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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雯小心地将窗帘拉开半边,而后推开了这扇窗子,外面独属于山间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她近乎贪婪地大口呼吸了几遍,这才看向了外面,由于要保证采光,正前方并没有种植太多的高大树种。 因地形优势,能俯瞰山下。 那边薰衣草田,便也在视野范围内。 梁雯都能想象得到,明年的时候,她只要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那绚丽大片的紫色,湛蓝的天与窗框的颜色绝妙地融合,足不出户,仿佛就已经置身于田间,感受风拂草杆,轻嗅香气了。 “昂德,我喜欢这里。” 梁雯毫不吝啬表达了自己的喜爱。 房东老太太闻言,笑得更加开心了。 昂德与梁雯的想法不谋而合,这间屋子充满了生活气息,装修尤为简单,只做了最基本的粉刷和木地板铺设,但窗帘、桌布等织物能看出来出自精巧之手,样式繁多并极为用心,一些壁橱和挂柜也是手工打造。 仿佛是进入了童话般的小世界。 可爱又有趣。 本来按照谈好的价格,就已经低于大部分的出租房了,但房东老太太喜欢昂德和梁雯,觉得看着可亲,同她的孙子孙女一般大的年级,于是爽快地抹掉了零头,还盛情邀请他们晚上来家里吃晚餐,不容拒绝的那种。 房东老太太临出门时,提及了前院。 “以前都是我家老头子在打理,他腿脚不便后这里就荒废了许久,也就那棵大树还长得枝繁叶茂的,你们要是喜欢养花,可以去底下找花农讨些种子来,这块儿土壤肥沃,什么东西种下去都挺好成活。” 梁雯和昂德留下来,打算先做个大扫除。 “你从前养过花儿吗,昂德?”梁雯突然问道。 她有些强迫症,不能忍受前院杂草丛生,光秃秃的,只是梁雯对养花花草草实在没什么经验,故而有些底气不足,便把希望寄托在了昂德身上,虽然之前去他家里当家教时,也没看到什么盆栽花朵的。 果不其然,昂德摇了摇头。 “不过,如若你也算一种花,那么我还是有些经验的。” 谁料他话锋一转,开始嘴贫了。 昂德还是自我认可在法南艺的成果的,当时梁雯瘦得要命,感觉稍大些的风就能把她整个卷走,于是补习中文期间,他一个平时不在意口欲的人也开始想方设法地制造机会投喂,无外乎顺便买的,再加点威逼利诱。 然后还要变着法子劫梁雯出去玩,哄她开心。 梁雯就该是最艳丽的那朵鸢尾。 怎能营养不良,郁郁不振呢。 他就要梁雯在异国土地上肆意盛放。 “昂德,我认真问你呢。” 梁雯可受不住他这突如其来的开心话。 语气里有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嗔。 昂德立刻搁下了手里的扫帚,伸手将梁雯逮住,牢牢锁在了怀中,双手交握在她的身前,黏黏腻腻地将下颌搁在梁雯的颈窝里,像是下诱鱼的饵,一阵接一阵地将呼吸故意送到她的耳廓边。 耳朵是梁雯的敏感点,昂德无比清楚。 “我也是认真回答的。” 他附在梁雯脸侧,印上了一个吻。 大有一副誓要用亲吻来证明一派真心的模样。 梁雯强忍住笑意,偏抬起脸,而后用掌心挡开了昂德又要落下来的唇,又觉得自己在话语上实在占不住分毫上风,也不能总让他占便宜,于是像是为解气一般,用两根指头夹住了昂德的脸颊,捏了又捏。 “你就在这里贫嘴吧。” 昂德非但没躲,还可劲往梁雯手里送。 生怕梁雯一时兴起就撤了手。 当然,最后昂德还是给出了可行性的正经建议。 “我们可以查些有关种植的资料,应该不会太难。” 由于昂德时不时捣乱加胡闹,大扫除的进展并不够快,始作俑者一点儿也不着急,捏住梁雯的指尖玩得不亦乐乎,一时开心甚至还夸下海口,说剩余的工作量他一个人承包了,就当弥补自己今天浪费掉的时间。 他倒是心知肚明,门清得很。 梁雯都懒得戳穿他了。 临近晚餐点时,他们根据地址来到了房东家。 由于沿路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店铺,梁雯便从花铺包了一束鲜花,当做是登门做客的礼物,这时西方的惯常理解,去别人家时不好空手,但无需特意准备什么贵重的东西,西方家庭更倾向于日常的小玩意。 一束花,一小瓶蜂蜜,都是很风靡的选择。 房东老太太很喜欢梁雯选的这束黄色鸢尾,她还特意扯起系在腰间的鹅黄色围裙,“这束花的颜色同我的围裙颜色太相配了,谢谢。” 说完,她还给了梁雯一个拥抱。 梁雯与昂德走入屋内,瞬时就能还原出他们租下来的那栋小房子的原本面貌,老年人本就念旧,相伴多年的物品早已附加上了时间的馈赠价值,很难在用市场价格去衡量,基本都被保留下来,移到了现在的住处里。 房东太太的先生坐在轮椅上,与他们见面了。 同样是位和蔼的老先生,穿着细格衬衫。 房东太太去厨房做收尾工作,便由老先生带梁雯和昂德参观,整个一楼客厅内,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嵌在墙中的壁炉,普罗旺斯的气候即使到冬季,也不太用得着壁炉,所以装饰意味大于实用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