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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渡说:“桑导真会体贴人,刚好走累了。思然昨天去看了这部,说好看到她在影院里大哭,我正想去看。” 看完电影时间还早,裴思渡显然不想逛商场买东西,怕让行李箱变重。 于是桑絮继续给出她的愚蠢计划,去参观当地一个古代文人的故宅,以竹林闻名。 裴思渡还是欣然点头,在出租车上就查起文人的生平经历,继续向桑絮科普。 事实证明,长时间的步行不要穿高跟鞋,累了一天以后,裴思渡虽然没嚷嚷,但疲惫的神态明明白白。 傍晚时分,正准备出园子,下石阶时忽然腿抽筋。 哪怕桑絮扶得及时,还是让她崴了脚。 印象里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送她回家,她也是突然崴脚。 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桑絮才不会追到她面前查看,也不会被她迷得大脑空白,按着人在墙上吻。 就像这次,若不是裴思渡脚疼,看上去又累又弱,桑絮才不会蹲下背她。 “上来吧,我背你走出去打车。” 裴思渡不跟她客气。 桑絮昨晚说自己是弱鸡,纯属自谦,这会她能将人稳稳地背起,连大气都不带喘。 桑絮平日的表情实在不多,不说话时,多是面无表情的状态。 裴思渡趴在她背上养精蓄锐,她又是一副冷漠的模样,来往的人看见,不仅没议论她们公共场合过于亲昵。反而确信她背上的人一定很难受,以至于她如此紧张。 这是在云城,背着裴思渡时,桑絮在想,自己怕不怕被亲戚看见呢。 反正她都出柜了,看见就看见吧。 就算有人回去跟她妈说,她还在云城,跟一个陌生女人在景区搂搂抱抱,那是她妈需要自我消化的事情。 桑絮并不在意,在意也管不着。 于是她背着裴思渡,走得光明正大,稳稳当当。 背上的重量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裴思渡极为放心地将自己托付给她。 桑絮那双总像在漂浮的双脚,居然少有感到的踏实。 园子太大,桑絮走得又慢,好一会才走完一半路程。 身边的吵闹跟背上的寂静都让她不安:“很难受吗?为什么不说话?” 裴思渡不说话,她更担心。 裴思渡闭着眼睛,几乎睡过去,闻言逗桑絮:“我怕我太重,我说话会让你分神,你觉得吃力,把我扔下去怎么办。” “不会。”桑絮听她说话风格未变,安心很多,“就算我背不动,只会坐下来休息几分钟,不会把你扔下。” 是她安排的问题,虽然没有带裴思渡去爬山,但走来走去,还是将人累着了。 所以背她出去是应该的。 “桑絮。”裴思渡搂紧她的脖子,在她耳畔问:“你在跟我说情话吗?” “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让你不要有没必要的担心。”桑絮否认。 “你这么善良?我怎么觉得,你喜欢我担心呢?” 她越是不老实,桑絮表情就越是冷淡,若她也嘻嘻哈哈,旁人看到,岂不是觉得裴思渡矫情。分明没事,还让人背着。 桑絮为了不使人这么想,眉头都皱起,很严肃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说?” “你那天突然不去上班,也不接我电话,有没有想过,我会很担心?” 又翻旧账。 桑絮摆烂:“不负责任的下属,你应该没少见吧,担心什么?” 裴思渡声音柔下去:“我不是担心下属,我是担心你。万一你直接递了辞职信,一面都不让我见,我怎么受得了?” 桑絮不知是累的,还是被她的话戳到心窝,开始发热,鬓角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现在见到我了,回去以后我辞职,可以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我有我的打算。” 裴思渡冷冷地问:“你的打算总是远离我吗?” 桑絮没再回她,一直说话确实消耗体力,她也累了。 坐进出租车,两个人全程没有交流,裴思渡闭着眼睛,桑絮则刷起手机。 下车,桑絮还要背她,被裴思渡拒绝。 她的脚腕不疼,体力也恢复许多,这几步路自然不需要她。 不被需要的滋味,好像比背着裴思渡累到不想说话还难受。桑絮想到这时,觉得自己八成有大病。 回到酒店的裴思渡忙着处理工作,不跟桑絮说话,看样子似乎生气了。 桑絮也不哄她,她不会哄人,如果裴思渡因此讨厌她,没有问题。 她本来就是一个不会说话,也懒得维持关系的人。 直到桑絮差点在沙发上睡过去,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早点洗洗睡。拿衣服时,裴思渡把她喊过去。 裴思渡将电脑屏幕转给她看,文档是份协议书,桑絮看了几句,表情凝重。 裴思渡态度严谨:“你要不要试试,跟我在一起,不会很难受的。” “你要知道,有很多人比我更适合你。” 桑絮其实计较她答应过的事情。 明明说好,见面就告诉她,为什么喜欢她。 只要她听完,分开也没关系,她会满足的。 结果睡了一觉还是不肯说,狡猾的女人。 裴思渡听到这话,平静地反问她:“谁更适合我?虞瞳吗?你在吃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