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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绕道去买零食,却远远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头一动,往阴影里一站。 真是成习惯了啊,她自嘲地想,跟老鼠似的。 简行一跟顾瑛白走在一起,神态十分熟稔,又不是情侣间的亲密。越是如此,越显出暧昧的张力。 之夏怎么会忘记,简行一那性格,天生就容易跟人暧昧。 亲眼看到他真的继续前行了,之夏心里空落落的。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有更激烈的情绪,就好象他们刚分开的时候一样,可是也没有。 她对自己放下心来。 第二天她给丛恕打电话,丛恕说:“你来我家玩儿吧。我爸妈都不在。对,我今天回家来住,我家昨天有亲戚来,我回来陪吃就顺便住下了。他们今天去度假村,就我一个人。陆桥老乡来了,容容跟着去渡假村,我一个人可无聊了。这不是欺负我腿脚不方便吗?” 之夏想起自己还肩负着要帮周宛签名的重任,就过去了。出宿舍楼的时候听见前面女生抱怨:“我那根簪子很漂亮,我男朋友从云南带回来的,哪里买得到一模一样的?唉,我就放在水房不到十分钟。” 之夏别过头,掌心起了汗。不知道是谁,跟她有一样的毛病。这偌大的女生楼里,整日里笑语晏晏,花团锦簇,却有那么多无法诉诸于口的秘密如地下河流在黑暗里交错流淌。 丛恕一个人在家里唱卡拉OK,专挑女生的歌唱,自己笑得快疯了:“我学得像不像,像不像?” “无聊。”之夏给他一个大白眼,起身活动活动腿脚。 他家的书房有个大大的书案,洁白的宣纸铺在上面。之夏进屋去看书,顺便看书房里挂的字。丛恕拄着拐杖跟进去问:“写得好不好?” 之夏抿了抿嘴:“很好。不过太跳脱,跟这个恕字倒不相衬。”她一直记得当初被第一次介绍的时候,丛恕说:“不是树林的树,是宽恕的恕。”那个瞬间,他格外的成熟稳重。 “再写一副给你看看。”他说。 “你不唱歌了?” “我一个人唱太没劲了。” “要不我加入你?” “别!”他心有余悸地大吼,跳过去拉了张椅子支好左腿,撸了袖子开始研磨。之夏站在案边抬头看他即使不笑也神采飞扬的样子,心想他父母让他学毛笔,大概是要让他静心的缘故。 丛恕沉着地写字,却觉得旁边一双大眼睛骨溜溜的直转很让人心浮气躁。他把笔一放,墨汁溅在手指也不介意,笑嘻嘻地问:“这个如何?” 之夏低头一看,纸上写的是“一夏之”,颇有几分淋漓狂放的意味。 “一夏之什么?”之夏好奇地问。丛恕无辜地说:“没想好。” 之夏微笑,手指轻轻的抚过纸边:“那以后想好了要写完啊。” “你来写两个。”他把笔递过去。 她挨着他站好,问:“写什么?” “随便。” 她想了想,用小楷写道:“××××年十二月三日,晴。我到丛恕家做客,他唱卡拉OK,很可怕。” 丛恕看她用毛笔郑重其事地写下OK两个字母,笑得差点被口水呛到,也顾不得反驳后三个字,一把抢过毛笔,写道:“××××年十二月三日,晴。Miss came to visit me. ”歪着脑袋洋洋得意地问,“怎样,我这几个英文字母有没有点魏碑的意思?” 之夏大笑,又抢过毛笔写道:“××××年十二月四日,晴。丛恕吹牛闪了舌头。” 丛恕写:“××××年十二月五日,阴。陈之夏8746 。” “8746是什么?” “被气死了。” “切!”她刷刷的写了几个字,如行云流水一般煞是好看,又像中文又像英文,丛恕挠头:“这是什么?” “火星语啊,你不懂的。”之夏转身手一抬,笔尖软软地划过他的额头,因为蘸墨太饱,墨汁顺着他的鼻梁流下。他呆呆地站了一会才想起来用手去抹,自然是整张脸都花了,气得乌拉乌拉怪叫。 等洗了脸出来,丛恕气也消了。躺在沙发上对之夏说:“我们开始记日记吧,挺好玩的。” “你啊,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她才懒得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所以只是笑着不答应,反而跑到电视柜前翻找光碟,“我想看大片。” 他笑嘻嘻地看着她,心头软乎乎热烘烘,好像刚出炉的新鲜奶油蛋糕。 (四十二) 寒假过后陆桥戴着副墨镜回来了。丛恕凑过去哈哈地笑着:“干嘛?Man in black?”等他摘下墨镜不由大吃一惊,继而愤怒地说:“你爸又……” 陆桥坐下不出声,看着前方发呆。丛恕愣愣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能把自己撞骨折的大个子会被打成这样。 “我可能要退学了。”过了好久陆桥哑着嗓子说。 “为什么?” “我上学期又没及格。” 丛恕郁闷得要死:“你只差一个学期就毕业了。” 陆桥笑笑:“是啊,没办法,人不争气嘛。丛恕,我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等系里通知下来就走,你也别住这里了,回家去吧。”他那种平静地承认失败的样子在丛恕看来实在太令人难受了,他想也不想就说:“我让我家帮你疏通疏通关系。哪怕留一级也好。” 陆桥摇头:“别费这个劲了,我爸已经来过,上下求过不知道多少人了。其实再呆一年估计也是老样子。” --