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破什么案[无限]在线阅读 - 第219页

第219页

    可他却因为这幽离藤族, 和太尧门彻底闹翻,甚至和整个修界为敌。

    具体原因是什么,时间太过久远,柏垚已无从得知。

    他只是从记载里知道,一场大战之后, 太尧门乃至当时修界的许多宗门都陆续瓦解。

    逍遥门异军突起,门主是幽离藤族的族长幽杝,而慕玄仙尊, 自荐做了逍遥门的弟子。

    堂堂仙尊甘愿降为弟子,这其中的原委或许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而对修界来说, 这注定要成为未解之谜。

    而曾经长久跟着慕玄的修界第一极品神器冰焰, 在那一场大战中不知何故碎裂四散, 消失无踪。

    经年累月,就连修界第一极品神器的名头也逐渐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鲜有人知晓。

    “筱溏,这残片是冰焰吗?”柏垚思虑良久,终于从记忆中翻阅过的古籍中找到冰焰这个名字,他定定地看着唐筱溏,毫不掩饰眼神中的疑惑。

    她要承认吗?

    唐筱溏有一丝犹豫。

    冰焰却是个急性子,“告诉他啊,告诉他我就是冰焰的残片,让他帮我找到其它的残片,帮助我重塑起来。”

    当事剑如此迫切,唐筱溏自然不好阻拦,她点头道:“它说它是。”

    “它说?你能和它沟通?”柏垚很是惊讶。

    “能啊,我们沟通无障碍。”唐筱溏答得很理所当然。

    寻常残片中的器灵都是很微弱的,需要很长的时间去重新润养,再缓慢成长。

    器灵没有寿命的限制,只要器在灵就在,器毁了,灵还能附着在残片上,只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泯灭,这个时间有长有短,取决于器损毁的程度,更拒绝与器灵的强大程度。

    先前,柏垚听唐筱溏说召唤,只以为是微弱的感应,没想到她跟它居然能直接交流。

    这冰焰果然不愧是修界第一的神器,七万年来器灵都能不灭,当年全盛时期不知道该有多厉害,难怪这修界这么多年再没能出一个超越它的存在。

    “那它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比如它和你的关系,比如你的身世?”向来淡定的柏垚此刻居然透出了一丝急切。

    唐筱溏摇头,“它的记忆是残缺的,师尊,你知道它为什么能召唤我吗?你知道我的身世吗?我是不是和冰焰有关?”

    柏垚点头又摇头,幽幽叹气,“当年,我把你带到逍遥门时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话,唐筱溏不由得仔细回想。

    那一次她被救下来后,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刚飞升的沐昕昀,他被她缠得不行,只好带着她一起去了逍遥门。

    入门时,唐筱溏受到了门中几乎所有人的冷脸抵制。

    逍遥门从没有收一个废修入门的先例,就连在外门打杂的也都是五六级修者。

    她一无是处,沐昕昀也不过是个刚从凡界飞升没有半点根基的修者,逍遥门怎么能为这样的人破例?!

    那是她不知道第多少回被嫌弃,却也是她心情最大起大落的一回。

    起先,她以为抱住了粗大腿时有多开心,到那一刻,知道又是一场空时就有多难过。

    可为了不连累沐昕昀,她仍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

    正当她要走的时候,逍遥子仙尊从峣崖峰飘然而至,当众宣布收了沐昕昀做关门弟子,赐名柏垚。

    又以门主之威,力排众议留住了她,让她此后只需跟在柏垚身边便可。

    在唐筱溏的记忆中,那天的场景一直历历在目,那是她命运的转折。

    那个时候,唐筱溏以为逍遥子是为了给徒弟面子,她对逍遥子感恩戴德,对柏垚更是全身心依赖。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是因为那个时候师祖就看出来我对师尊有用,是吗?”想明白了这些的唐筱溏只是淡淡地看着柏垚发问。

    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曾经的苦难对她来说只是记忆,她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灵魂深处的唐筱溏应该是十分失落的吧。

    “师尊既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她忍不住为那个唐筱溏发问。

    “我……”柏垚愣了愣,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凝视她许久,竟有些不敢再看下去,心头不禁渐渐发涩。

    “我的确在初见你时便知你与众不同。”柏垚坦诚道。

    “师尊当初同我说,你不是寻常生灵,而是应运而生。你与我的相遇是一场机缘,或许正是为了对抗修界即将到来的一场浩劫。可你的身世到底如何,机缘究竟是什么,师尊说他并未参透,他只是大致推测你的身上或许有某个封印。这些年我一直试图为你打通经脉,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解开那个未知的封印。但直到现在我都不确定封印一定存在,更不知晓能不能成功,也就无从与你说起。”

    他不知晓,这话说得还真是轻松。

    唐筱溏突然很想笑。

    不知晓就可以不告诉她,其实她不是一无是处的,更不是累赘?

    不知晓就可以任由她自怨自艾,时刻担心自己废修的身份辱了他修界第一仙尊的名头?

    哪怕人前被称一声筱溏仙子,她却时常为自己德不配位而羞愧,时刻活得谨小慎微。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仰仗着别人的鼻息,那担惊受怕的心情谁又能体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