有准备,将桌上带铝制吸管的杯子端起,也没让她拿,顺手喂给她喝。 裴思渡喝了两口,困得打了哈欠,又躺下了。 桑絮被她打哈欠可爱到了,抿嘴笑,却不敢说话,怕把她的睡意闹没了。把她身上的薄被子盖好,出去做早餐。 今天时间充裕,她从冰箱里挑食材,剥出虾仁腌制后煎熟,香菇切片,跟玉米粒、青豆、大米一起煮。 洗好蓝莓,去喊裴思渡时,她已经在洗漱了。 素颜下的面容清艳妩媚,带着刚醒后的慵懒,手上拿瓶瓶罐罐的动作却是熟练利落。 桑絮看得挪不开眼,裴思渡忙完,对着镜子里站了半天的人笑:“好看吗?” 声音软绵绵的,比平日的温柔更柔一些。 “好看。” 桑絮刚才只是旁观者,现下有人一招手,她就凑过去。从后搂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肩上,看着镜子,“不想你去上班。” 裴思渡故作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嘴上批评:“妖妃行为,容易害得君王不早朝。” 桑絮随口腻歪被她上纲上线,笑着抱着她晃了晃,又去吻她耳后和颈侧。 裴思渡嫌痒往她怀里缩,又转过身。 看着桑絮的眼睛,她素面朝天,眼底明显有些发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睡得不舒服吗?” 桑絮摇头:“没有。刚好醒了,就不想睡了,我中午再睡。” 说完话,两人沉默了会,忽地相视一笑,抱在一起。裴思渡手臂绕过她脖颈,挂在她身上,顺便做拉伸,“这样真舒服。” 桑絮定住了身不至于踉跄,“我要是一米八就好了,让你挂着。” 裴思渡笑,用鼓励地口吻说:“多喝牛奶,长高高到一米八。” 眼角耷拉下来,桑絮无可奈何,轻轻叹了口气。她越是抗拒被这样说,裴思渡就越是要这么逗她,口上惹她两句好像很开心。 见她只是小声叹气,却连抱怨都没有了,裴思渡嘴巴更是坏:“六一快乐,晚上出去吃饭,给你点个儿童套餐。” 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况桑絮只是将爪子收敛起来,牢牢将人搂住,“你再欺负我,我就咬你了。” “你看,”裴思渡点点她的鼻尖,循循善诱地说:“我的‘欺负’只是说你两句,而你的欺负都付诸行动了。” 被她这么一说,桑絮起来的小脾气又消下去,有道理,很有道理。 算了,让让她,谁让昨晚没少咬她。 “你不是要给思然礼物吗,要喊她一起吗?” “礼物早就寄她学校去了。”裴思渡想了想,“不过可以问问她有没有时间,好像自从我们复合以来,我都没有见到她。” 桑絮意味深长地说:“没空见。” 裴思渡叹息:“唉,谁让工作太忙,又有妖妃碍事呢。” “你说我碍事!” “不是吗?你现在拦我干什么,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十五分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