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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安镜,雄虫温莱的雌侍。尸体经过鉴定,死于锐器刺伤和剧毒。他当时还残留自我意识,没有完全被寄生,完全可能重新掌握身体控制权温九一杀死了他。 另外一组视频就是温九一在法庭上听见利达死讯的那刻。 这两段视频截然不同,却又无比相似。 温九一。 没有掉眼泪。 人们甚至不需要他真正的落下眼泪,他们无法接受的是这个雄虫连肌rou都没有发生牵动,他的睫毛都不为自己亲友的离世颤抖。 感情是一种必需品,他的意义有时候不在对自己,而是对他人。他的传达能让人清楚自己在他人内心的分量。正如为朋友庆生要开心的笑,为长辈送行要悲伤的哭,适当的情绪发泄是社会运行的礼仪。 温九一的残忍、他的冷漠,只会让人想起一个物种。 高等寄生体。 麦列夫,这是主观猜测。 法官看向温九一,他清楚自己心偏向何处。但送这位雄虫进去之前,法官还是希望温九一能解释自己面无表情的神态,为自己争取缓刑。 他们是寄生体。温九一低语,他挣扎下锁链,仰头看向浩瀚的旁观席,我杀寄生体,我错了吗? 寄生体,该杀。 但你怎么可以杀死自己的亲友? 温九一顺着声音看去。旁听席上,寄生体七号安静地坐着。他穿着军装,那张被温九一砍杀过的脸,露出了笑容。 世界安静了。 温九一双手撑住栏杆,他的肌rou收紧。短促间,他不确定自己到底在哪里。他的触觉不再局限于方寸之间,精神触角膨胀而起,化为无数针尖刺向七号。 温九一啊,温九一。七号微笑着摘下帽子。 十七没有让他失望,比起粗暴的杀死温九一,慢刀子折磨显然更符合他们卡利一脉的美学。 他们最顶上的卡利大人,可是被人成为「处刑者」呐。 受害者的惨叫,应该持续地久一些,久一些,更久一些。七号想到自己向卡利大人求证的内容,打了一个响指。 你合着该出生在我们这边。拥有雄虫的大脑,雌虫的躯体,你简直是基因绝妙的产物,性别融合最微妙的存在就像是我们寄生体一样,强大的精神力、强大的躯体。 闭嘴。温九一呵斥道:闭嘴。 七号哈哈一笑,温九一。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他从自己的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控制器。 温九一眼瞳缩紧。 喏。丧家之犬。 剧烈的电流穿过温九一的身体,拘束环发动作用,身体疼痛促使雄虫的大脑本能回收精神体。温九一双手握紧拳,栏杆随之传出骇人的咯吱声。 闭嘴。 我偏不!你也别叫什么九一,给自己取个新名字吧! 七号兴致勃勃,他沿着长长的台阶往下走。 不如叫,左手? 他拇指按压在开关上,一级一级向上推。温九一由最开始手腕脚腕的疼痛,逐渐蔓延到小臂处。电击穿过他的身体,五脏六腑被人按在铁板上发出滋滋的扭曲香气。 左手。欢迎来到寄生体的世界。 温九一揪住自己的头发,他双目迸发出不屈的光芒,在顷刻间背后的双翅崩炸开,无数rou芽从他的左手疯狂生长,继而快速占据雄虫的半身。 你休想你休想 休想!控制我! 「咔擦」枪上膛的声音。 温九一浑身激灵,一切恢复了正常。 法庭,还是那个法庭。 电流依旧在温九一体内流窜。 栏杆却已经被温九一强行拽拉,出现了丝丝裂缝。 他的脑门被军雄用枪顶着,在他身边站着军雌、军雄,虫族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同仇敌忾,统一战线。 你被寄生了。军雄冷漠地说道:温九一,你对我们隐瞒了事实。 法庭上,审判席上,温九一慌乱地寻找着七号的身影。他左顾右盼,冷峻的枪口怼住他的脑门。 这里有寄生体。 七号。这个心狠手辣,擅长玩弄计谋,还能够呼唤将军卡利的高等寄生体。 如果真的混入军部上层,又有多少雄虫要成为寄生体的盘中餐?又要有多少条无辜人命惨死在寄生体的恶趣味下? 温九一大呼,他就在法庭上,现在封锁法庭!快点啊! 但迎来的,只是过往同伴怜悯又恨铁不成钢的古怪眼神。终于有不忍心者,开口,九一。看看你自己。 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开庭时所穿的那件军装,但有些细节不一样了。温九一缓慢地举起手,他没看见rou芽,也没看见自己背后张开的双翅,衣服袖子却出现多个破裂的洞口,洞口下是他平滑干净的肌肤。 拘束环孜孜不倦爆发出电光。这是最高等级电击才有的特征,温九一手腕和脚腕处的虫纹已经被烫伤,褐红色的伤疤混合血迹缓慢淌下来。 我没有没有被寄生。电击让温九一处于长久的疼痛中,而疼痛发酵出更强烈的委屈,我一直都清醒,我还有自主意识,我没有做过伤害虫族的事情,我一直一直都只杀寄生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