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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重自持的活了几百年,这是第一次感觉到惊慌失措。 刚开始,濮怀瑾只道是这魔物胡言乱语,欲扰他心智。 可当裴沐之说出眼前的小黑球是他儿子时,濮怀瑾心莫名开始乱了。 青天白日之下,这番话不论对哪个男人说,都会惹得对方嗤笑,只以为裴沐之魔怔了,没人会相信。 可是这番话是对濮怀瑾说的。 他体质特殊这件事,只有师尊,师兄和自己知晓,如今突然冒出给小孩儿,还被告知是他的儿子,犹如平地惊雷,一时间完全不能接受。 濮怀瑾在除去闭关六年的回忆里仔细搜索,终于发现了有关裴沐之的蛛丝马迹。 难怪会觉得似曾相识,他们曾经是见过一面的。 那时候,濮怀瑾修为已达顶峰,只需再历一劫,便能飞升成神。 而其修无情道,需历的这一劫,便是情劫。 当时他的师尊太上忘情掐指一算,叹了口气,摇摇头。 两个弟子不知何故,是落空明先开口询问的。 师尊当时只说:“以有情证无情,难以斟破,难得善果。” 话虽未明说,但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此劫艰难,变数巨大,倘若成功渡过,飞升成神,倘若失败,无情道破,万劫不复。 而师尊卜算后的那句话,可见成功的可能性是小之又小。 濮怀瑾坦然接受,只觉得自己道心安定,无所畏惧,可落空明却坐不住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师弟,去为这场败局已定的情劫献祭,他无法忍受天之骄子的寂灭陨落。 所以他私从自己六脉灵识中,抽出了承载情与欲的一脉,将濮怀瑾的情劫渡至它身上,让它代濮怀瑾去历这一场情劫。 但没人想到,这一脉灵识的情念与欲念会被无限放大,恶事做尽,六界不容,直到最后完全脱离师兄的掌控,只得被作为恶裂分出体外。 此事是因自己而起,濮怀瑾本就心怀愧疚。 如今师兄因他失去一脉灵识,其他五脉还受到影响,损伤三魂,又正逢恶裂化身的无邪尔挑起阴鬼道之乱,肆意搅弄风云。 濮怀瑾当机立断,下界灭杀无邪尔。 自鬼界一路追到人界,才在寻极山拦住二人。 无邪尔虽在魔界呼风唤雨,可在濮怀瑾面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当濮怀瑾执渊尘剑,欲将无邪尔穿心封印时,与无邪尔同行的少年却突然跪倒在他脚边,扯住他的衣摆,苦苦哀求,让他放过无邪尔。 虽然最后,他还是将无邪尔一剑穿心,却记住了那个少年的容貌。 双目皆盲,没了瞳珠,容貌生的极为俊朗,让人见之难忘。 正是此刻,站在濮怀瑾面前,说孩子是他所生的男人。 前因后果忆起,便不难判断。 “本尊不认识你,”濮怀瑾声音清冷,丝毫不带感情:“你也不必刻意羞辱,倘若是想为无邪尔报仇,冲本尊来就是。” 说罢,将抱住自己大腿的小黑球扯开,对拦在面前的一十三洲弟子道:“你们让开。” 慕陵舟和逢煜听罢,放下剑,让出一条路来。 裴沐之听的有些愣。 难道濮怀瑾觉得,说小黑球是他所生,是在刻意羞辱他? 喉头梗塞,有些发酸,裴沐之开口道:“无邪尔的事,你还如此在意吗?你是因为他的事,才醒来多日都不愿来见我的吗?” 濮怀瑾被他问的一头雾水,谁在意无邪尔,在意无邪尔的不是你吗? 只见裴沐之低垂下眼,开口道:“拔剑吧。” 他让华清仙尊拔剑? 余下弟子面面相觑,莫非这魔神现下就迫不及待的要同仙尊一战? 此话听到濮怀瑾耳中,也只当他是在挑衅,心绪稳住后,他不想再耗费时间,速战速决,将眼前魔物驱赶出仙界才是正事。 濮怀瑾召来渊尘,剑势汹汹便朝着裴沐之刺去。 裴沐之覆手而立,没有任何动作,本以为是故意让招以嘲讽敌人,没想到直至濮怀瑾的剑锋抵在他肩膀都不曾还手。 因感知对方功力深厚,这一剑濮怀瑾不敢掉以轻心,他一开始就没有收力,直到渊尘将对方的肩胛刺穿都没有收力。 “爹爹!”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毓棠在旁边哭着喊出声,想要冲过去,却被逢煜拉住,慕陵舟急忙蹲下身把毓棠抱进怀里,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鲜血顺着伤口流淌,滑过渊尘,再顺着剑锋滴落,血rou外翻,魔气泄出。 裴沐之却若无其事,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用平和的声音安慰孩子:“毓棠别怕,你父尊在和爹爹开玩笑呢。” 这说这句话的同时,裴沐之的目光一直盯在濮怀瑾脸上,看着他些微错愕的表情,低声道:“我欠你一命,你随时要,随时都能取。” 此时,濮怀瑾只感觉他莫名其妙。 他何时欠了自己一命?自己又为何要取他的命? 裴沐之见他失措又愕然的神情,心里顿时柔和,抬起手想要去抚摸这张让自己昼思夜想的脸庞,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近在咫尺。 濮怀瑾却没给他触碰自己的机会,回过神,后退一步,迅速将剑拔出。 伤口处鲜血喷溅,裴沐之全然不在乎,任凭鲜血流淌,在玄色的衣袍上染了层更深色的血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